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你妹……”她抬起腳就要踢過去。
旁邊的柳世通,拽著她就走:“姐,別衝動,那是團長,他要是不高興了,把咱們趕出去怎麼辦?”
“都怪你沒本事,要是你有本事,我也不至於受這份窩囊氣。”
柳世通愧疚地低下頭:“姐,我以後一定好好收保護費,讓你過好日子。”
柳青青氣得眼前一黑,給他一個腦瓜崩:“你就不會想個正經搞錢的法子。”
“我想不來。”
姐弟兩個人坐著郵車從家屬院出來的時候,就被暗處的一雙眼睛給盯上了。
“柳青青,是你做事太絕了,就別怪我不念父女之情了。”柳解放從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面走出來,眸色猩紅,眼睛裡閃著陰鷙的光。
他自打從家屬院出來,還被人打瘸了一條腿,也沒地方去,好幾天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了,像個喪家之犬一樣。
兩條腿自然是追不上送信的郵車的,不過既然出去了,肯定是要回來,他決定晚上在這裡守株待兔。
柳解放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炮兵團用通電的鐵絲圍著的鐵柵欄,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
轉身,一瘸一拐地往三公里之外的村子走去,大搖大擺地進了推開一家人的木門。
“滾,你來幹什麼?”從廚房走出來一個繫著圍裙的女人。
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頭髮燙是梨花燙,在腦後挽成了一個髮髻,身材豐滿玲瓏,長得也勾人,一舉一動透著一股子成熟女人的氣質。
都說了天鵝好看不好吃,肥鵝不好看好吃。
在柳解放這種情場高手的眼裡,這種女人才夠味。
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在這個女人身上花那麼多錢,現在看他沒錢了,這女人就把他一腳踹開。
怪不得人家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滾,你現在不走的話,我喊民兵團的人過來了。”李蓉蓉怒斥一聲,看著這個瘸腿的男人就令人作嘔。
之前看他長相英俊,出手又大方的份上,才跟她好的。
現在像個乞丐一樣,自己才不會讓讓他上床呢。
“閉嘴,給我燒點水,我要洗澡,然後把那兩隻老母雞給我宰了,我要吃土豆燉雞。”
“切,柳解放,你是沒睡醒是吧,你又不是我男人,我憑什麼聽你的。”李蓉蓉嫁過來沒兩年就開始守寡。
鐵打的寡婦,流水的男人,柳解放不過是其中一個,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來臉。
“我能給你弟弟搞到媳婦,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李蓉蓉立馬笑成了一朵嬌豔照人的花,嗔了他一眼:“有這樣的好事,你不早說,我才不是嫌你,我就是氣你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你在外面肯定是跟其他的寡婦勾搭上了。”
柳解放眸色動了動沒說話,直接把女人推到了廚房,也顧不上洗澡,關上門就開始脫衣服。
他在外面流浪了好幾天,現在又是大夏天,身上的氣味著實算不上好聞。
“你,你先洗澡。”李蓉蓉細喘著想要推開男人。
“先讓我親親……”
乾柴烈火,自然是不可能只是親親的。
很快李蓉蓉身上只剩一條圍裙,顫巍巍的不像話。
“死鬼,沒輕沒重的。”
柳解放一臉饜足,眯著眼睛:“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
簡單地洗完澡,兩個人重新躺在一張床上,李蓉蓉窩在男人懷裡,指尖在男人胸前曖昧地畫圈圈:“你真的能給我那傻弟弟找到媳婦。”
“當然,心肝,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騙你的話,我不得好死行了吧。”
有了這句保障,李蓉蓉算是徹底放心了,動作也變得主動了不少。
“小妖精。”柳解放翻身而上。
……
另一邊,柳青青也坐著郵車回來了,至於柳世通去找朋友了,沒跟著回來,柳世通除了是個小混混,還是個倒爺。
小打小鬧的那種,不算違法,屬於在法律的邊緣處瘋狂試探。
這次過去就是聽朋友說手裡有一批錄影帶。
柳青青瞭解歷史,知道好多人是憑藉著錄影帶,積攢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所以柳世通跟她請示的時候,她大手一揮,讓讓他走了。
郵車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路邊躥了出來。
下雨的時候視線不好,再加上路滑,還好司機及時踩了剎車,要不然那人真的被碾成一灘爛泥了。
“柳解放,你找死的話,換個地方。”柳青青降下了一半車窗,表情有些不耐煩。
狗改不了吃屎,這個男人找上來,肯定是要錢的。
開車的小張縮了縮腦袋,這一路上感覺柳青青還挺好相處的的,大方又開朗,完全沒有其他女人的那種假惺惺的驕矜。
沒想到還有這麼兇的時候,那眼神冷的,讓人脊背發涼。
“你就是這麼跟你爹說話的?”地上的男人抹了抹臉上的雨水。
“你憑什麼說你是我爹,有證據嗎?我還說我是你爹呢。”原身的娘給柳解放生了兩個孩子,甚至連張結婚證都沒有。
柳解放被她氣得眼前一黑,半天說不出來話。
“你給我下來,我有話跟你說。”把柳青青騙下車,才是他真實的目的。
“你讓我下我就下,我的面子往哪放,好狗不擋道,趕緊給我滾。”
她欠了欠身子,重重地按了下喇叭:“直接開走,他可不捨得死。”
小張踩了踩油門,把發動機的聲音轟到最大,想要嚇走柳解放。
柳解放才不是被嚇大的,要是這司機敢從他身上碾過去,這司機也活不了。
直接梗著脖子往中間一站,叫囂:“你有本事從我身上壓過去?”
“你看現在怎麼辦?”小張有些為難地看向柳青青,他還看了一眼手錶,快到自己交班的時間了。
人家讓她搭車就很不錯了,哪好意思在耽擱別人的時間,柳青青打了把傘,還是下了車,想著炮兵團的駐地就在眼前了。
“青青,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我過幾天就要去外省了,這次過來是跟你道個別,順便跟你說句對不起……”
小張聽了幾句,別人的家務事自己也不好過問,就開著車走了,反正從這裡走到炮兵團也不過五分鐘的事情,再說了,現在雨都停了。
看著郵車消失在視線內,柳解放換了一副嘴臉,目眥欲裂,狠狠地扇了柳青青一個巴掌,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又用一塊溼毛巾捂住她的嘴。
柳青青掙扎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李蓉蓉推著一輛架子車,從馬路對面的樹林裡走出來。
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女人,表情有些複雜:“她可是你親閨女。”
雨水模糊了柳解放那陰鷙的嘴臉,冷笑:“現在是你弟媳婦了,讓你爹孃準備好五百塊錢。”
……
等柳青青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間破舊的土坯房了。
腿腳都被綁著,整個人被捆成了一隻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