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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處

這天清晨,姑姑按著媽媽給的地址帶著餘生安前往目的地,經過了幾天幾夜的時間終於來到了父親所在的城市,他們來到父親的住址,但發現住在這裡的人並不是餘生安的父親,而是一個年輕人,姑姑說了聲抱歉就準備帶著餘生安離去。

剛要走就遇到個老爺爺問找誰,姑姑回答道:“我找一個叫李興的人(餘生安原姓李,後因為父親走了,母親一氣之下改姓餘跟自己姓)。”

大爺回答道:“找他啊,他前段時間搬走了,走得很急,好像是18號。”

聽罷姑姑思考一會兒對餘生安說道:“你看你這親爹,知道你要來立馬就跑了,虧你媽還相信他。”

餘生安聽到這句話後哭著跑了出去,邊跑邊想:媽媽不在了,爸爸也不要我,我該去哪兒呢。

姑姑也是急忙追了出來,她看到在巷子裡哭泣的侄子,心裡很是難受,於是抱著餘生安說道:“安安,沒事,姑姑帶你回家,姑姑養你。”

這句話後,餘生安和姑姑相擁而泣,然後去車站買了回城的車票,在回程的路上,姑姑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姐姐,你放心,只要我在,我不回讓生安受苦的。

幾天後,姑姑和餘生安回到了家,一進門就看見姑父詫異的眼神,姑父連忙把姑姑拉到房間裡問道:"你怎麼把他帶回來了,他不是去他父親家嗎?”

姑姑嘆著氣回答道:“我帶他去了,他父親搬走了,顯然是不想養他,我是他最後的親人了,所以我想把他帶回來把他養大。”

姑父聽到後有點不耐煩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們還有倆孩子,加上他我怎麼養得起,你能不能替我考慮一下?”

姑姑也是有點氣憤的說:“我姐姐就這麼一個孩子,我不養誰養,當姑姑能看著他餓死街頭嗎?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

姑姑說完過後摔門而出。餘生安看到姑姑這樣欲言又止,他十分清楚是因為自己,在那一刻,他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想逃。

姑姑看著不知所措的侄子,過去安慰他:“以後啊,你就在姑姑這住,姑姑送你上學,不要有顧慮。”

餘生安聽到姑姑的話點了點頭。姑姑給餘生安鋪好了床,準備了一些用品然後想著過幾天就讓他去最近的學校上學,姑姑是真的疼愛餘生安,雖然姑父也表現的比較正常,但都是因為姑姑的原因,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今天是餘生安開始上學的第一天,初入課堂時,餘生安的眼前突然浮現了當初與夢長依一起上學的景象,他想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姑姑看他愣住了就喊道:“生安,咋了,快進去啊。”

餘生安這才反應過來,邊走邊回答道:“哦、哦,好,姑姑我進去了。”

姑姑看餘生安坐在位置上後便離開工作去了。餘生安看著陌生的同學、陌生的環境,就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孤寂的沙漠之中,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學習,他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事,上學、吃飯、打掃家裡衛生,他也沒有出去玩兒、也沒有做一些其他的想做的事情,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寄人籬下,不能有多一絲的需求,他覺得這樣的平靜也未嘗不可。

突然有一天,這份平靜被打破、,姑父在工作時不小心把腿摔斷了,大夫說姑父這治好了也會落下殘疾,因此姑父也就失去了掙錢的能力,本來以為有高額賠償金,但對方堅持認為是姑父自己摔的,最終姑父和姑姑苦於勢單力薄,只好答應只賠償一小部分。自此之後,姑姑家失去了大部分資金來源,姑姑的工資只能維持日常生活,他們已經負擔不起三個孩子的學費。

餘生安心裡也明白姑姑的辛苦,就主動和姑姑說不讀書了,他要去找活幹掙錢,姑姑雖說不願意他去幹活,但苦於家庭沒有錢讓他上學,也只好這樣了。

不再讀書後,姑姑想著讓餘生安學習一項手藝,這時,她想到了十幾公里外的一個村裡的老木匠。

這個老木匠是方圓幾百裡唯一的木匠,如今已經年近花甲,一生無兒無女。

這天姑姑帶著一些禮品來到了老木匠家,他告訴老木匠想要他收餘生安為徒,好讓他有一門吃飯的手藝,這個老木匠也沒說什麼,就埋頭幹活,邊幹活邊說道:“這個娃娃,你覺得做木匠最重要的是什麼?”

然後餘生安回答道:“老師傅,我覺得做木匠最重要的是結實,如果做出來的物品不結實,再好看也沒用,還容易發生意外。”

老木匠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對著姑姑說道:“這個娃娃我收了,東西嗎,你拿回去吧。”

姑姑聽到這話心裡很高興:“老師傅,謝謝您,這些東西您還是收著”,“生安,你跟著老師傅好好學,有空了就回家看看,有事就來找姑姑。”

說罷姑姑轉身離去了。餘生安朝著離去的姑姑揮手說道:“姑姑,你放心,我會好好學的,你保重。”

老木匠看著餘生安,對他說:“你去做飯去,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先教你認識工具。”餘生安很聽話的就去了。

到了第二天,餘生安很早就起來,吃過早飯,老木匠就開始教餘生安認識工具,餘生安也是很快就記住了這些工具。

學完這些後,老木匠又開始教餘生安測量,學習如何彈墨,經過幾個月的學習,餘生安的進步迅速,連老木匠都為之感嘆,覺得這孩子不學習木匠真的可惜,最後,老木匠決定帶著他去實踐一下,老木匠也是剛好過幾天要去給一家人弄房梁。

這天他們來到了僱主家,搭好工具臺,僱主看到了餘生安,然後問老木匠:“老師傅,這是你徒弟?”

老木匠微笑著回答道:“我徒弟,今天帶他來實踐一下。”說著便讓餘生安把木頭處理到合適的尺寸。

當處理第一根木材時,最終的尺寸卻比想要的要厚很多,師傅看著木材也沒有罵他,而是繼續處理,讓他看著。

餘生安一根接著一根的處理著木材,師傅也一根一根地幫他填補空缺,漸漸地,餘生安處理的越來越好,越來越仔細,到了晚上,終於處理完了,師傅收了工錢帶著餘生安回了家。

就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年,又是一天完工回家後,老木匠將在回家路上買的牛肉拿了出來,師徒二人欣賞著月光,吃著肉,突然餘生安問師傅:“師傅,過幾天我想回姑姑家去看看,上個月前看她身體不太好,我想給他買些補品。”

師傅聽到笑著說:“好,你明天就去吧,這幾天也沒啥事。”聽著這話餘生安十分高興。

第二天,餘生安一早就到街上買了一些水果、乾果和豬肉準備去姑姑家,經過了一段很長的路程,終於快到姑姑家了,可這次與往常不一樣,他並沒有看見姑姑,到家中發現家裡沒有人,餘生安便去詢問鄰居,但鄰居的話直接讓餘生安再一次經歷了人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