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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昔日同學不再少年

一週之後,天都市,火車站。

這座興建於1997年的老舊火車站,採用的是古典復興式建築風格,雄偉的柱廊、拱門和頂部的拱形穹頂,在日光的映照下,如一輪璀璨的明月,閃爍著城市的活力。

遠處的軌道上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火車從遠方的隧道中衝出,帶著呼嘯的風聲和強烈的氣流,迅速向站臺逼近,當火車進站時,整個站臺都彷彿在震動,它緩緩地停下,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刺耳的金屬聲,伴隨著一陣陣蒸汽的噴薄。

隨著火車的緩緩停靠,站臺上的燈光似乎都為之亮了幾分,乘客們紛紛從座位上起身,拿起行李,從車廂中走出踏上站臺,車站的售票視窗排滿人流,連工作人員都顯得有些忙不過來,站臺上的乘客川流不息,他們帶著沉重的行李,在晨曦中奔波穿梭。

穿著黑色格子衫內搭白T恤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陣恍然,時隔多年他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再回這個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的故鄉。

“天都,我回來了。”言漠淡笑,跟著人流向著站外走去。

車站外的道路上,一輛黑色的奧迪A6L停靠在路邊,引得過路的乘客們紛紛側目,這車年初完成換代更新,頂配能買65.08萬,在這座貧困城市裡並不常見,關鍵是能引人注目的不是車,是車旁站著兩個美麗的女孩。

一人穿著別緻淡雅的白色長裙,她的容貌清新脫俗,黑色綢帶扎著高馬尾,面板白皙如玉,雙唇嬌嫩欲滴,眉梢微微上揚,但氣質有些清冷高傲。

另一人穿著短款上衣搭配牛仔短褲,她的容貌清麗可人,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小瑤鼻襯托那張精緻的鵝蛋臉,看上去活潑靈動平易近人。

兩人是言漠高中時期的同學,林書雅和安梨念,來這裡是為了接海歸的班長蕭俞川,畢竟他們畢業之後各奔東西,在各行各業都有不小的成就,這次由一些同學自發舉辦一場同學聚會,主要目的是供大家相互交流,拓展人脈資源,方便以後的路走得更長更遠。

“書雅,你說蕭俞川怎麼還沒到,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吧。”安梨念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別急,再等等吧。”林書雅無奈地說。

兩人本來約好了要去COSTA喝咖啡,結果路上突然接到電話,就因為班長突然海歸,隨後她們便轉道到了天都車站外,已經在這等候了將近半個小時了人還沒來,喝咖啡計劃泡湯,耐心差不多要耗盡了。

如潮般的人流從車站出入口湧出,一個男孩混跡其中,他身高一米七左右,相貌平平並不出眾,看起來有些清秀,但算不上有多帥氣,他和過路的行人般,與林書雅和安梨念擦肩而過。

“等一等,請問你是言漠麼?”安梨念忽然想起來什麼,轉身把人叫住。

“是我,這位小姐我們認識麼?”言漠腳步一頓,淡淡地問。

畢竟他高中時期存在感極低,從不參加任何班集體活動,總是默默地坐在角落裡,不言不語,彷彿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就像是班級裡的一顆塵埃,雖然存在,但幾乎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相見不相識很正常。

“是我呀,安梨念,你的高中同學,你不記得我了?”安梨念微笑著說。

“我想起來了,很久不見。”言漠禮貌回應。

林書雅則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言漠,以她的眼光不難看出,言漠這一身穿搭又爛又雜,全身上下衣服加褲子都不會超過千元,倘若他受邀參加了這次的同學聚會,估計會被那些混得風生水起的同學嘲諷恥笑。

看樣子這個言漠畢業之後混的不怎麼好,相較於蕭俞川這些人差遠了,只能做個普通朋友,林書雅心想。

蕭俞川是他們的班長,天都職高學生會主席,父親是本市上市公司的CEO,而他也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無論是家境還是長相都稱得上是一流,相較於家境和能力都有些差的言漠,就顯得比較一般。

“你來的正好,這次大家回來打算聚一聚,所有同學都聯絡上了,除你例外,不僅退班群連電話也打不通。”安梨念遞上一張燙印精美的名片,“既然碰上了,那我就當面說了,聚餐地點在西南路53號,時間是今天晚上,記得一定要來哦。”

“好的,我會去的。”言漠笑著接過名片,上面的餐廳他也略有耳聞。

Manse Alessi Restaurant,這是一家主營西餐的米其林二星餐廳,套餐需要提前三個月預約,平均消費萬元以上,普通人幾個月的工資,才能簡簡單單吃上一頓,不僅是天都有名的高消費,更說明這次聚會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簡單聊了幾句之後,言漠轉身離開了。

“再見。”安梨念揮手告別。

林書雅看著言漠離去的背影,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她的父母同樣是開公司的,資產千萬,而且她人又漂亮,從小嬌生慣養,性格清冷高傲,所以這輩子都不會和言漠這種人,產生任何過多的交集。

又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後,穿著西裝三件套的年輕人緩步而來,來往的乘客中多少有幾個識貨的,總會多看他幾眼,因為他那身行頭搭配委實是太講究了。

年輕人穿著灰色千鳥紋雙排扣青果領馬甲,系奶白色寬條紋領帶,搭配棕色的牛津布洛克皮鞋,外搭一件墨綠色西裝,展現出他獨特的品味和氣質,襯托出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龐,而又不失優雅。

“書雅,梨念,很久不見,讓你們久等了。”蕭俞川笑容溫和且很有禮貌地和兩人打招呼。

“沒關係,好久不見。”林書雅對於對方這身穿搭心中暗暗讚歎,主動伸出白嫩小手。

這套西裝的面料,是有著非常濃厚義大利風格的面料品牌,QUAREGNA,它是頂級義大利小珊瑚的御用面料品牌,在織物的風格上緊跟著小珊瑚,對傳統的那不勒斯西服工藝及紳裝流行趨勢,有著非常好的把控,且價格不菲。

“是我的問題,我認罰,那麼作為懲罰,今晚全場的消費由我買單。”蕭俞川也很紳士地伸手回應。

“那你們聊,我先回車上了。”安梨念找了個藉口離開,她有不當電燈泡的自覺。

雖說蕭俞川總是一副給人印象很好的樣子,但總讓她覺得有一種城府極深的感覺,所以不想深交,相比起只見過幾面的言漠,對方目光清澈氣質乾淨看著舒服,她更傾向於後者。

“時候不早了,我們上車吧,估計大家都在等你。”閒聊幾句後,林書雅看了眼腕錶。

“好。”蕭俞川點頭。

在周圍乘客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奧迪A6L漸行漸遠,這種人就該坐著這樣的豪車,車上就該有兩位大美女相伴,這樣才配得上這種人的身份。

……

正午時分,言漠來到位於街道旁的小區,四周栽著丁香樹,樹上開放紫色、粉色或白色的小花,散發令人愉悅的淡淡香氣,陽光透過花枝嫩葉斑斑點點地散落在地上。

順著樓道言漠來到三樓一間房前,很顯然這間房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門把手上覆著灰,門面上貼插著各種各樣的小廣告,相比於隔壁飄來的飯菜翻炒香,就顯得比較冷落,他伸手揭去上面的廣告把鑰匙孔露出來。

似乎是聽見了動靜,隔壁的房門忽然開啟,系圍裙抓鍋鏟的胖大媽,探出頭來:“喲!這不是小言麼?好久沒見了,聽說你近幾年去雲城混了,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幾天休假,我想回來看看。”言漠輕笑著說。

“那你來的真不是時候,你爸半個月前就出去了,你這會兒回來,父子倆都沒能見一面。”胖大媽嘆了口氣。

“沒事的,我就回來住幾天,過幾天就走,再說了現在想見面還不簡單麼?打個影片電話就行。”言漠說。

“也是,那你忙吧,收拾收拾屋子,半個多月沒人住了,有空上嬸這兒來吃飯。”胖大媽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轉身關門回屋了。

“有時間我會的。”言漠點頭應下,他將鑰匙插入鑰匙孔,緩緩地轉動。

他在門前站了好久,其實沒能見到父親對他來說並不遺憾,因為父親對他來說近乎熟悉和陌生之間,他更多的是和母親親近,但這扇門他覺得非常沉重,推開之後就開啟了塵封已久的回憶。

在言漠小的時候父親還是那位慈祥的父親,可自從十歲那年母親離世後,一切都變了,父親依舊是那個慈愛的父親,但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他和父親的關係彷彿越走越遠,以前那句脫口而出的爸爸,如今卻不知為何變得有些難以啟齒,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沒有親近過,甚至就連坐在一起都會感覺到尷尬。

門被推開了,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散落進來,屋內的裝飾簡單大方,牆壁上掛著幾幅畫,使得房間多了幾分生活氣息。一張大床佔據了整個房間的中央,鋪著簡單的床單和棉被,顯得乾淨整潔,在床頭,一個小巧精緻的桌子擺放著電視機和電風扇,雖然簡陋,但乾淨整潔,傢俱擺放得井井有條,給人一種樸素舒適的感覺。

言漠走過客廳在床上坐下,他環視著這個曾經溫馨的家,回想起此前的種種經歷,忽然覺得有點累了,很想睡一覺,於是他拉過被子蓋上,緩緩合上眼睛,太陽漸漸西沉,天空由明亮轉為昏暗,黑夜悄然降臨,夜幕籠罩,星星點點的繁星開始閃爍。

睡到自然醒地言漠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他忽然想起自已還有一個,參不參加都無所謂的同學聚會,於是他起身下樓,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去往Manse Alessi Restaurant餐館。

……

時間回到四個小時前,天都某處公園。

穿著白色T恤外套黑襯衫的男人坐在長椅上,他目光銳利的環顧四周,似乎在確認四周沒人或是有人注意到他,畢竟他正在執行一項資料移交任務,可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接頭的人卻還沒來。

穿著日系JK制服搭配方口皮鞋的女孩緩步而來,她的面容俏麗,鼻樑高挺,嘴唇嬌嫩欲滴,眉眼間透著一股冷冽的氣質,但她顯然不是來接頭的,因為她身上散發的冷冽殺意,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不用等了,你的接頭人不會來了,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女孩淡淡地說。

“呵呵,就派你一個人來?我居然被小瞧了。”男人冷笑,“連容貌都不遮掩一下,是覺得我必死無疑麼?”

“看了就看了,沒必要躲躲藏藏,反正你今天就要死在這裡。”女孩面無表情。

男人在學院從事情報收集工作,雖然是個文職人員,但也有著B級的戰力水準,所以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將女孩放倒,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瞬間覺得自信過早了。

下一刻,女孩的手輕輕一揮,彷彿對著天地下令。

天空突然變得陰沉壓抑,彷彿有什麼巨大的災難正在醞釀,突然間,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彷彿一頭狂怒的野獸,在天地間肆虐,樹木被吹得東搖西晃,彷彿隨時都會被連根拔起,塵土和雜物被捲起,在空中飛舞,讓人睜不開眼睛,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這狂風中顫抖,讓人感到無比的驚恐和不安。

武技·千刃碎星!

樹木、樹葉、碎石、土屑在空中解體漂浮,化作鋒利的碎片,上面閃爍著刀刃般的寒光,無比鋒利,一時間這座公園所在地,變成了修羅殺場,這些流動光澤、箭一般鋒利的碎片,如橫著下的暴雨朝著男人席捲。

“A……級?不對……是王!!……不!!!”男人瞳孔驟縮,發出絕望的嘶吼,他在這場暴雨中,如同遭受地獄般的酷刑,最終痛苦的掙扎著翻滾死去。

……

計程車停在道路邊,一棟白色的法式小樓矗立在高樓大廈中央,旋轉門上掛著的牌子寫著Manse Alessi Restaurant,露天停車場上停滿許多豪車,其中賓士、奧迪、凱迪拉克數不勝數,而最矚目的更屬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售價高達847萬,估計整個天都也找不出第二輛。

“平常都沒留意,看來天都的有錢人還不少啊。”言漠透過車窗看去。

穿黑衣戴白手套侍者站在門口,雖然有些詫異客人居然坐著計程車來,但秉承著職業素養,還是恭恭敬敬地上前拉開車門,言漠從車上下來後立刻遞上那張名片。

“先生,您這邊預定的座位在35號桌,我帶您過去。”侍者核對了名片,“這邊請!”

Manse Alessi Restaurant裡面裝修非常奢華,處處別具匠心,寬敞明亮的餐廳內,高階的皮質餐椅和精緻的餐具擺放得錯落有致,彰顯出非凡的品味,燈光柔和而溫暖,為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浪漫氣息,服務員們身著整潔的制服,舉止優雅地在餐桌間穿梭,為顧客提供貼心周到的服務,菜品更是精美絕倫,每一道都是廚師精心炮製的藝術品,令人垂涎欲滴。

放眼望去大廳裡全是衣冠楚楚的上流社會人物,他們熟練且優雅的用著刀叉進餐,像言漠這樣穿著普通的進來時,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沒人流露出鄙夷和嫌棄,畢竟能來這裡吃飯的人非富即貴,而且大多數富豪都有扮豬吃老虎的習慣,隨意招惹說不定會踢到鐵板。

差不多全部到場的同學們,圍著佈置精美的餐桌落座,男的衣著西裝革履,女的妝容精緻錦衣華裳,大家基本都相互認識,組成一個圈子,正熱切地暢談著人生經歷及未來發展。

“言漠,我們在這裡,快點過來,所有人都到場了,就差你一個人了,快點入座。”安梨念舉手招呼。

“確實讓大家久等了,畢竟他遲到了5分鐘。”林書雅冷冷地說,語氣間透著不悅。

“抱歉。”言漠淡淡回應,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Waiter,再添一份餐具,然後把剛才的餐點再上一遍,謝謝。”作為主人的蕭俞川沒有在意這些小插曲,他將刀叉以交叉形式放置在盤子上,隨後舉手打了個響指。

侍者走上前來,手裡捧著帶保溫罩的銀盤,揭開之後露出盤中的東西,一份黑松露肉醬意麵搭配裡海黑魚子醬,和一份煎得恰到好處地七分熟牛排,遞到言漠面前,“先生,請享用,祝您用餐愉快。”

同學們都用若有若無地眼光看向言漠,想看看這個土包子進入Manse Alessi Restaurant後,沒見過世面的表情,和吃到這麼昂貴的飯菜流露出驚喜、激動的神色,以及不會使用餐具時的窘迫。這樣他們中就會有人站出來,教教言漠如何使用餐具,並給他講解不同的菜餚,告訴他等他到達他們這樣的成就後,就能品嚐到更多比這好的美味。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喜歡,彰顯自已的財富去貶低別人的貧窮,以此來換取自已的優越感,言漠心中無奈地想。

不少同學都想看看言漠出醜的樣子,可是他們失望了,言漠熟練的用叉子穩固牛排,然後用刀沿著叉子邊緣切下一小塊牛排,每次只切下足夠一口大小的肉塊。這一幕看得同學們暗暗吃驚,這個土包子居然非常熟悉西餐,而且還懂得餐桌禮儀,一副經常出入高檔餐廳的樣子。

如今的言漠早已不是當初的土狗,他在聖銘這樣的貴族學院待了一年多,學院的食堂更是奢華高貴,採用的是古典歐式建築風格,置身其中感覺就是處於一座歐洲宴會廳。而校方在堅信“吃也是一種修煉”的原則上,不惜花費重金聘請各國名廚駐校,什麼西餐、日料、德菜……應有盡有,在那樣的環境薰陶下,言漠對這些講究也略知一二,雖然比不上校長這類的真正高階人士,但也算得上經常出入高檔餐廳的大爺了。

“言漠你經常吃西餐?”安梨念好奇地問。

她總感覺眼前的言漠,和她記憶中的言漠已經不大一樣了,以前的言漠每天要做的是假笑、假開心、假禮貌,他的笑容背後隱藏著深深的孤獨,彷彿沒有人能夠真正走進他的內心世界。但現在的言漠沉穩內斂,如深幽古潭般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差不多是吧。”言漠淡笑。

看見兩人有說有笑,林書雅冷哼,眼神警惕的看向言漠,生怕好白菜被豬拱了,警告的意味愈發明顯。

蕭俞川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眼眸晦暗,心生不悅但面上不露,畢竟作為今晚宴會的主人,風頭居然被一個窮小子搶了,所以他必須想辦法把主場找回來,因為今晚的主角只能是他,這是他養尊處優多年的驕傲。

“各位,敬那些青澀而美好的回憶,如今我們已經各奔東西,但那份深厚的同窗情誼卻永遠不會改變,乾杯!”蕭俞川舉杯共邀。

“乾杯!”大家異口同聲,笑容燦爛。

隨著《Autumn Leaves》爵士樂的節奏,大家紛紛拿起手中的酒杯,互相碰杯,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彷彿在慶祝這美好的時刻。

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蕭俞川舉杯輕抿一口紅酒,衣袖恰在這時滑落一截,露出手腕上帶著的一塊頗有分量的機械錶,表圈流淌著鉑金和藍混合的淡淡微光。

“班長你戴的這是,百達翡麗最新發售的,‘旅行時間鬧鳴腕錶’鉑金款?我記得在巴展上好像要一百多萬呢!”一個識貨的同學,被表的銳光閃到眼睛,驚撥出聲。

話音剛落,一群人放下酒杯尋聲看去,將羨慕的眼光投向蕭俞川手腕上的表,眾所周知這種精密的小型機械,不管對男生女生總有莫名的吸引力。畢竟一塊好表的本質意義就代表著身份和地位,而蕭俞川僅靠這塊表就找回了主場,不僅彰顯了他成熟幹練的優雅氣質,更向在的場所有人證明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還好吧,花了我好幾個月工資。”蕭俞川謙遜地理了理衣袖。

“班長現在從事什麼行業?”一個同學問。

“在美國一家高階事務所當律師,年薪大概能拿14.4萬美元。”蕭俞川說。

“班長謙虛了,我們當中就屬你混的最好,以後有什麼事,還請班長多多關照。”另一個同學笑著說。

“大家放心,以後有事能幫則幫。”蕭俞川輕抿一口酒。

大家圍著長桌暢所欲言,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餐點和精緻的點心,開展了攀比的話題。

有人是公司專案負責人,在一年裡帶領團隊完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專案,為公司帶來了巨大的收益;有人是學院教授,發表了多篇高影響力論文,為學術界做出了傑出貢獻;有人是高企經理,在商業領域展現出了非凡的敏銳度,和領導力,帶領公司實現了快速增長;有人則是羨慕對方送上誇獎。

雖然周圍都坐滿了同學,大家都經常見面相互認識,但只有言漠一個人被隱隱排斥在話題外,哪怕他願意湊上去和他們交談,可圈子不同不能強融,聊不到一起,所以他縮在角落裡悠然地喝著紅酒。

“我去一趟洗手間。”安梨念受不了這樣相互攀比的氛圍,站了起來。

“我去看看。”林書雅無奈嘆氣,終究是不諳世事的丫頭,不懂人情世故,她起身也跟了上去。

蕭俞川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眸晦暗,仰頭飲盡杯中紅酒。

……

安梨念站在洗手檯前,看著面前鏡子裡的自已發呆,其實她並不想上洗手間,只是有點煩那種相互攀比的氛圍,所以不想呆在那樣的餐桌上。

“念念,你好了麼?該回去了,別讓大家久等了。”外面傳來林書雅的聲音。

“好了,這就來。”安梨念鞠了一捧水洗臉,用紙巾匆匆擦乾出去了。

兩人在細長筆直的走廊上走著,迎面走來一個穿著西裝,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他似乎喝的有些微醺,雙眼有些迷離,看見安梨念和林舒雅的容貌後,立刻走不動道了。

“兩位美女,今晚有空嗎?”中年男人上前兩步,笑容猥瑣地將兩人攔下。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林書雅皺眉,伸手將安梨念護在身後。

中年男人藉著酒勁,用色眯眯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兩人,看著年齡不大,應該是剛上班的雛兒,想問問價格,於是抬手就拍了一下安梨唸的屁股。

“啊!”安梨念驚聲尖叫。

“流氓!”林書雅甩手一巴掌,打在中年男人臉上。

中年男人被扇的側臉微微腫起,上面印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反應過來的他惱羞成怒,猛地抬起手向林書雅甩去一巴掌:“賤貨!你居然敢打我,都已經出來買了,還他媽給我裝清純!”

林書雅也有些害怕,她本能的手臂迅速護住面部,以減少傷害,並下意識的將嚇得瑟瑟發抖的安梨念護在身後。

肥碩的手掌揮舞在半空中,被另一個人緊緊抓住手腕,就像被鉗子夾住一樣,動彈不得分毫,中年男人瞪大眼睛,愣住了,他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制止他的暴力行為。

“大叔,你想對我的兩位朋友做什麼?”蕭俞川冷冷地說。

中年男人看著面前的蕭俞川,西裝革履還帶著百達翡麗的表,氣質不凡,看上去就知道來頭不小,他不敢輕易招惹,於是陪笑道歉:“這一切都是個誤會,不好意思啊兄弟,我不知道她們是你的人,我給幾位道歉。”

可蕭條根本不吃這一套,他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頭髮,對著中年男人的臉狂扇巴掌,連續幾個巴掌抽下來中年男人被打的頭暈眼花,臉部腫起,血絲滲透,最後他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中年男人倒在地上,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彷彿被烈火灼燒一般,這一腳踹得他胃裡翻江倒海,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翻滾,讓他感到噁心和嘔吐的衝動。

“沒事了,我們走吧。”蕭俞川眸光冷冽的看了眼地上的中年男人,帶著安梨念和林書雅離去。

“你給我等著,我這就找人收拾你!”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中年男人咬牙切齒。

……

1號桌位於餐廳靠窗位置,能夠欣賞窗外風景極好的林蔭小道,一旁立著繪製錦繡山河的精美屏風,屏風後侍者用小提琴拉著曲調悠揚的琴曲,這個位置一般不對外開放,只有餐廳的貴賓才有資格在這裡進餐。

男人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他穿著酒紅色的西裝,內襯黑色襯衣,衣領敞開露出裡面的鎖骨,彰顯幾分痞氣,他左環右抱兩名穿著開叉旗袍的妖嬈女人,享受著兩人為他喂吃牛排喝紅酒,好不愜意。

“媽的真是晦氣,我剛才上廁所看見兩個妞,長得還挺水靈,就想著玩玩,結果被一個臭小子扇了幾巴掌,還被踹了一腳。”中年男人往椅子上一坐,一個勁的抱怨。

“嘖嘖嘖,臉都快被人打成屁股了,誰幹的?”高義伸手掰過中年男人的臉。

“不知道,那小子一身高檔貨,來頭應該不小,人還在35桌,義哥你可得幫我找回場子。”中年男人連忙說。

高義道上尊稱義哥,天都市勢力最大的黑道大佬,太子集團董事長,名下有十幾家酒吧、夜店、KTV,天都大半其它產業多少都有他的股份,更不說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但他最近開始洗手,似乎準備參加競選,打算涉政。

“行了行了,瞧你那衰樣,被一個小子給打成這樣,傳出去還好意思是說跟我混?你放心,你是我罩的,今天我一定給你個交代。”高景深左環右抱兩個女人,向著35號桌走去,“高大勝,帶兩個兄弟去清場,我們去會會那小子。”

“明白了,義哥。”穿著黑西裝勾勒出發達肌肉,滿臉兇悍的壯漢點頭。

與此同時聚餐還在繼續,大家圍坐在一起,話題輕鬆愉快,不時傳來陣陣歡笑聲,而服務生們正向各桌客人鞠躬道歉,客人們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三三兩兩地走了,寬敞的餐廳瞬間清空,交談正歡的眾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麻煩來了。

高義左擁右抱兩個旗袍女,悠悠來到35號桌前,身後跟著高大勝和兩個穿著黑西服的壯漢,還有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

“義哥,就是這小子打的我!”中年男人指認蕭俞川。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一群喝了酒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學紛紛起身,站在蕭俞川身後撐場面,剛才他們還在討論有人對安梨念耍流氓,那人就帶人找上門來了,看起來還挺有實力,但他們混的小有成就,面對地痞流氓根本不在怕的。

蕭俞川看著對方這陣勢,也意識到了來者不善,但他仗著自身家庭背景,和多年來養尊處優的高傲,以及對高義身份的不瞭解,絲毫不懼。

服務生們合力搬來一張奢華高背沙發,高義慵懶的靠坐,痞裡痞氣地叼上一根菸點燃,左手的旗袍女拖著菸灰缸,右手的旗袍女端著一杯紅酒,他笑容玩味地看著這群故作成熟的年輕人。

高義深深吸了一口煙:“就是你小子,在我的場子裡打了我的人?”

“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想找麻煩衝我來,跟我現在朋友沒關係。”蕭俞川義正辭嚴。

“喜歡逞英雄?可以,我給你這個機會,現在你有幾個選擇,第一呢你可以帶著你的朋友走,但要這兩位美女留下來,第二呢和我身後的兄弟打一場,贏了你們走。”高義笑容和煦,但讓人感到莫名不寒而慄。

林書雅和安梨念被點名,嚇得臉色有些蒼白,往眾人身後縮了縮,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我選第二個,跟他打!”蕭俞川面色陰沉,現在他進退兩難,如果他走了,把林書雅和安梨念留在這裡,以後大家朋友都沒得做了,每當大家談起也只會恥笑他懦弱,虛偽無能。

“好,高大勝,陪這位朋友練練。”高義眉頭一挑。

“得嘞義哥!”高大勝笑容猙獰,雙拳握緊骨節發出噼啪脆響,他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魁梧,渾身肌肉鼓起結實得彷彿鐵打一般,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中年男人心中冷笑,高大勝是高義手下頭牌打手,以打法兇悍剛猛聞名,他一拳能洞穿鋼板,出手非死即殘,曾經一個人為高義清掃天都各街諸多幫派勢力,常常以一敵百,兇名赫赫,和他對打算是踢到鋼板了。

蕭俞川也算是練家子,他曾獲得過跆拳道黑帶一段榮譽稱號,他的身手對於普通人來說非常凌厲,無論是旋風腿、迴旋踢、後跳踢,都能將人輕易打傷致殘。

“動手吧,瞧你這細皮嫩肉的模樣,需不需要我讓你幾招?”高大勝言語間盡是傲慢,絲毫沒有把蕭俞川放在眼裡。

蕭俞川驟然發動,他上步前衝然後轉身提膝,順勢起跳,右腿踢出,藉助衝力和腰部扭動迴旋力,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一記凌厲剛猛的旋風腿橫踢高大勝脖頸。

“怎麼?沒吃飯麼?用點力啊!”高大勝硬接一腿站定不動,頭被踢得歪向一邊,但他跟個沒事人一樣,冷聲嗤笑。

“怎麼可能?!”蕭俞川瞳孔驟縮,他這一腿勢大力沉,打在脖頸處能夠輕易將人踢暈,但對方毫髮無損。

蕭俞川不相信,他猛地收回腿再次藉助腰力,旋身發力轉腰踢出後襬腿,然後起跳向後轉半圈後踢,迴旋踢和後踢腿兩招銜接,能夠輕易將人打傷致殘,攻勢絲毫不停連續打在高大勝身上。

高大勝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僅憑強硬的身體就抗下了所有攻勢,倒是蕭俞川的右腿被反震力震得痠痛,此刻不管再蠢的人都明白了,高大勝純靠硬抗就能讓蕭俞川徒勞無功。

“讓了你這麼久,該到我了!”高大勝獰笑,他的手臂肌肉緊繃,握手成拳,彷彿積蓄了所有的力量在這一擊之中。

這一拳揮出迅猛如電,憑空打出撕裂聲,轟然砸出,彷彿能夠擊碎一切阻礙,地面承受不住這一拳帶來的巨大的衝擊力,瞬間裂開一道深深的裂縫,塵土和碎石飛濺,名貴地毯和桌子從中裂開,犁出一道長長的痕跡,一直延伸到蕭俞川面前。

蕭俞川早在對方出拳之前就雙手橫架胸前格擋,但一股勢不可當的力量狠狠撞擊他的胸口,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轟然砸在了地上,身上灑滿酒液飯菜,他想起身卻全身無力,和先前的風光形成鮮明對比,狼狽不堪。

所有人都震撼於這一拳帶來的破壞力,很顯然,這一拳已經超出了常人的認知範圍。

原本替蕭俞川撐場面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心生退意,大家雖然相互認識平常也都聯絡,但為了所謂的友誼。去和這種黑道狠角作對,那就有點太看得起他們的友情了,畢竟他們看起來關係非常要好,但大多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而這就是人性,大難臨頭各自飛。

“既然他輸了,那兩位美女就得留下來了。”高義招了招手,示意拿人。

高大勝獰笑上前,這兩個小妞清純淡雅,不僅年輕還姿色動人,其實他也想找個機會玩玩,奈何沒有機會,但現在高義開口拿人,那他趁機摸個臉拍一下屁股,滿足一下也不是不行。

此刻林書雅和安梨念非常害怕,嚇得瑟瑟發抖,只能無助的往眾人身後躲,但見識過那驚人一拳後,眾人自覺讓開一條路不敢阻攔,畢竟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蕭俞川。

“武者麼?”言漠一愣,他將先前一幕盡收眼底。

遵照武律,武者不能無視社會準則和法律傷害平民,任何武者在對平民有故意傷害或殺人的情況下,其餘武者必須阻止,既然對方身為武者卻還明知故犯,那言漠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義哥,給個教訓差不多就行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讓她們走吧。”言漠放下酒杯,起身來到兩女面前,伸手攔住了想上前揩油的高大勝,看向高義淡淡地說。

眾人驚訝看去,言漠站在那身高不過一米七,面對身形魁梧如山的高大勝,就顯得非常渺小,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連蕭俞川這種跆拳道黑帶,都不過人家一拳之敵,這傢伙主動跳出來裝逼,無非是嫌死的不夠快。

林書雅第一次覺得,這個相貌平平無奇的男孩沒那麼討厭,雖然他的挺身而出會讓本就麻煩的事更加麻煩,但比起畏懼的同學們要好的多。

“你算什麼東西?也學別人逞英雄,開口就要我放人,真當我好欺負?”高義笑容陰沉,接二連三地有人挑釁他,讓他的耐心逐漸耗盡。

“算是她們的同學吧。”言漠想了想。

“好好好!你喜歡學人裝逼,喜歡逞英雄,我給你這個機會,高大勝給我廢了他!”高義冷笑。

高大勝身軀陡然緊繃,渾身肌肉鐵水澆築瞬間膨脹,將西裝撐的四分五裂,他握手成拳,一個滑步如鬼魅般出現在言漠身側,猛然揮出重拳,空氣瞬間被壓縮,發出沉悶的轟鳴聲,拳勁帶起一道道旋轉的氣流。

武技·旋流拳!

眾人見這一拳威勢浩大,瞬間臉色大變,紛紛退讓,生怕被波及到,並用憐憫的目光看向言漠,好似已經看到了結局。

言漠神色淡然,微微側身,這一拳擦著他的臉龐劃過,剛猛的勁風吹動他的額髮,他伸出腳向前一絆,高大勝瞬間失去平衡天旋地轉,隨後他握住高大勝的手腕向上一擰。

立刻傳來了骨頭碎裂的咯啦聲,高大勝的整條手臂骨頭粉碎,手臂更被擰成了麻花狀,他發出刺耳的慘叫,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男孩絕非常人,對方是武者還是戰力階級比他高的武者,他想要強行收力撤拳,但在空中旋轉的他根本無法借力。

言漠抬手右勾拳重擊高大勝左肋,尋常人捱上這麼一拳必然當場死亡,但高大勝是武者體魄遠超常人,而這一拳已經將他的半扇肋骨打斷,折斷的創面刺破內臟造成大出血。

雖然高大勝的體魄異於常人,但也受了嚴重的內傷,他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光中,倒飛出去,轟然砸在離高義不遠處的地方,噗嗤一聲,吐出大口鮮血昏死過去了。

全場死寂。

所有人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誰都想不到這個平平無奇,只能在底層廝混的男孩居然打贏了,這種感覺很荒謬,就像是三歲小孩解開了霍奇猜想那樣。

“小子你很能打有個屁用啊,能打得過槍麼?”高義神色陰沉,他覺得自已的尊嚴被挑釁了,殺心暗生,“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給我弄死他!”

身後站著的兩名黑衣保鏢相互對視,各自把手探向後腰,抽出手槍對準言漠,所有人見這架勢嚇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畢竟血肉之軀硬抗子彈下場無非就是死。

“居然明目張膽地在公共場合掏槍,看來你們已經無視法律了麼?”言漠冷冷地說。

“呵呵,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安排人把你的屍體澆築上水泥,做成大橋下的人柱,動手!”高義冷笑。

兩名保鏢聞言扣動扳機,但言漠比他們還快,他雙手按在槍機上一抹一帶,槍簧和膛管彈了出來,黃銅色的子彈散落,兩支手槍在瞬息間變成了一堆零件。

保鏢們還處在震驚中,言漠抬腳一踹,一名保鏢腹部中招瞬間倒飛出去,轟然撞在牆上,隨後啪的拍在地上爬不起來,另一名保鏢剛回過神,就見言漠抬手一甩帶起模糊殘影,一記手刀劈在他的脖頸,他兩眼一黑瞬間昏死過去。

“兄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今天算我栽了,你賣個面子,今天這事就過去吧。”高義看著身邊的人被盡數放倒,心中懼怕,但面上不露。

畢竟眼前這個男孩能夠輕易了結他的生命,而他在生與死之間也會恐懼,因為他品嚐過權力給他帶來的滋味,所以害怕失去生命失去一切。

林書雅和安梨念愣愣地看著言漠,她們沒有想到這個男孩會給她們帶來這麼大的震驚,也難怪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言漠帶著林書雅和安梨念走了,並遣散所有人離開,走到門口時他拾起桌上的叉子,回頭看了眼:“有什麼事儘管找我,不管是報復還是找茬,我隨時恭候。”

說完,他將手中叉子甩手一扔,叉子化作一道黑影瞬間射出,咚地一聲悶響,牆面炸開一個凹坑,蛛網狀的裂痕蔓延,叉子就釘在凹坑中央,深入三分,尾部還在顫動蜂鳴。

幾個同學攙扶著蕭俞川離開,根本沒注意到他眼中死灰一片,他這樣高傲的人,從沒將言漠這種人放在眼裡,但他今天卻被高大勝當眾擊敗,而隨後言漠出手輕描淡寫又將對方擊敗,一時間信心遭受巨大沖擊。

“不敢不敢,兄弟慢走不送。”高義連忙道歉,直到人群漸行漸遠,才鬆了一口氣。

“義哥,今天他讓你丟了面子,日後兄弟我帶人抽空背後放冷槍廢了他。”中年男人諂媚獻計。

“算了吧,今天是我栽到了。”高義苦笑著搖頭,但面上有些許動容,畢竟這種事他也沒少幹過。

“義……義哥,我勸您最好別這麼做。”高大勝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

“大勝,你沒事吧?”高義連忙問。

“暫時死不了,義哥,聽我一句勸,不要想著去報復那個人,他是擁有戰力階級的武者。”高大勝每說一句話,嘴角就不斷滲血,“要不是有武律約束,憑他一個人,單手就能虐殺我們所有人。”

“沒那麼誇張吧?還有武者是什麼?”高義一愣,有些不信。

“義哥你聽我說……”高大勝娓娓而談。

常人達到化氣淬體以是極限,但不乏一些天資超群的武者,透過呼吸法吸納煉化天地真炁,經過日積月累的轉化,將其慢慢掌控回饋自身,邁入戰力階級成為C級武者,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人基本都有著巨大的潛力,在對敵時他們憑自身就能跳出招式路數的侷限,遊刃有餘的化解敵人的攻勢。

而想更進一步踏入B級,除了勤修苦練外,還需要不小的機遇,諸如擁有‘金鐘鍛體術’之類的武技參悟,這類武者僅憑藉一些普通武技,就能輕易壓制數百人,同階對戰時一招一式都有著炸裂的特效。

若是B級武者能夠徹底參悟所修武技,並配合自身天賦凝練領域,就能達到A級,相較於前者,這類武者的招式變得更加內斂,基本做到了返璞歸真,隨意一擊都能致命,任何粗淺的招式都會變得無比高深,讓人捉摸不透,並且擁有領域加持戰力翻倍。

“就算你把他說的那麼厲害,他還能比槍厲害?”高義大為震驚,但還是有些嘴硬。

“槍或許對他沒什麼用,畢竟他是橫煉武者……”高大勝補充。

這類武者透過嚴厲的訓練和磨礪,獲得遠超常人的體質,他們的身體如鋼鐵般堅韌,可以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打擊和傷害,無論是面對鋒利的武器還是猛烈的攻擊,都能從容應對,同時他們的恢復能力也極為驚人,傷口和損傷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癒合。

而且他們的力量通常遠超普通武者,可以輕易舉起千斤重物,打出毀滅性的攻擊,在戰鬥中,他們往往能夠憑藉強大的力量,迅速擊敗敵人,展現出壓倒性的優勢。

同時,橫煉武者的耐力和持久力也令人驚歎,他們能夠長時間進行高強度戰鬥,而不感到疲倦,這使得他們在持久戰中,具有明顯的優勢,能夠透過持續的攻擊,消耗敵人的體力和意志。

然而,橫煉武者的修煉過程極其艱苦,需要長時間的刻苦訓練,和極端環境的磨礪,很多橫煉武者在鍛體初期階段,就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身體負擔而放棄,只有極少數擁有非凡毅力的人,才能堅持下來。

此外橫煉武者為了提升身體強度和恢復能力,往往需要大量珍稀藥材和資源,這些資源在武者社會中極為稀缺,獲取難度大,成本高昂,使得他們往往在修煉資源面臨巨大挑戰。

而橫煉武者主要依靠身體力量而非真炁,導致他們在真炁使用和武技修煉上,相對較弱,在面對擅長遠端武技和凌厲攻擊的武者時,他們可能會處於劣勢,難以有效應對對方的遠端攻擊,和特殊武技,但近身後能夠將對方轟殺。

“原來如此,今天算是踢到鋼板了,還徹底得罪了人家,希望那位先生不要事後問責。”高義無力地往椅背一靠,“通知下去,從現在開始,不管那位先生日後光臨我名下那家場子,一律免單,並享受VVIP級待遇,誰要是敢在我高義的地盤上,得罪或怠慢了這位先生,我也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是是是,我這就通知下去。”中年男人連忙應下,畢竟人家沒廢他一隻手就已經是網開一面,隨後他連滾帶爬的走了。

高大勝坐在地上,無奈嘆氣,他達到化氣淬體以是極限,而這類武者又被稱作不入流,對於這個不滿二十的男孩,在天都市能享受這樣的待遇,他並無不服,如果他當年能努力的跟著師傅學拳,邁入戰力階級,哪怕只是C級武者,享受這樣的待遇那也是當之無愧。

但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

一群人沉默著走在大街上,但沒人試著打破沉默去感謝言漠,畢竟他們都怕高義秋後算賬,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大家都回去吧,今天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用擔心會有人找你們麻煩,我們好聚好散。”言漠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如鵪鶉般乖巧跟著自已的林書雅和安梨念,以及一眾同學,無奈地說。

聞言,一群人如蒙大赦,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地散去,蕭俞川神色晦暗,心有不甘卻也一瘸一拐地走了,只留下林書雅和安梨念呆愣原地。

言漠看了眼兩女,沒有多說轉身就走,畢竟他來參加這次的聚會就是為了好聚好散,現在聚會結束,那他也沒必要留下來陪著這些大爺小姐浪費時間。

忽然言漠聽見了引擎咆哮聲,回頭的瞬間,銳利的熱風幾乎能刺破他的臉龐,一道暗黑色的影子從他身邊一閃而過,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布加迪 La Voiture Noire 一個帥氣的漂移甩尾急停,就停在他身旁。

眾人紛紛投來驚羨的目光,因為這輛全球限量款超級跑車,才在今年發售就以絕版,售價更是高達1100萬歐元,車上必定坐著揮斥方遒的頂級權貴,而他們也想看看車主是俊男還是靚女,畢竟這種人就不該屈尊降貴來這裡。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段雲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他摘下墨鏡:“還沒玩夠麼,言漠,時間不早了,接下來我們還有安排。”

“你……你怎麼在這裡?”言漠大吃一驚,因為學院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自然不是來對你噓寒問暖的,必然是有什麼超乎尋常的事發生了。

“走了,有件事需要我們去處理。”段雲開啟車門,一把將言漠拉上車,“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行了行了,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幹什麼,整的跟小媳婦跟其他婆娘吵架,被自家男人領走了一樣。”言漠繫上安全帶,小聲嘟囔。

布加迪 La Voiture Noire輪胎與地面摩擦,帶起一溜青煙,原地彈射出去,化作一抹暗色流光,在道路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