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0章 番外5

番外:《我與她有個十年之約》5

可惜了宸王殿下,他的面相看上去是為君的好苗子,只是天命難違。

所幸,太宗皇帝雖然頗為失望,但聽到對賢妃母子不利,也不再堅持了。

“宸王尚小,既然欽天監的監正和監副都認為不能立儲,此事延後再議吧。”

我退出御書房時,瞧見賢妃娘娘衝著我點頭暗示什麼。賢妃只比我大一歲,因是我繼母的妹妹,按輩分比我高。從小繼母就帶她在身邊當女兒養,她在軍營中長大,有著過人的才智和膽識,在嫁給太宗皇帝前,她與她姐一樣都是馳騁沙場的女將軍。

早年間,太宗皇帝御駕親征時,他們在軍營中相識相知,後將這位女將軍冊封為賢妃。

我此前與她的接觸不多,但心想她是個有分寸的人,此番暗示應該有重要話要跟我說。果然,剛出宮回到欽天監就聽安寧侯府有人來通傳,父親讓我回侯府一趟。

賢妃坐在前堂主位上,父母二人坐在兩側,在場沒有其餘的人。我正要作揖行禮,賢妃抬手讓我免禮。她是個性子直爽之人,未等我開口問,便讓我說完在御書房未曾說完之話。

假話沒必要說,但是真話也不好說,我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這裡沒有君臣,都是自家人。我兒是不是沒有帝王相,但說無妨,本宮絕不怪罪你,也不會向陛下提及。”

賢妃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我也沒必要隱瞞,便直言道:“微臣算出,宸王殿下命中有兩次大劫,若不封為太子,則有驚無險保一世平安,若封為太子,恐……活不過登基。”

此話一出,堂中幾人皆驚呆了。

父親板著臉道:“臨淵,此事影響到江山社稷,你想好再說。”

我自然也曉得,如果宸王封為太子,對江家和邵家意味著什麼。

我嘆了口氣:“父親,我幾時打過誑語。當然,你們若是不信就當我沒說。”

父親啞然。他經常對我離經叛道的行為吹鬍瞪眼,但對於我的相術從未曾懷疑過。

“我信。”

沉默了一會,賢妃從詫異中恢復了從容不迫的神情,“本宮想知道我兒要遭遇哪兩次大劫?我只要我兒一世平安,別說皇位,就算拿我的命去換,我都願意。”

被賢妃深沉的母愛打動,我便跟她說了我的推算,只是有些地方還是有所保留了,比如她的結局。

後面發生的一切終如我所推算的那樣,但是即使我能算出,費盡心機卻也改變不了命格,最終還是天命難違。

我告訴她,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德五讀書……唯有命是定數,其他都有變數。在她的一再懇求下,我只能答應給她布風水陣改運。

然而,這個善意舉動,又被有心之人利用,差點把我小命弄丟。賢妃的風水陣不知誰捅到太后那裡去了,被汙衊成在宮中行巫蠱之術,我當即就被投入刑部審訊。幸好彼時賢妃正隨陛下在狩獵,聽到訊息後陛下立刻下令刑部犯人。我也只被鞭了幾下,沒有被嚴刑逼供。

這看似太后的無心之舉,其實也說明了立儲引發的前朝和後宮之爭,動一發而牽全身。皇后去世後,陛下曾想立賢妃為後,太后卻處處阻攔。此番立太子就必會同時立後,這事無非就是太后藉機想敲打一下安寧侯府手不要伸太長,我身為江家的人自然避免不了。

我被放出後趴在床上上藥時睡著了,沒想到這回我帶著傷痕進入夢境中,在夢境中又見到了宮梨花,是十六歲那年的她。我尤記得她上次夢境說過,這是我們第二次共夢。

她在我書房的書案上冥思苦想地畫圖,我想起那日她飛上屋頂上與我一同看月食,真是時光如逝。

我在她身後問:“你畫的是二十八星宿圖?”

“公子?”她一轉頭看到我便欣喜道,“公子果真所言不假,我們又共夢了。我也不知為何,枕著夢枕就來到了這裡。你的書房好多的書。”

我微微一笑:“你也在研究天象?”

她搖搖頭:“非也,這個二十八星宿圖,是我們共夢時在地宮瞧見的。當時,是你讓我記下來的。”

“明白了。”按照她上回說的,她的第一次共夢,是我的第三次共夢。對於我是還沒發生的共夢,自然是沒有記憶的。

“可是我不知道畫的對不對?”她站起身,把座位讓給了我。

我瞧她畫的圖,評價道:“總體畫的沒錯,只有些地方不是很精準。”

接過她遞來的筆,我坐在案前把幾個地方改了過來,花上了一點時間,她就在一旁靜靜看著我畫,全神貫注的。

“為何我要你畫二十八星宿圖?”放下筆,我問道。在夢境中畫這個,定是有用意的。

果然,她在用硃砂筆在他畫的二十八星宿圖中,圈了了幾個地方,回道:“這是進入地宮的機關。公子記一下。”

我想起來了,她曾提及過,她以前去過地宮那裡,地宮裡定有二十八星宿圖。

軒轅十四,角宿一,畢宿五,心宿二。原來機關的玄機在這裡。

“公子,你……受傷了?”她眸光忽然落到了我的後背,聲音有些顫。我後背有鞭痕,纏著布條。

一抬眸,撞上她逐漸發紅的眼眶,心頭像是被撞擊了一下。

見她擔心我,我心裡一股熱流湧過。“被鞭了幾下,只是皮外傷。不必擔心。”

“上藥了嗎?”她忍不住用手觸碰了一下。

我佯裝淡定:“用一般的創傷藥即可恢復,再說夢裡也療不了傷。”

“抱歉,我雖學醫,卻幫不到你。”

“真的無事,這點小傷,何足掛齒。”

她垂眸看著腳下問道:“公子為何會受傷?”

“被人整了,這也是頭一遭如此狼狽。”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想到接下來的局面,確實頗為頭痛。

“是符興做的嗎?”她抬眼提醒道,“公子要小心符興這個人,我曾偷聽他跟別人談起你,嫉妒可讓人面目全非。”

她都懂,是個聰明的姑娘。

此前,她告訴過我,符國師說她是災星,裴家便把她扔在城外尼姑庵後院中寄養,用她來當血引子做藥給裴文萱養病,幸得尼姑庵的住持同情她,悄悄教她讀書認字,才能活到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