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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狼人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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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的神!祂也不可能去渡一位殺了祂信徒的惡人!”

米希爾肌肉緊縮,一時之間巫女的脖頸被他扼制的嘎嘣作響。

“嗯…不信也沒有關係哦,祂為平等的庇佑每一個人,平等的為每一個人帶來幸福…”

風織蒲輕柔的道,但她的這種平靜對於米希爾來說無疑是一種明晃晃的挑釁。

“況且你也殺不了我。”

“咔噠。”

關節連線處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可怖聲響。

“……”

“米希爾先生?”

在松雪房間說說笑笑的退出來後,娜維婭不明所以的看著把鐵製的欄杆掰斷的米希爾,轉頭奇怪問站在一邊笑眯眯的巫女。

“他這是怎麼了?”

米希爾猛然驚醒,如同剛從噩夢中醒來一樣渾身冷汗淋淋,他愣愣的看著手中被掰斷的一節欄杆,看向風織蒲的冰冷的眼神中帶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恐慌。

巫女白皙的脖頸雪白透亮,沒有一絲外力留下的痕跡,她深不見底的眼眸彎了彎。

剛剛的那個她是假的。

幻覺?虛影?亦或者…

“嗯,可能是某種應激後的PTST發作了吧,米希爾先生需要休息。”

風織蒲想了想,無奈的攤手道:“好嗎,米希爾先生?你太累了,都累出幻覺來了。”

米希爾沉默的盯著她,也不知道相沒相信這番說辭。

巫女輕嘖一聲,用敷衍淡然的語氣道:“剛才的話,外面的人聽不見,你所珍惜和小心維持的的也不會就這麼坍塌毀壞的,神會保佑你。”

“知道了。”

他如釋重負的別開眼睛,或許是不願意面對,他不想承認這句話很可能也是虛假的。

“外面的,他們指的是觀眾嗎?”芙寧娜猶疑的注視著米希爾頹唐離去的背影,小聲的問著“毛絨球”。

【嘛,也只能是這個意思了,我感覺到了一股精神系能力的波動呢】

“毛絨球”就仗著別人看不見它,在風織蒲頭頂上愉快的蹦蹦跳跳。

“噗…”娜維婭努力的憋笑,望著一無所知的風織蒲困惑的神情連連擺手。

“讓你們相處的時光怎麼總會不愉快的散場呢,因為你倆氣場不對付?”娜維婭抿嘴笑著,安慰的道:“我覺得米希爾先生也只是不喜歡彎彎繞繞的措辭罷了,直爽些也不是不能聊下去。”

風織蒲突然笑了起來,眼尾上揚,飛躍的紅霞盪開在眼底:“你說的沒錯,娜維婭小姐。”她用小拇指慵懶的的繞著髮尾:“是我不懂現在的人天天都在想什麼了,我就應該回現實重修一遍心理學學位。”

“?”

“也沒什麼,就是活躍一下氣氛,先談正事吧。”娜維婭正了正表情。

“我們的警察先生們發現了什麼?”風織蒲收攏著袖口,一副病殃殃的樣子倦怠的問。

“一張身份牌。”娜維娜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凝重道:“警衛在受害者的屍體上發現了一張身份牌。”

“如果把這單單看作一場狼人遊戲,[預言家]死了。”

巫女變幻莫測的笑容更甚。

“哦?有點意思。”

[哇哦,狼人方天胡開局]

[我還以為死者的身份是NPC或者案件背景版呢,怎麼會這麼重要?]

[不,他就是NPC,外網直播中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參選者在這次副本中死亡…也就是說…]

[NPC人類,NPC妖怪,以及我們的參選者,就像燉了一鍋粥混在一起分成兩派陣營了]

[喲,酷斃了]

“專業人士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嗎?哪個先?”風織蒲與娜維婭在頂層一邊閒聊,一邊並肩在行走時整理思緒。

“致死的原因是溢死,被害人掙扎抵抗,在被害者頭面部及肢體有掙扎抵抗傷,臨時判斷為是他溢後巨力撕開上下顎骨。”娜維婭沉默半晌後道。

“這也太囂張了。”娜維婭咬唇,語氣略有乾澀的道,她腦海中將當時在場的面龐一一掃過,誰會是兇手,或者說——誰最有可能是狼。

“娜維婭小姐,你認為狼就一定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面?”風織蒲停下腳步,午後的陽光不再刺眼奪目,照在她身上為她周身鍍上一層溫暖的色調,娜維婭勉強定了定心神,陷入漫長的思慮。

“我…不確定,在發現死者身上的身份牌後,我第一時間仔細檢查了我,邁勒斯以及西爾弗的隨身物品,沒有發現任何有關的相似物品,我們被動了。”娜維婭沉吟後道:“在不清楚我方身份牌各是什麼的情況下,並且狼人方很有可能假借受害者向同伴傳遞了資訊。”

“嗯,娜維婭小姐,換而言之,要知道想隱藏一個遊戲的規則,就要用另一個遊戲來取代它,以此掩人耳目,混淆他們的認知。”風織蒲點頭笑著。

娜維婭一愣。

“既然當時在現場的妖怪比我翻過的古書圖鑑都齊全啦,那麼說不定在場的就有一位叫做青行燈的小姐或者先生也在,反正都死人了,大家也睡不著,都去玩個遊戲吧。”巫女小姐繼續說道。

“就當做,放鬆心情啦。”

“……”

米希爾緊閉房門,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他沒有開燈,將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他習慣於藏在陰影中,黑暗可以讓他的感知變的更加敏銳。

參選者裡有精神系道具擁有者。

米希爾閉了閉眼睛,他明白現在他引以為傲的身體素質在精神系道具擁有者面前連威脅都算不上,他如今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未遂的殺意還沒有宣洩,他不能動搖,哪怕巫女會把他埋藏心底最秘密爛在肚子裡,米希爾也不會收手。

他必須要走的更穩。

獵人槍口上的保險栓已然拉開,他不會讓自己的獵物白白溜走。

米希爾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寒冷刺骨的笑,他拉開了床頭櫃上上鎖的抽屜,從中撈出一張花紋詭譎的牌面。

牌上面色疲憊,叼著菸草的男人佝僂著肩膀,手中卻警惕不已的緊握著手中的老式獵槍,眼中閃爍著幽幽冷光,與牌外的米希爾銳利的對視,某種讓人心生沉醉的魅力籠罩了他。

“獵人。”他念著這個單詞,咧嘴笑起來。

他喜歡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