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耽誤我追物料,再見。”
江清且看了眼電視上陌生的面孔,挺帥的一張臉,雌雄難辨的——江清晝就喜歡這樣的。他妹前段時間還在為她某漫畫裡詐屍的CP要死要活,怎麼這麼幾天的時間又看上三次元的男人了?
“你不是在補海賊王嗎?”
“追平了啊。”
“你不是才看三個月嗎?”
“你猜我晚自習的時候在幹嘛。”
“那這是你的新老公?”江清且指著螢幕裡的人問道。
三個月的時間看完了九百多集的動畫片,看來還是太閒了,得給這小丫頭找點事幹。
“不。”江清晝轉頭,神色認真且嚴肅地看著江清且:“這是我的主人。”
“……小妹你怎麼越來越變態了。”
“質量守恆定律知道不,放在咱家叫變態守恆定律,這個家裡總要有個變態的,我變態了你才會正常,不然你和江哥就湊成一對變態了,這樣不好。”
江清晝頓了一下,江清且直覺她還有話憋著沒說,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萬一你倆再生個小變態……”
江清且就知道她沒好話要說,一隻大手掐住她的臉:“我們這是cake和fork,不是ABO世界觀!而且我是fork,對標ABO的話也是阿爾法吧?”
“說順嘴了,體諒一下同人女。”
江清且鬆開手,憤憤不平坐回去。
“江別塵也就算了,我哪裡變態了?”
“別裝,咱倆可是一個蛋孵出來的,我還不清楚你?”江清晝跳下沙發,推著江清且往外走:“快去找你男朋友約會去,別打擾我和我主人約會。”
“等會兒等會兒、你讓我換個衣服啊,我還穿拖鞋呢。”
江清且隨手拿了扔在沙發上的棒球服外套,穿上運動鞋就要出門,被江清晝一把抓住衣角。
“等會兒等會兒!你就穿這身出去約會?”
“啊……不好看?”
“你這張臉當然穿什麼都好看,可是你平時上學就總穿這衣服,看都看膩了,你給我換件漂亮的。”
江清晝抓著江清且的衣角給他拽到自己的衣帽間,翻翻找找拿了件女士短款上衣,“穿這個!然後你把上次咱倆逛街我給你挑的牛仔褲穿上,鞋的話……不許穿運動鞋,那雙老破鞋你都穿一學期了,穿我生日送你的小皮鞋,那個多可愛啊。”
“這……你的衣服我怎麼穿?”
江清且拿著江清晝的衣服比比劃劃,覺得不太妥,江清晝卻一臉的滿意:“你這小骨架沒比我大多少,肯定能穿,女裝又怎麼了,顯得你多貴氣!”
江清且雖然覺得彆扭,但還是相信他小妹的審美去換了衣服,江清晝守在衣帽間門外,生怕她哥偷換成別的衣服:“哥我和你講,你倆雖然都是見色起意,但是你得掌握主動權,好好利用你這張臉釣住他,時不時換個風格來點新鮮感,這麼好看一張臉可不能浪費了啊。”
江清且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真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自誇。”
“穿這個鞋,這個。”
“好了好了,我走了。”
“再等會兒,哥。”
“又怎麼了?”
江清晝又拽住她哥,一臉雞賊,江清且猜她沒憋好話,給了個眼神讓她閉嘴,可江清晝根本沒看他。
“……你倆誰是攻?”
“少打聽不該打聽的^_^”
江清且黑著臉出了門,江清晝自討沒趣,繼續窩在沙發上看綜藝。
“然後你就繼續看電視沒再問你哥幾句了?”
“啊,我問了他又不會多說。”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是下面的。”
“是後來他倆在我家的時候……你還記得我說的不,cake只有被fork感受到才能知道自己是cake。”
“記得記得。”
“有一次嫂子哥來我家找我哥看電影……”
江清晝上完街舞課回來,開門迎接她的不是她哥,而是另一個江姓男子。
“江哥!來找我哥約會啊?”
江清晝換好拖鞋就要去衛生間:“怎麼不進去?我哥呢?沒在家嗎?”
江別塵攔住江清晝:“……你哥他、剛把自己反鎖在衛生間了,我怎麼叫他都沒反應。”
“啊?不會是沒按時吃藥吧。”
江清且很小就失去了味覺與嗅覺,是最早一批出現的fork,為了避免fork傷人事件,fork以及其家屬有資格去藥店購買“代餐”。根據cake體液研發的一種處方藥,官方名字叫食慾抑制劑,一部分人也喜歡稱之為“代餐”。
江清且這類fork一般一週要服一次藥,不然很大機率會有吃人的慾望,嚴重時即使是echo也能引起他們的食慾。
江清晝急忙放下揹包,回臥室找出各個房間門的鑰匙。
江別塵欲言又止,遠遠地等在門口,不敢靠近一步。江清晝沒時間多想,挨個鑰匙換著開門,“哥?你還醒著嗎?”
“小妹?”
“我馬上帶你醫院,你忍一下。”
“我沒事……”
“咔”的一聲,門開啟了,江清晝正欲埋怨他老哥談戀愛談啥了,光顧著和男朋友甜甜蜜蜜,連抑制劑都能忘吃。怎料江清且卻打了她個措手不及,紅著臉把她也拽進衛生間,又馬上關上門反鎖。
“哥?唉——你關門幹啥?”
江清且靠在江清晝肩上,聞到一絲淡淡的草莓味,“我吃藥了……但是、昨天起就一直能聞到一股很好吃的味道……”
“昨天?昨天你倆都去哪了?”
“…一直在他家裡……”
“吃了藥還沒用的話,要麼藥失效了,要麼……”
江清晝此時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剛剛江別塵一臉心虛的樣子。
“要麼你在吃藥前剛好身邊有個離你很近的很好吃的cake。”
江清且像是也意識到了什麼,認命般閉上眼。
“哥,你也猜到了吧。”
“……江別塵是cake,還是很好吃的那種。”
“現在怎麼辦?你這段時間一直和他膩在一起,現在吃藥肯定沒用了,你讓江哥幫幫你?”
江清且貼著江清晝搖頭:“我沒和他講過我是fork。”
“那你打算一直瞞著他嗎?”
江清晝輕輕抱住她哥。
“你很喜歡他,對嗎?那就和他坦白吧,把你的一切都剖開給他看。如果你什麼都不講,就什麼都不會發生,給他個機會吧,給他機會去愛你,愛全部的你。”
江清且最終妥協了,江清晝換來江別塵抱著江清且出了衛生間,江清晝自覺離開,去鄰居兼好友宋與卿家借住了一晚,給他倆騰出空間。
第二天再回到家,江清且安穩地睡在床上,江別塵正在廚房準備做午飯。江清晝已經在宋與卿家吃過早飯,搬個椅子到廚房和江別塵聊天。
“才醒?”
江別塵輕聲笑笑,向上扯了扯衣領,試圖蓋住脖子上的咬痕,還是被眼尖的江清晝看見了。
“我哥夠狠的,見諒哈,這也是我倆活這麼大第一次遇見cake,他五歲之後就沒再嘗過有味道的東西了。”
江別塵眼裡有幾絲心疼,但馬上又轉變了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
“我活該被他咬的。”
江清晝受不了這人一臉幸福地和她撒狗糧,於是閉嘴不再說話。只是又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沒有得到答案的那個問題,現在好像已經不言而喻了。
本該“吃人”的江清且此時在床上熟睡,本該被“吃摸乾淨”的江別塵卻活蹦亂跳,滿面春風。
“結果被吃抹乾淨的是我哥啊。”
江清晝捕捉到江別塵臉上一抹壞笑,眯起眼睛凝視江別塵:“江哥,你是故意引誘我哥吃你的吧?”
“你哥說過,他很久沒有吃過葡萄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