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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章當真沒有放水

那周生仰頭看著樓梯口那去而復回的白面書生滿臉疑惑。

是什麼讓這江洋大盜寧願回來面對萬箭齊發,也不願繼續前行。

早有弟兄將五花大綁的黑莽子從外面拖死狗一樣拖了過來。

周生沒有理會,眼睛盯著那樓梯口一眨不眨。持劍緩步上樓。

那白面書生毫不理會後面的周生,看著前面的少年,快要崩潰了。

此刻周生也看清了那個人。

確切的說是個少年,粗布青衫,洗的發白。腰間掛著一塊不知什麼品種的圓牌子。

一臉疲憊的臉上透著一絲儒雅,但很黑!

那包袱搭子緊緊掛在肩頭。猛一看上去像哪家窮苦出身的幫工。

但手上握著一柄沒有出鞘的劍,一看便不是凡品。

但越是這樣,便越顯得滑稽。

周生作為巴郡的守備統領,總管巴郡的治安和城防。識人無數。

也沒見這少年有何出彩之處。甚至說句過分的話,有點沐猴而冠。

但周生決計不會這麼想,一個把自己都忌憚不已的殺人魔頭嚇得猶如見了鬼的人,怎麼可能是一般少年?

此刻,崩潰的有好幾人。

那白面書生是崩潰的,自己剛扶著黑莽子落地,黑莽子慘叫一聲便軟了下去。

接著那奇怪的少年便如瞬移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

自己拔劍便刺,那少年也不躲閃。

可是無往不利的利劍刺在那少年身上,猶如刺在銅牆鐵壁上。

既沒有將那少年身體刺穿,也沒能將少年逼退半步,相反自己被震的往後疾退。

還好自己借反震之力倒飛而回。

卻不想那少年只是一點,便如影隨形的到了二樓的自己面前。

這傢伙出手看不清,站那裡讓你戳還戳不動。

這樣一個怪物怎麼能不讓平日裡殺人如砍瓜切菜的自己崩潰?

還有兩人是崩潰的,一個是剛才那戶政司出來的錦衣漢子。

先前自己一是瞧不上這少年,更何況那周扒皮說他沒有孝敬錢。

加之穿的這麼寒酸。自己便預設了自己不在的說法。只等明日裡給了孝敬錢自己再給他辦理。

現在看來,情況很不妙,周生在這裡,今日過後這少年肯定成為守備府的座上賓。

自己少不了要吃掛落。弄不好,自己好不容易爬上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更何況自己和城防營小隊長一起在這裡小酌,那傢伙是當值時間。

現在被賊人混進了城。出了這檔子事只怕要軍法處置了。

周生是講義氣沒錯。但治軍嚴謹也是出了名的。

更崩潰的是,這個江洋大盜明顯是個瘋子,這少年這般厲害,保不齊待會那瘋子打不過。

到時候一想偏,拿自己當了那倒黴催的墊背的就慘了。

想到此,那錦衣漢子將自己的身子往桌子下面拱了拱。

對面那城防營的小隊長,將那戶籍司的值守官心裡問候了遍十八輩祖宗。

他這一拱,周生把他們幾個立時就認了出來。

雖說值此命運攸關時候,但幾人心思卻是轉瞬之間。但警惕卻是誰也沒放鬆。

只有那少年顯得雲淡風輕,像個局外人一般。

這陰柔年輕人給他的壓力,還不如幾個月前那拔劍寨山上的野豬來的大。

“小兄弟,今日這事和你沒關係,你放我一條生路,就當交個朋友!”白面書生小心賠笑。

性命攸關,面子哪有生命重要。

“哦,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我的朋友。更何況,你不是人!”陳行道覺得那傢伙在侮辱他!

少年人的驕傲,不在臉上在內心。

剛才還沒來的及吃那碗麵,便聽看熱鬧的人說了那兩個通緝的人是何種貨色,姦淫擄掠,殺人放火!

少年便無名火氣。一甩手一根筷子便廢了那黑莽子的膝蓋。

留著這個白面書生,也不過是玩心突起,想練練手。

那白面書生見少年並不打算放過自己,撞破旁邊的一扇窗,故技重演。

落地後腳下一點,便躍至兩丈有餘。

先前說話,哪裡是什麼求饒,無非分散少年注意力罷了。

大街上一時間雞飛狗跳,城衛營的弓手和衙役追趕的追趕,放箭的放箭。

呼聲連天,百姓爭相躲避。

“都住手!不要誤傷人命!”

周生被手下弟兄扶著,來到大街上大喊。

此時的少年早已躍下。追趕而去。

白面書生猶如喪家之犬,好不容易擺脫了追兵。

見前面有一暗巷,扭身便鑽了進去。

接著便緩緩退了出來。

剛剛那少年,拿著沒出鞘的長劍一步步逼了出來。每進一步,白面書生便心顫一下。

後面陸陸續續趕來的眾人,將個巷子堵了個水洩不通。

“別跑了,陪我打一場,也許有一線生機!”少年看著眼前的大盜,態度真誠。

那書生拔劍,沒有廢話,直衝而去。

少年閉眼,將每日裡習練的大河劍意回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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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勢,轉劍,拜會!

只聽“噹”的一聲,那大盜倒飛而回。連那少年衣角都沒沾到,自己口角溢血。

絕望襲來,白衣書生想放棄了。

少年劍未出鞘,眼未睜,自己已然受傷,這怎麼打啊!

“再來!”少年大喝一聲。

陳行道是真的生氣了,自入城起便受盡白眼。

好不容易遇到個能打的,準備痛快打一場,傾瀉下自己的怒火。

卻不想這傢伙竟然放水!

白面書生心一橫,咬了口舌頭,強提自己精氣,再次飛躍而起,將劍前刺。

陳行道暗道:“這才像樣!”

拔劍!橫掃!

一聲慘叫劃破巷子。

巷子兩邊的居民窗戶木格子從中間一分為二。由近至遠,直達兩丈外!

最前面的衙役李二呆若木雞,下體一股熱流襲來,騷味飄散開來。

一撮平日裡引以為傲的鬍子從中齊斷,飄落在腳面。餘下的劍氣在脖子上帶出一條淺淺的口子,有血沁出。

呆呆看著那個少年,還有失去雙腿在地上慘嚎打滾的那個魔頭。

李二吞了口口水。發生了什麼?

少年似乎也愣了。

這麼弱?當真沒有放水?想必也沒人拿兩條腿來放水吧?

少年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心裡有些不忍。收起“稚子”。

撓了撓頭開口道“要不,諸位還是趕快給他找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