“六子，小白上車頂，剩下的人抄匕首，跟這群畜生拼了！”宋囂大喊一聲，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

六子和小白靈活的攀上了車頂架起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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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人大部分都跑回了車裡，他們雖然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但心理素質就比不上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對著兩柄閃閃發亮的刀子衝上去的。

川清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瞅準了其中一頭變異羊直接衝了上去，他的速度比起變異羊更快，雪豹，天生就是捕獵者。

鋒利的羊角頂到了他眼前，他一把揪住那隻鋒利的羊角，翻身坐上去的瞬間匕首猛然插進了變異羊的大腿，雪白的皮毛上瞬間血流如注。

變異羊哀嚎了兩聲，速度慢了一些，但依舊力氣很大，歪著身體往軍車上撞去，企圖把背上這個可惡的人類甩下來。

變異羊的力氣比川清想象中的要更大，它們在野豬和巨虎的肆虐下顯得不堪一擊，但比起人類，它們變成了猛獸。

巨大的衝撞力透過變異羊的身體傳過來，好幾次差點將川清甩下去，他不管不顧，只死死抓著羊角，趴在變異羊背上，兩條腿夾著羊肚子，匕首一下一下地刺入變異羊的脖子。

鮮紅的血液濺在他臉上，有幾滴甚至濺進了他眼睛裡，整個眼眶猩紅，看起來有些嚇人。

川清那血液有些燙人，熟悉的顏色讓他想起了一些不願回想的往事，在骯髒昏暗的巷子裡，血液也曾經這樣濺在他的臉上，眼睛裡，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的。

變異羊的皮毛也變厚了，雖然比不上野豬那樣接近刀槍不入，但每一次匕首刺進去，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連續刺了十幾刀，變異羊的動作才開始變得遲緩，鮮紅的血流了一地。

但他依然不敢鬆手，也許一鬆手，變異羊就能把他甩下去，然後使用強健的蹄子毫不留情的撅死他。

遠遠看去，像是一隻矯健的雪豹死死咬住了羊脖子。

直到變異羊轟然倒地，再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他才鬆開被鋒利的羊角磨得血肉模糊的手，力竭的癱倒在沾滿血跡的地面上。

其他變異羊也陸陸續續死了，大部分是兩三個人和一頭變異羊纏鬥，六子和小白在車頂上用槍一擊斃命，雖然羊群變異之後確實變得更聰明，但顯然它們並沒有進化出更高階的智慧，對比狡猾且會使用武器的人類，它們依然處於劣勢。

雖然大部分變異人都躲進車裡了，但依舊有一些變異人參與了這場戰鬥，總會有人依舊沉浸在和平年代的舊夢裡，也總會有人清晰的認識到這個社會已經不單純是人類一家獨大了，如果連看見幾只變異羊都要逃，那人類遲早會滅亡在這場寒冷的冰河期裡。

頂著一對碩大盤羊角的周羌絲毫沒有對自己的同類留情，毫不留情地拱了上去，雖然變異羊力氣比他大，但他比變異羊更靈活，一人一羊拱了半天除了蹭破點皮啥事沒有，最後被找到機會的六子一槍爆頭帶走。

送匕首給川清的壯漢手套底下是一雙厚實帶著黑毛的熊掌，熊掌像個拳擊手套一樣，結合著尖利的爪子，一拍一撓，活生生把變異羊的頭骨拍裂了。

“好小子，路子挺野。”壯漢蹲在川清面前，看了看頸部被戳得稀爛的變異羊，低頭又看向滿身鮮血脫力躺在地上的川清，伸手把他拉了起來。

由於大口喘氣吸入了太多冷空氣，川清的喉嚨有些發乾，一聲謝謝卡在喉嚨裡半天沒能說出來。

“你這打架的狠勁跟我見過的一個人挺像，”壯漢黑乎乎的爪子將變異羊血肉模糊的脖子翻來覆去地瞧了瞧，“那人是打地下黑拳的，不過幹他們這行的很危險，後來我再沒見過他，可能是死在哪場比賽裡了吧。”

川清揉了揉眼睛，掀起衣角把濺在眼睛裡的羊血擦掉，沒接壯漢的話。

士兵們確認所有變異羊都死完了，才互相檢查了下傷勢，另一邊原先跑回車上躲起來的變異人眼見外面安全了，又陸陸續續的從車裡出來了，士兵安排他們把四散的變異羊屍體堆在一起，車裡已經裝不下更多的羊了，但這十幾頭變異羊，三四千斤的肉也不可能就丟在這裡，好在這裡離地下城也不遠，宋囂用衛星電話聯絡了駐守計程車兵，朝川清走了過來。

“沒事吧？”宋囂看向那川清，年輕的小崽子眼眶裡還有些血色，面無表情地看起來有點兇。

川清搖搖頭，“沒事。”

變異後的身體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抗揍，換成以前被撞這麼十幾下，不斷兩條肋骨也得吐兩口老血。

“年紀挺小，打架倒是挺狠，你就是放了它又能怎麼樣？六子和小白還不是兩槍就能弄死他。”宋囂嘴上這麼說，眼裡卻流露出一絲欣賞。

另一邊的周羌提了件大棉襖過來，那是本來分給川清的那件，“把衣服換了吧，待會血都結冰了。”

“謝謝。”川清接過來，把已經糟蹋得不成樣子的羽絨服脫下來，羽絨服也沒打算丟，雖然都是血，還被喇了兩個口子，但回去洗洗補補還能穿。

“要是以後沒有槍了呢？”川清語氣很平靜。

宋囂一愣。

“軍工廠也塌了吧，就算你們的子彈還有很多，但總會用完的，用完之後呢。”

川清揉了揉尾巴骨，軍隊分的大棉襖很厚實，也很重，壓著他的尾巴根，有些難受。

“我沒有讀過多少書，但我知道人類不可能永遠住在地下，就算是老鼠，也偶然會有出來透光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總要面對這些變異的生物，槍支不可能保護到每一個人。教我打架的那個人他說，打架就得往死裡打，一旦鬆手對方就可能反過來弄死你，如果剛才我鬆手放了那隻變異羊，誰知道它是會逃跑還是反過來用羊角頂穿我的身體？”

宋囂心裡一震，川清的話他很贊同，尤其是見識過這些變異動物之後，地下城的物資不是無窮無盡的，人類要生存下去，就得站到地面上來，憑軍隊幾百個人是沒有辦法供養地下城所有人的。只是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才二十歲的小崽子思想能這麼極端，他無法想象川清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會覺得打架就是不死不休的。

但他也不好過多去探究別人的隱私，只抬手拍了拍川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