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寧安同無名坐在銀花身上,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自家師父!
“看路!”無名只能無奈一笑!
行了半天,天慢慢的蒙上了黑色的烏紗,眾人皆有些累了!
“無名!那邊有條河,我們不如先過去休息休息!”
鈴音開口提醒,眾人策馬趕到河邊
方才下馬,寧安便將一旁的鈴音一把扯開,嬌俏的輕哼
“這是我師父!你讓開些!師父方才大病初癒,可禁不得你這樣折騰!”
“誰還沒有個師父了!你這師父弱不禁風的不知道能教你什麼!”
鈴音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立馬叉著腰回應!
“哼!我師父才不弱不禁風呢!我師父可是我見過功夫最厲害的人了!”
“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過我師尊!我師尊可是天下第一劍仙!”
看著吵吵嚷嚷的二人,另外兩人只能扶額無奈的微笑
“主人,我方才在路上買了些你最愛的核桃酥!”
說著小白連同剛打好的水一併遞給無名.
“我們家小白現在是越來越懂事了!”
看著那倆叉著腰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無名感慨,還好自己還有個孩子沒有養歪!
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河邊低低的啜泣聲…..
“無名!你快些來!”
餘下三人順著鈴音的聲音趕了過來
“這人是不是潘葉?”說著鈴音扯著小白確認
小白順著火摺子的光亮,打量著女子懷中一臉蒼白的屍身
“無名!當真是那潘葉!”
那婦人抬頭看著四人,嗓音中還帶著哭腔
“幾位少俠可認識小兒?”
無名抬眸看著,走到那婦人身邊“這位夫人,在下略通藥理,可願讓在下檢視令公子?”
待那婦人同意後,無名拿起火摺子細細打量她懷中的屍體
她輕輕的掰開那屍體的眼眸,隨後查驗那人的口鼻,心中有些疑惑
“敢問貴公子是否死於溺亡?”
那婦人抬著一雙蓄滿淚水的眸子連連點頭
“葉兒今日早晨說有要事出門一趟,一日都沒回來,誰知到了傍晚,就有村民說在這河面上漂著什麼東西,我四處尋人撈了上來,沒想到當真是我家葉兒….”
“令公子並非死於溺亡!”無名沉吟片刻,丟出這個重磅炸彈!
那婦人眸子突然放大
“少俠何出此言,我親眼看著我兒浮在這河邊...”
“若是沉入水中溺亡身體會有掙扎之狀且耳鼻皆會伴有泥沙,令公子卻沒有這些症狀,由此,無名懷疑公子之死,另有蹊蹺!公子可有什麼仇家?”
“啊!我家葉兒一向恭順溫和,從不輕易與人結怨
只是前幾日他帶賬本同一位姑娘回來,說是這姑娘路上遭逢山匪為他所救,我們看那姑娘待葉兒極好,便沒想那麼多,只是昨日那姑娘說常用的口脂用完了想讓葉兒替她尋一些,誰成想葉兒這一出去,竟再也沒能回來....”
那婦人說著,竟低低的啜泣起來
“敢問公子帶回的姑娘可長這樣?”
鈴音不知從哪摸了幅畫作出來,那婦人看了一臉震驚,連連點頭!
“敢問夫人,那姑娘現下可還在你家?”
“那姑娘昨夜還在,只是今日早上我們再去她房中就再沒尋到過....”
那凌姑娘的失蹤竟真與這潘葉有關!
他離開西夷城只帶著賬本和凌姑娘?莫非這潘葉是在賬本上做了什麼手腳?
無名微微蹙著眉頭,只是現下這潘葉也死了,這唯一的訊息也斷了!
眾人隨著那婦人回到家中想要找出線索,卻見到整個村落皆是大門緊閉
家家戶戶的門上都貼著凶神惡煞的門神
有幾戶人家甚至還掛著白燈籠,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哀樂,整個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寧安同鈴音一左一右緊緊的拽著無名,顫抖著聲音開口
“這村子裡...最...最近是有什麼事嗎?怎的掛了..掛了這麼多白燈籠,怪嚇人的!”
“姑娘有所不知!我們村世代以捕魚為生,只是近一年來這村裡滴雨不下,村民一直苦不堪言,只是前幾個月村裡突然收到河伯拜帖說是要娶媳婦,接二連三的適婚姑娘皆消失不見,再見到時都穿著紅色的嫁衣,漂浮在河面上!甚是駭人!所以現在家家戶戶大門緊閉,生怕那河伯的拜帖啊!”
說著那婦人領著眾人回到家中,卻在看見家門時驚撥出聲
“啊啊啊啊!河伯來了!河伯來娶親了!”
那大門上赫然刻著一個囍字!領路的婦人驚慌失措的跑進屋內,堂內赫然點著兩根詭異的紅燭!屋內一陣陣飄出濃煙與遍地白色的紙錢!
“潘大娘,你家都沒有姑娘,你為何還如此恐懼?”
那婦人雙手抱著頭口中喃喃自語,良久才聽到藥百草的詢問
“河伯選中的人家若是沒有姑娘,河伯生氣那全家人都要遭殃啊....”
怪不得這街頭巷尾的都在辦葬禮!
無名向來不信鬼神,只是不知這所謂的河伯娶親到底是何人在作祟!
“不如我替您來當這新嫁娘吧!”
無名此言一出,其餘幾人皆是搖著頭反對!
“只是夫人,無名想看看令公子帶回的賬本在哪?”
這潘葉從西夷城回來就帶著這個賬本,自己倒要看看那賬本有何不同
那婦人忙不迭的跑入房中,許久才從那潘葉床鋪下翻出那幾個本子
無名動手翻看著,這賬本好生奇怪!
尋常賬本即便沒有標註銀錢也有些旁的東西,這賬本上除了日期與名字,竟再無其他!
這如何算得上賬本?
隨即胡亂揣在懷中,準備第二日的東西
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側的鈴音卻盯著那賬本上的名字久久未曾言語
翌日無名一身喜服坐在轎中
既然那凌墨是在這家中失蹤的,那現下這所謂的“河伯娶親”便是唯一的線索了!
眾人拗不過無名,只能任由她上了花轎
只有小白倔強的要同無名一起呆在轎中
四位轎伕搖搖晃晃的扛著轎子,打頭的轎伕悶哼一聲
“這潘家的姑娘怎麼格外沉,比那李屠夫家的胖媳婦還重上不少!”
“大哥!怕是你這自己力氣不夠吧...我怎麼覺得還行!”
身後的男子還在嘴硬,腳步卻一深一淺的極其吃力!
兩人討論間一陣陰風颳過!
風中吹來一張張詭異的白色紙錢,待煙霧散盡眾人護送的轎子竟神秘的消失不見!
喬裝成隨行侍從的寧、鈴、藥三人尋了半天才見到那兩人留下的一隻釵冠,直晃晃的指向西方!
當女子再次醒來時,只覺得自己全身沒有絲毫力氣,軟趴趴的躺在一張窄小的床上
“這次來的這個看著有些老啊!當真只有十六歲?”
“說不準!但是咱這邊的客人大抵是不會喜歡這一卦的,我看吶不如趁早丟到那後山的亂葬崗去,免得她受盡羞辱後又要尋死覓活!”
“胡說什麼!我們這來往的客人可都是玄蒼大陸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女子能到這來,都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為首的侍女狠狠地剜了身後的女人一眼。
無名只覺得自己得身體輕飄飄的彷彿浮在水上,良久感覺一陣猛的撞擊,旁邊的水流消失,自己也再次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身體終於有了一點意識,用力的扯下手中的蓋頭,卻發現自己身邊密密麻麻的皆是穿著嫁衣的女子,一晃眼過去足足有五六十人!
最讓人驚奇的是這些新娘大多未及笄,甚至還有八九歲的稚童!
到底是什麼人,要這許多的新娘做什麼?
沈南星一路閃身順著宮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誰知腳下一個不小心,“撲”的一聲跌落下去
眼前一片迷濛的水霧瀰漫,霧氣中的男子一頭飄逸的黑髮散落在水中
露出白皙的身材,看著那堅實的胸肌,無名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這人的身材當真是不錯,與那小白相比都相差無幾!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