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上的老少,晃晃悠悠的往巴郡城走著。
見陳行道有些緊張,老者也沒繼續剛才的話題。
“少年,如果以後你修為大成。
遇到老漢我今日的情況,你還會幫上一幫嗎?”
少年不假思索“當然還會幫的。”
那老漢點了點頭,“嗯不錯,能保持初心,還是不錯的。”
那老漢一拉繩子。拉了一把正準備吃路邊樹葉的老牛。
“我以前遇到一個少年,和你一樣的問題,他說的是不會。
但他也仍是個好少年。你知道為何嗎?”
“為何?”少年有些疑惑。
“因為他說修為大成之後,便有更大的事等著他去做。
有更多的人等著他去幫。牛車陷泥這件事,自有他人去幫。”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少年冷笑。
“那如果前面有一座天下等著他去守呢?
耽誤一會兒,便有億萬黎明陷於水深火熱。”
老者接著追問。
少年沉默不語。
“如果待會兒那縣令慕你才氣,欲贈你百金,你收也不收?”
“無功不受祿,晚輩自然是不肯收的。”少年沒有一點猶豫回答道。
“他堅持呢。”
"結果一樣,晚輩自然是不會收!”少年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哈哈哈!”那老者很是高興。“前面便是郡城,少年你我就此別過。
旅途一切順利”
少年抬頭,一座城池映入眼簾。
所有房屋前沿江,後依山而建。易守難攻。
城牆上守衛虎視眈眈,城門口路人排隊依次驗證而入。
少年拜別老人,拿出村長開的介紹信,大步向前。
輪到少年,少年遞上介紹信,那小頭目看了看介紹信。
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大聲問道“來巴郡有何貴幹?”
“欲要前往永安郡,來此辦理路引通關文書。”少年不卑不亢。
“辦理通關文書須兩個銅板工本費。
但今日值守官卻不知在不在。
入城前行五十丈左拐,便是戶籍衙門。”那城門官看著少年大聲道。
拿著證明的手卻始終捏著,也不見還回來。
少年不明就裡。
那小頭目黑著臉伸手。
少年一剎那反應過來,摸出兩個銅板遞了過去。
那頭目將證明扔了過來,轉頭叫到“下一個!”
兩個士兵放開攔著的長槍,讓少年進了城門。
走了不多遠,左側見一高門大院,比拔劍寨的軍營還要大。
牌匾上“戶籍司”三字有些年頭。
一個官差正坐在門前打盹。聽見動靜,半睜著眼大聲問道:“幹什麼的?”
少年有些不喜,但仍耐著性子道“在下來辦理路引,不知值守官在不在?”
那人眯縫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
無錯書吧瞥了少年手中的劍,面露不屑。“今日不在,改日再來吧!”
一個錦衣漢子走出來,“周八陂,何事大呼小叫?”
那官差咪咪眼一下便變大了。三兩步走到那漢子身旁。
附身過去,一邊對少年指指點點,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那錦衣漢子點了點頭,沒有表情,看了眼少年,徑直去了。
陳行道有些無奈,只好先離開‘
’準備先找個地方填了肚子再做打算。
剛在街頭找著一面攤坐下,便聽見一陣喧譁傳來。
“黑莽子!你不要跑!”
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提著一把斧頭迎面跑來。
一群手持制式刀和鐵鏈的衙役在後面追趕。
“快抓殺人犯啊!”
“兄弟們,別讓他跑了,抓住了有賞!”
吵吵嚷嚷的,亂做一團。
那持斧的光頭眼見著前面一隊衙役從對面巷子包了過來。
慌不擇路,揮舞著斧頭腳下一點,便飛掠進了旁邊一座酒樓。
裡面的客人亂做一團,眨眼間便跑的一個不剩。
一大群衙役圍了上去,那光頭背靠著牆,面露兇光。
一個年輕的衙役大喊一聲,衝了上去,周圍衙役一起前衝。
沒有了背後的威脅,那光頭一矮身,手中斧子橫掃。
便有幾個衙役橫飛了出去,口中噴血,倒在那裡生死不知。
剩下的衙役也不是他的兩合之敵。
還有兩個人正苦苦支撐。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變得反了過來。
陸陸續續的有更多衙役趕了過來。
有人大喊“周生大哥來啦!”
周圍人呼呼啦啦散開一條道。
一個配劍的衙役頭領大步走了進來:“黑莽子!你投降吧。
我若出手你便難留性命了!”
“去你大爺的!你當所有人都怕你,老子只不過玩了幾個小妞!
你們有完沒完啦?她們死後也得感謝我要了她們!哈哈哈哈!”
那胖子有些瘋癲了。
“李二。牛寒山你倆退下!”那周生決定不再和這強姦殺人的修行者廢話。
自己一行人這幾個月來一直追著這兩個到處流竄作案的慣犯。
關鍵是這兩人還是修行者。
其中一個白面書生更是三境巔峰,馬上就要四境的高手了。
今日一早,吳庸吳大人非得要自己陪他和師爺去看什麼江神金身。
卻不想剛準備回來,便有兄弟來報,發現了假和尚“黑莽子。”
自己扔下吳大人和師爺,緊趕慢趕。還是晚了。
望著躺了一地的弟兄,周生很難過,那都是與自己日夜相對,一起拼過命流過血的兄弟啊!
那兩個負傷苦苦支撐的衙役,見周生執劍上來便齊齊後退。對於周生的功夫他們還是信的過得。
整個巴郡,若論最仗義,修為最高的的肯定是周生無疑。
那黑莽子手持大斧,和那周生戰了不到四五個來回,便落了下風。
隨即,那黑莽子便且戰且退,順著旁邊的樓梯往樓上退去。
外圍的衙役已經將受傷的弟兄拖了出去。城衛營的弓箭手已經趕來,將個酒樓包圍的密密麻麻。
那周生緊趕兩步,上前一腳踢飛板斧,刷刷兩劍將那黑莽子劃出兩道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突然二樓角落,一個白色身影,強衝過來,翻手一掌,便將周生拍的倒飛而出。接著一劍直刺而出,準備將周生擊殺當場。
周生持劍迴護,鐺鐺兩聲,擊退來劍,噔噔幾步退回樓下,嘴角有鮮血溢位。被後面眾衙役一把扶住:“周大哥!”
盡皆關切之聲。
“不礙事的,中了那賊人的暗算。大家小心是白面書生!”周生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提醒眾弟兄道。
自己也是三境徘徊了很多年,要是一對一光明正大的對上白面書生,自己勝面也不在少數。
只是這次被那陰險狡詐之徒偷襲。
結果便不好說了。
“大家都退下!城衛營的兄弟準備放箭!”周生強忍傷痛大聲喊道。
於是,在一聲“放”字中。箭如飛蝗,直往二樓呼嘯而去。
那白面書生一手扶著那黑莽子,一手持劍,撞破二樓後牆的窗戶,往下飛躍而下!
噼噼啪啪聲不絕於耳。二樓有幾個沒能及時離開的客人躲在座椅下嚇得瑟瑟發抖。更有甚者早已暈了過去。
只是那白面書生去的快回來的更快。
二樓,那白面書生一劍護身,緩緩往後退,腿抖得像篩子,看著前面像見了鬼一樣。
那黑莽子卻不知去處。
當真是殺來鬥往不如意,轉瞬勝負由天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