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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我們先好好聊聊你生成的“馬甲”遺留的問題。”
眾水的權柄者力量繁星流動,芙寧娜訝異的控制自已從半空安全降落在休息屋的沙發上,她張開雙手,與掌心中被強行緊急剎車的“毛絨球”四目相對。
【…呃,怎麼了芙寧娜大人?是要先休息一會兒嗎…抱歉,我應該考慮您的精神承受能力的,畢竟我們剛剛才通關了特殊副本…】
眼中佈滿蚊香圈的“毛絨球”暈乎乎的應著。
“我感覺這裡最累的反倒是你,我倒沒什麼問題,相反,我認為我目前的狀態棒極了,別在提特殊副本的事了,把那種就不該存在的恐怖映畫素材留在腦海裡,晚上睡覺肯定會做噩夢的。”
看著它明顯沒認真聽的樣子,芙寧娜無語的吐槽後,只好把心裡的疑慮又講了一遍。
“我在楓丹時對公爵萊歐斯利瞭解不多,但那維萊特信賴他,我就認為他算是好人吧,你說的他的馬甲,他的殼子在艾克森姆地下祭壇的時候與我直接對話了,他說他從我扮演他一開始就有自已的自我意識…綜上,你不應該向我解釋一下現況嗎?”
芙寧娜涼涼的發問道。
【…啊?我又出BUG了?】
與意料中的恰恰相反的是,“毛絨球”對這件事的反應看上去比她更為震撼,它悲從心中來,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對不起…嗚嗚嗚…我現在就去反省自已…為您帶來不好的體驗真的很抱歉…檢修…必須檢修!】
芙寧娜沉默片刻,默默放下了手心裡的彩虹馬賽克瀑布。
“毛絨球”背對著她抱頭痛哭起來,沙龍成員手忙腳亂的開始清理起這些滴落在毛毯上的馬賽克,四處亂晃的顏色閃的芙寧娜不自主的閉了閉眼睛,而恰巧此時,“毛絨球”心虛的抽空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萬頃琉璃煉淬出了不屈堅定的靈魂,一絲成千毫,而這由它而開頭收集的芙卡洛斯的殘魂在芙寧娜不知不覺時修養壯大,或許就連芙寧娜本人也不清楚,她現在可以為世界創造出多麼大的奇蹟。
以芙卡洛斯為紐帶連線了靜止的楓丹,那些脫離既定順序發展的靈魂找到了適配他們最合適的殼子…這種理由倒也說得過去吧?再怎麼說它創造出的殼子也僅僅只是個殼子而已。
想著“馬甲”產生的BUG,“毛絨球”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就算它誠心懺悔了,但究其本質……
這可不關它的事呢。
……
現實,帕斯意郊區,某處裝潢低調的別墅內。
“哈…這都攢了多少積分了,國運系統是不是又要開始開爭奪賽了?諾蘭先生?”
睡眼朦朧的洛洛斯四仰八叉的攤在沙發上,被人仔細熨燙過的西服外套被他隨意丟在客廳的茶几上,讓一塵不染的大廳多了個極為扎眼的不和諧因素。
“您既然說是,那就應當快了。”
沉著聲音的主人緩步走過來,啪的一下開了燈,瞬時把黑漆漆的客廳照亮的可謂一覽無餘,當然,前提是忽略掉呲哇亂叫捂眼睛的洛洛斯。
“完蛋了我要瞎了,我下次進副本絕對會死掉的…我死了這個的國家就要完蛋了…快去換國籍呀諾蘭先生…嗚嗚嗚你一定不能陪我一起死啊……”
把洛洛斯超大聲的哭腔當做背景音樂,聲音的主人依舊從容不迫的說道。
“不會的,鄙人相信您會利用身邊可以利用的一切,由詭計與甜蜜的謊言築起的高塔不會輕易崩塌,您的謀略會持續到塵埃落定的最後一刻。”
“再說了。”
名為諾蘭的中年男性恭敬地俯身,他微微抬眼,眉間天生帶來的鋒利被溫順的藏在皮囊下,他用慈祥的語氣接著道。
“風織蒲小姐同樣也回現實了,時間趕得很巧,她本人現在就在這座安全屋頂層的閣樓裡。”
“鄙人斗膽認為,她會很想見見她的學生的。”
洛洛斯停止了抽噎,他的眼睛肉眼可見的猛地亮了起來,現場為照顧他多年的管家來了一段一秒換臉,他飛速套上西裝外套,就差捂著嘴來一段bbox。
“咳咳咳…我們走,我們走,怎麼可以讓老師等那麼久呢?諾蘭先生,你說是吧?”
“您這麼說了,自是如此。”
主僕一唱一和的雙人相聲還沒有唱完,木屐兩齒踩在階梯上輕脆的響動聲踏來,風織蒲扶著把手,輕嘆息著。
“諾蘭先生您過於溺愛的教育方式並不值得提倡,不過這個容後再議,幫助訂一下機票,洛洛斯與您也一併去。”
“目的地是?”諾蘭斯文的微鞠躬,語氣柔和的詢問道。
“種花家。”風織蒲微笑著:“他們那塊出了一點狀況,參選者人員流動過快了…如果交涉成功的話,我也許可以混一個主持人當一當呢。”
她半開玩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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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螢幕在經過一段雪破圖的過渡後,也終於捨得為觀眾展示些許畫面來。
【試用馬甲“菲米尼”形態已下發…最後結果按認知度進行換算…】
【B級——S級單人副本《後室》,通關要求:成功逃生】
【資訊提示:???】
(為確保參選者通關機率,系統已開啟視覺化彈幕功能,您已獲得臨時場外援助…)
(祝您成功逃生)
系統死寂的電子音消失,由此而來出現的這面前宛若迷宮般的景象。
一面面貼滿黃色桌布的牆壁構成的走廊映入眼簾,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著這裡,潮溼到輕度發黴的舊地毯的臭味散開,充斥著這座佈局並不寬敞的迷宮走廊。
而舉目望去,周圍一望無際的好像都是這樣不規則排列的牆壁,明明未有什麼特殊怪異的現象,卻讓人有說不出的壓抑從心底冒了出來。
[咱們終於也是混上單人本的人了!放鞭!讓我們清庫存狠狠慶祝!]
[嘿嘿,小男孩~嘿嘿嘿…嘿?]
出現在螢幕裡的少年有一頭淺金色的短髮,那是更偏向於金屬零件的顏色,一頂小巧的深色貝雷帽妥帖的戴在他的頭上,與髮色同系的眼睫平靜的垂落著,他的臉上散著稀落似沙的雀斑,如一方清寒深海的淺淺冰藍映照著他的眼曈,是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可少年微抿著唇,盯著螢幕外的眼神帶上了一絲不可思議的失色,他戒備無措的抱著懷裡黑白色的機械企鵝,清冷的聲音不自覺的有點瑟縮。
“請問…你們,在說什麼?”
紛雜議論的彈幕見此一幕都傻眼了,靜默了一會兒,菲米尼眼睜睜的看著在視野裡顫顫巍巍飄過這麼一行字。
[啊?你你你…你能,看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