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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 章 遇襲

有了前面的插曲,趙公子沒有了剛才的侃侃而談。

猶豫許久,還是一狠心,揪住了陳行道的一片衣角。亦步亦趨。

陳行道沒有笑話他。

轉過頭來,將腰間的水壺取下,遞了過去。

灌下一大口水後,趙公子的心裡平靜了很多。

但那牽著衣角的手,還是沒有鬆開。

陳行道暗暗好笑。

當走出那片陰暗,看見前面的陽光,河下的少年和那趙公子皆輕輕鬆了口氣。

一陣悉悉索索在後邊響起。

少年陡然變色,握著竹竿的手往後一抓。

一把扯過後面抓著自己衣角的同齡少年。

剎那間旋轉身體,持柴刀的右手往後平削過去。

趙公子則被少年順勢拉到了身側。兩人同時看向後面,卻見一茶缸粗細的金黃大蛇。

前半身直立而起。吐著一尺長的紅色信子。嘶嘶出聲。

剛才一刀,被那畜生上半身往後一躺,堪堪躲過。兩人一蛇,陷入僵持。

“嗯——哼!”趙公子咳嗽了一聲。

少年餘光瞄去,自己左手從趙公子前胸穿過。

此時正在其前胸握住其的右手,可能是竹竿咯的有點疼,趙公子滿面通紅,正對著少年橫眉豎眼。

陳行道趕忙鬆開對面趙公子的手。

手帶過的感覺,嗯,還不錯!胸肌很發達。鬼使神差的,少年伸手捏了捏。

一聲尖叫劃破山谷。趙公子拔劍便刺向陳行道。

那大蛇見二人內訌,愣了愣,馬上便向陳行道咬來。

一時間陳行道左手持棍,右手持刀,左支右擋,險象環生。

趙公子滿面怒色,步步緊逼,一招一式,盡皆要害。恨不得將少年擊殺當場。

那大蛇卻是左突右襲,將兩人列入了攻擊物件。

於是變成了攻擊少年,少年一對二。

攻擊趙公子,少年一對二。

沒辦法自己可是打了包票,保他無事的。

“趙兄!趙兄!你我同為男人,玩笑之舉。何必如此認真啊!”

陳行道一時大悔!手賤啊!哪知他如此皮薄。這點玩笑都開不得。

少年平日裡本是一成熟穩重的。卻不想今日玩心突起,結果便騎虎難下了。

那趙公子充耳不聞,只是盯著少年不放。一柄劍招招斃命。

少年沒奈何了,下了個決定。

左手持棍繼續抵擋,右手趁大蛇攻擊趙公子的時候扔掉柴刀,在前胸布兜裡摸了幾顆石子握在手心。

賣個破綻,讓大蛇一口咬住右手,順勢捅了進去。

右手被制,左手靈活不夠,“璞”的一聲被劍刺入肩頭。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趙公子愣住了,

陳行道運轉氣息,肩頭夾住長劍。右手發力。幾顆石頭瞬間放出。

一聲“嘭”的悶響。那蛇上半身被炸開成碎塊。鮮血噴了兩人個狗(蛇)血淋頭!

“啊!——”一聲尖叫再次劃破山間。

趙公子放開長劍,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半天不起來。

少年咬著牙,拔出長劍。鮮血一下飆的老高。

將上衣脫下,下襬撕開兩條,將肩頭兩邊緊緊扎住幾圈,止住了流血的傷口。

拿出止傷的藥丸子,捏成粉末。撒上。

將那剩下的半截衣服套在身上,下面露出半截子腰身。很是滑稽。

陳行道走過去,將那長劍拾起插進劍銷。遞給蹲在地上的趙公子。

“趙兄,起來走啦。”

沒有回應。

陳行道將劍往地上一插,“那我先走了,待會再有這東西,你便一個人對付吧。”

陳行道心想,這趙公子也是個脾氣古怪的人,跟小孩子一樣。

哪有一個大男人這種做派。小小玩笑,三兩句不和,拔劍砍人。

走了沒幾步,後面噼噼啪啪的走路聲響起。

看來是那趙公子跟上來了。少年嘴角翹起,沒有回頭。

兩人就這樣互不搭理,遇到有趣的地方陳行道便停下來,等他看好了,便抬腿就走。

一句話不說,把個鬼城樣的殘城轉了個遍。就連在那幾塊巨大的石頭牌坊前,二人也是無言。

但該走就走,該停就停,也還算默契。

河下書院,老夫子坐那看著書,每看完一頁,便有兩個小指頭般大的書蟲手忙腳亂的把書翻一頁。

老夫子笑了笑,沒辦法,對不住你倆。

這法器不讓這方圓百里所有畜牲化形。你倆也只能這樣了,以後有機會,補償你倆吧。

頓了頓,又自言自語道“這倆冤家,好不容易聚頭了,又玩這出,這要鬧哪樣啊?

算了算了,年輕人的事,不摻和,隨他們去吧!”

轉過頭竟然書也不看了。

往椅子上一躺。鼾聲四起。

殘城中的二人,走走看看逛了差不多幾個時辰。

中途遇到過幾條几丈長的四腳蛇。

也遇到過水盆大的毒蠍子。

但在兩人默契配合下,皆有驚無險。

稍作休整,兩人開始往金鐘山山腳下行去。

一直以來,金鐘山便是一個猶如禁忌之地的存在。

關於它的傳說太多了。

有人說他是神仙扔在此處的神器。

也有人說它是山上大能鎮壓妖邪的法器。

有人說他是儒家大儒書寫的鎮紙。

還或者是劍仙從別個山嶽上削過來的小小山頭。

總之,千人千面,傳說各有不同。

陳行道在前面順著陡峭的崖壁一點點攀爬。

遇到樹木茂盛之地,還得上柴刀。

趙公子在後面,咬定青山不放鬆。

雖然吃力,但拉不下面子讓陳行道慢點。

只能硬抗到底。

雖然作為永安城的修行者,比陳行道要高上那麼一階。

但這些個功勳之後,大部分都是資源堆積。

平日裡除了相互喂招,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像這種純爬山的體力活,還真正的耗費氣力。

爬到第一個平臺之地,趙公子已經累癱,把劍往地上一插,坐在那裡大口喘氣。

陳行道往回看去,山下的河流,對面坡上的村子,還有曬書坪,都可以透過茂密的樹叢,依稀看見。

不知為何,河下的少年感到有點不安。

總感覺缺了些什麼。

看了看曬書坪。

想起昨天阿虎的反應。少年的心揪了起來。往上看了看。

昨天鳥雀飛起的地方,就在頭頂下一個平臺。

陳行道在手裡抓了四五顆石子,將竹棍在手裡握的更緊了些。

柴刀放在了胸前的粗布兜裡。

“這下離我近些,別跟太遠。”

陳行道對著還在地上調息的趙公子說道。

趙公子沒有回應,但握劍的手更緊了些。站起來往少年身邊靠了很多。

當二人終於爬到第二個平臺的時候。

陳行道想起來缺了什麼!

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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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的——只有極致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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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流光,悠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