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排練順利進行著,音樂節主要還是各種音樂表演,江清晝她們的話劇只是為了增添些趣味性,加之今年的歌單有些少,可以湊一下時長。話劇被安排在了倒數第三個節目,李輕眉要負責監督整體的演出效果,沒時間陪她,江清晝就無聊得坐在後臺等待上臺。
周午作為話劇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免不了忙來忙去,而劉爽和樓棄和江清晝一樣是閒人,三個人在後臺不知怎的又湊在了一起。
“樓棄,你幹嘛過來?”
“我想和粥說話,你不也是在黏著粥。”
“我們女孩子想聊天不行嗎?你個臭男人躲一邊去。”
劉爽一邊說一邊緊貼著江清晝抱上去,江清晝不好意思推開她,就這麼依她抱著。
“薄荷,我……”
“我和粥要看電影,你要聊天一會兒再聊。”
樓棄和江清晝幾乎每週都有那麼幾天要一起看電影,樓棄是個喜歡做計劃的人,同時很討厭一切破壞他計劃的事和人。住院期間他們有好多東西沒能按計劃看完,最近忙著彩排,樓棄被迫改了計劃,他絕不允許劉爽再來影響他倆。
“電影什麼時候不能看,你非要現在看啊?”
“我就要現在看。”
劉爽抱著江清晝就要把人擄走,樓棄大手一張抓住江清晝的手,也不用力,只是不讓她走。
江清晝為難地拽拽自已袖子,她想逃,想扔他們兩個在這裡吵架,她不想管了,毀滅吧。能不能來個人救救她呢,江清晝要哭了,樓棄和劉爽誰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快來人救救她吧。
“清晝?”
“!”
劉爽和樓棄還僵持不下,誰也沒注意有人正往這邊走來,同時兩個人都習慣了草莓粥這個稱呼,自動遮蔽掉了“江清晝”三個字。
黎鶴鳴下課後就趕緊過來找江清晝了,今天她們有一節五六節的課,江清晝的假條還是她幫忙給老師的。江清晝和她打算結束彩排後就一起去吃晚飯,她下午也沒什麼事,乾脆直接過來等她,還能看一會兒彩排。
江清晝提前和李輕眉打了招呼,所以她可以直接來後臺,喊了兩聲也沒聽到有人回應,黎鶴鳴疑惑著又喊了她名字:“清晝?”
這下總算被樓棄聽到,他愣了一下轉頭看江清晝說:“你朋友?”
劉爽聽他這麼說,也問江清晝:“有人來找你嗎?”
江清晝懶得和她倆多解釋,她今天的社交值用完了,她需要充電。上半身往前傾,一個用力掙脫開兩個人的手,循著聲音去找黎鶴鳴:“鶴兒?”
走了兩步還是覺得不解釋兩句不太好,樓棄又要重新做計劃了,她轉頭抱歉地和樓棄說:“我朋友來找我了,電影我們下次再看好不好……”說罷又看了眼劉爽。
好在樓棄和劉爽都很吃她這套,況且人家朋友都來了,總不能趕人家走,而且比起被對方搶走江清晝,她和朋友走了反而是個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結局。
樓棄偷偷在心裡嘆氣,把昨天寫好的今天的計劃用眼淚燒掉,只好再重新寫一份了。他討厭計劃被打亂,但是他不會討厭江清晝,也願意為了江清晝一遍遍修改計劃。
江清晝像逃難一樣逃離了莫名其妙的修羅場,見到黎鶴鳴如同見到救命恩人,撲到她身上緊緊抱著她,胸都被擠在懷裡擠變形了。黎鶴鳴被她撲得一趔趄,後退幾步穩住,又伸手去扶她的腰,免得她摔到地上。
“哎呦!”
“嗚嗚嗚鶴兒啊你總算來救我了。”
“怎麼了怎麼了?”黎鶴鳴拍拍她後背,像在哄小寶寶,“誰欺負你了?”
“沒有。”
江清晝黏在她身上,像只大貓一樣在她身上蹭來蹭去,黎鶴鳴能聞到她身上的草莓味,看來今天也噴的草莓香水。江清晝身上軟軟的,她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肉一點不少。她一個不愛運動的死宅,瘦全靠天賦異稟加上偶爾的節食,肉都是鬆鬆垮垮的肥肉,手感特別好。
黎鶴鳴也願意抱著她任她撒嬌,雖然她本人死不承認也意識不到自已的撒嬌行為,如果告訴她了,她肯定就不會再和自已撒嬌了。
“累了?”
“累——死——了——”
黎鶴鳴抱著她晃啊晃,摸摸頭又拍拍背:“辛苦啦~我們大明星~”
黎鶴鳴保持著抱她的姿勢,晃著身子一步步往椅子邊移動,最後兩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
“那下次我們不參加了。”
“不參加就沒綜測了嗚嗚嗚嗚……”
江清晝假哭幾聲,從黎鶴鳴身上爬起來,“而且參加活動也挺有意思的。”
黎鶴鳴就料到她會這麼說,無奈地笑了笑,問她一會兒是不是要上臺了:“你要不要過去候場啊,在這裡他們會不會找不到你?”
“不會不會,離我上臺還得一會兒呢。”
江清晝說著突然站起來,要給黎鶴鳴看她衣服的變化,結果頭一暈差點摔倒,好在黎鶴鳴反應快拉住了她。
“是不是又低血糖了?”
黎鶴鳴從口袋裡掏出幾塊糖,隨便拿了一塊開啟包裝餵給她,江清晝被她拉著坐下,頭還是暈暈的,剛才一下子站起來動作太猛了,眼前都黑了一下。
“…可能吧……”江清晝閉目揉腦袋,黎鶴鳴站在她身前,讓她能把頭靠在自已身上,緩了幾分鐘,江清晝終於睜開眼。
“還有西瓜味的嗎?”
不巧,黎鶴鳴今天只拿了奶糖,她抿嘴搖頭,故意逗江清晝:“沒有trick了,要treat嗎?”
“我要明年一起討回來。”
江清晝頭還靠在她肚子上,抬起雙手抱著她,又晃啊晃:“鶴兒啊,和我結婚吧。”
“好像不行呢。”
沒想到黎鶴鳴會這麼回答,之前每次這麼說,黎鶴鳴都會和她開玩笑的接幾句,怎麼今天拒絕得這麼痛快,江清晝自已都不知道怎麼語氣就帶了點委屈地問她:“為什麼?鶴兒不喜歡我了嗎?你是不是變心了有別的女人了!”
“嗯……好像是你揹著男朋友有了別的女人呢。”黎鶴鳴捧著她的臉把她的頭扭向另一側,江清晝嘟嘟囔囔問她要幹嘛,突然一隻更大的手兜住她下巴。
黎鶴鳴順勢後退,李輕眉站在她身後,捏著她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自已,同時另一隻手把她攬進懷裡。
“怎麼揹著我勾引別人啊……”
李輕眉也故意裝委屈,捏著她下巴的手力道卻沒有減小,黎鶴鳴偷偷離開,她可不想在這當電燈泡。
江清晝一下子傻了眼,她是真沒注意到李輕眉什麼時候過來的,大腦飛速運轉,回憶自已剛才有沒有還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李輕眉都聽到了多少,又看見了什麼。
李輕眉看她睜著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看他,彎腰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口,手卻沒有鬆開的打算。
最後江清晝被親得缺氧,他才不舍地鬆開她,江清晝眼眶紅紅地喘著氣,他手向上移,手指蹭過她泛著水光的唇瓣。
江清晝的語言系統終於恢復正常,又換上了社交模式,捏著他的手,轉身面對著李輕眉,“你怎麼過來了?”
“也不是每個節目都要我一直在那裡看著,我偷偷跑過來摸魚的。”
李輕眉順勢禁錮住她雙手,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手一用力,連人帶椅子拽到自已雙膝間,雙腿併攏夾住江清晝的膝蓋。
“沒想到成了捉姦。”
江清晝試圖掙脫開他的禁錮,很遺憾,力量的壓制太過輕鬆,她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好低頭躲避他的視線:“我才沒有……”
“沒有你心虛什麼?”李輕眉低頭去找她眼睛,江清晝固執地不看他,努力扭頭躲避眼神的碰撞,“我沒有心虛!”
李輕眉乾脆臉貼上去,嘴唇蹭過她的臉,靠近她耳朵,“沒有心虛臉紅什麼?”
“……”
江清晝臉紅得像在滴血,祈禱黎鶴鳴能回來救她,最近社交太頻繁,她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去維持虛假的人設和李輕眉拉扯,現在亂說話很可能會暴露真實的性格,她於是選擇閉嘴。
“咳咳!”
有人刻意發出咳嗽聲打斷他們,李輕眉想假裝沒聽見,來人可不給他裝聾的機會,更大聲地弄出聲響。
“大會長這是幹什麼呢!”
“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小姑娘。”
“耍流氓咯。”
“我是警察,我已經報警了。”
李輕眉忍無可忍,鬆開江清晝,把臉和脖子都紅透了的小姑娘藏在身後,才去看來當電燈泡的四個人。
“你們非要現在過來是吧?”
趙又歡和姜頌站在最前面,姜頌探頭探腦想看看藏在李輕眉身後的江清晝,好奇心最旺盛的趙又歡反而更熱衷於找李輕眉岔。
“哎呀呀,李大會長生氣了,壞了,不會以後都不讓我們來了吧?”
趙又歡做作的要死,捂著嘴故作驚訝,好像生怕李輕眉吃了他一樣。
“不是你讓我們來的嗎?怎麼不給看人啊~小氣鬼。”
周午揪住姜頌的衣領:“你別給人家嚇著了。”
江清晝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知道有一個是周午,但另外還有兩個聲音好像在哪裡也聽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能是誰。
該不會是她前男友吧?
“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周午一手一個控制住趙又歡和姜頌,姜頌不情願地被他摁著,趙又歡老老實實不再動,他早就見過江清晝了,此刻也沒多激動,但是還得裝一裝,肖其枝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趙又歡又像姜頌一樣吵吵著讓周午鬆開他倆。
眼看周午就要抓不住姜頌了,肖其枝也不想再看趙又歡用拙劣的演技演戲,推了推鼻樑上重重的眼鏡,問李輕眉:“老李,介紹下吧,這兩個小子要把寢室長累死了。”
李輕眉答著好,回頭看身後的小姑娘。江清晝正絞盡腦汁去想那兩個聲音到底是誰,臉上的潮紅已經褪了下去,李輕眉問她可不可以見見他朋友,江清晝腦子還在胡思亂想,心不在焉點點頭。
“急什麼?又不是不讓你們見。”
李輕眉牽著江清晝走到前面,趙又歡和姜頌都搶著第一個打招呼,結果兩個人撞在一起擠上前來。
“我叫姜頌!”
“你好我是趙又歡!”
兩個人四隻手像只大章魚,張牙舞爪伸向江清晝,都想和她第一個握手。江清晝腦子宕機,左右手各握住他倆的一隻手,勉強擠出個笑:“你們好。”
姜頌不滿地瞪李輕眉:“我就說怎麼一直不讓我們見呢,藏著美女不讓兄弟看是吧!李輕眉小心眼之人。”
“我女朋友幹嘛要給你們看?”
“老李竟然真的給我們吉祥物騙到手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周午你又發什麼病啊?!”
周午還穿著公主裙,一臉幽怨伸手似是要掐死李輕眉,後者立馬躲開,姜頌趁機撲到李輕眉身上,鎖他喉讓周午快動手,三個人扭打在一起。
江清晝趁這時偷偷看向趙又歡,滿眼的震驚與詫異,還好剛才趙又歡反應快,先開口和她說話,給了她緩衝時間,不然她剛才肯定會暴露和趙又歡早就認識的事。
趙又歡對她眨眨眼,眼神示意她向右邊看,江清晝看過去,是肖其枝站在那。
“如果有人給你介紹我倆,一定要裝作是第一次認識我倆的樣子。”
原來他倆當時的話是這個意思。
不過他倆為什麼要瞞著李輕眉聯絡自已呢?看樣子也不像是要追求她,而且,即便真的是打算撬李輕眉牆角,他們肯定比自已更清楚他換物件的速度,完全可以等他們分手後讓李輕眉幫忙搭線,這樣不是更方便嗎?還是他們有別的什麼打算。
趙又歡很快也加入混亂的三個人,李輕眉承受不住三個人的折磨,向肖其枝求救:“肖哥,救命。”
肖其枝就和那天在醫院裡見到的一樣表情,冷冷的,像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江清晝覺得他有些可怕,而且不好接近。披麻戴孝一張臉,這是她對肖其枝的初印象。
肖其枝嘆口氣,後悔自已幹嘛不把陳星也拉出來一起受罪,走過去把發瘋的周午從一團人裡揪出來,用拳頭威脅剩下的兩隻猴子。
“真想給你倆一人一電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