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趕緊抓住曉婷,示意她不要過去,接著對輪子還有曉婷解釋道:
“其實我剛才是故意這麼說的,這解蠱還真的必須找到下蠱之人才可解,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在測試這位老婆婆是不是肸乯“”!下蠱的確是能夠害自己想害之人,但是若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池,很容易遭到蠱毒的反噬!說到反噬的話,那就太多種表現方式了。老婆婆,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林弋說完邊望向旁邊的老人。
老人此刻已經不似剛才大口的喘著粗氣了,漸漸地呼吸平穩起來,她抬起頭,那張滿是溝壑的老人臉抬了起來,兩滴渾濁的淚,穿過那些溝壑,緩緩地流淌了下來。
“老婆婆,您能告訴我們實情嗎?從我們一進村開始,您就一直躲起來密切的關注我們的一舉一動,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只是不知道您有什麼目的,就沒有拆穿您。”林弋看到“老婆婆”那婆娑的雙眼,心裡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接著又繼續說道:
“我們來村之前遇到過一個臉上滿是疤痕的男人,是他把我們帶到此處的,而且那個男人說話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的口音,倒有些像我們皖北人的口音,進村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當時我就頓感奇怪,就在我們借宿的時候,發現這裡的男人似乎都很懼怕自己的老婆,我就猜測可能這個村的男人都被下了蠱毒,他們需要定時間的服用解藥才可以保全生命。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可能這些男人都是從外地誆騙過來的人。”
林弋說完,看向那個老婆婆,此時的她早就老淚縱橫了,林弋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就在我們一家一家打聽“肸乯”的時候,每個家庭裡的男人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都表現出了畏懼的表情,所以我就猜想這“肸乯”一定是一個大人物,她甚至可能是這村裡的領導者。就在我們打聽無果之後,您又用那隻黑貓故意把我們引誘至此,再加上您剛才的言語,我篤定的判斷,您就是那個叫“肸乯”的人,只是您為什麼會成為現在的樣子,我想您可能是被反噬了!”
一番義正言辭的說明之後,老人似乎也擊退了心裡的最後一絲防線,幽幽的做了最後的掙扎:
“呵呵~~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說明不了什麼,我的確在那柏坡是個大人物,但我不是“肸乯”,因為她死了~~”
“你可拉倒吧,我算是順明白了,您就是“肸乯”,聽曉婷得的叔叔說,他是跟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發生感情的,其實您的實際年齡也跟我們差不多,所以您剛才在曉婷摘下口罩的時候,一直盯著她看,大概是又嫉妒又羨慕吧,畢竟前些時日您也是這麼年輕漂亮的。”輪子說完朝著林弋擠了擠眼,以顯示自己其實也很厲害。
曉婷聽完之後,實在是聯想不到一個年輕的女子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怎麼回事?蠱毒的反噬怎麼那麼厲害,林弋你不是說,“百蟲蠱”它只是普通的蠱毒嗎?”
林弋剛開始也很懷疑,憨子爺爺告訴他,“百蟲蠱”只會對中蠱的人有傷害,而對下蠱之人是沒有危害的,所以,林弋猜測這其中肯定還另有原因。
“真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傢伙~~哈哈~~”老人開始狂笑起來,這笑聲另林弋還有曉婷都捂住了耳朵,這笑聲的穿透力似乎化作一股強有力的力量,直擊著二人的耳膜,二人只能拼命的捂緊再捂緊自己的耳朵。
輪子看到二人痛苦的模樣,朝著旁邊的老人大聲吼道:“我靠!你個老不死的,都老成這樣了,還能這麼笑,別笑了!聽見了沒有!”
輪子雖然也覺得老人的笑聲甚是魔性,但卻好像對自己的耳朵不會造成什麼傷害,輪子看著痛苦的兩人,實在忍不了了,起身準備用強硬的手段對付眼前這個“魔性”的老人,之前還覺得這老人畢竟也是可憐之人,被人哄騙之後,又變成如今的模樣,動了些許的惻隱之心,但如今的情況,這點“惻隱之心”早就被她給笑沒有了。
就在輪子起身,準備揎拳捋袖的給這位老人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只見這位老人突然停止了笑聲,眼睛緊盯著眼前快要燃盡的蠟燭,本來這四方桌的四個角上均點燃了四根蠟燭,如今都快燃燒殆盡了,輪子心想不好,萬一蠟燭燃盡,豈不是會讓他們陷於不利之地。
輪子抓起老人的衣領,大聲地呵斥道:“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本來還對你挺同情的,你現在就是自作自受!”輪子想一拳掏過去,但是看著這位老人滄桑的老臉,還有隨著皺紋緩緩而流下的淚水,他的氣焰頓時滅了大半,對這樣的老人下手,輪子是做不到的。
就在輪子遲疑的時候,那個老人趁機一個閃身衝出了輪子的束縛,或許是因為年紀大的原因,就在閃身的時候,不小心被桌角絆倒在地,而在倒下的同時,一腳也把輪子踢倒了,輪子實實在在把自己那張年輕俊朗的臉貼在了老人的襠部。
輪子趕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了起來,彎腰朝著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連忙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突然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儘管隔著兩層口罩,但好像還是哪裡不對,那位老人的襠部好像,好像有一個跟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一樣,對,就是那種軟軟的感覺。
反應過來的輪子,“啊!啊~”的喊叫起來。
輪子此刻覺得人生再也無望了。
就在此時,桌上的四個點燃的蠟燭,也在輪子“啊啊啊~”的聲中,逐個的熄滅了。
屋內立刻陷於一片漆黑之中。
由於之前耳朵受到刺激的林弋還有曉婷,在老人笑聲停止之後,就慢慢的恢復了過來,緊接著就看到輪子還有老人,在他們的面前表演了一出雙雙倒地的戲碼,最後在輪子的喊叫聲中蠟燭熄滅。
“啊!這也太黑了!”曉婷本能的就抓住了林弋的胳膊,整個身軀都靠緊在他的手臂上,林弋的身軀突然顫抖了一下,大概是感受到接觸自己手臂時的那兩個柔軟了吧。
林弋趁機抓住曉婷的手,把她往懷裡一拉,接著曉婷再也沒有了意識,昏了過去。
翌日,曉婷抬起疲憊的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她慢慢的坐起身,環顧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很是乾淨的房子裡,這房子也很清新,四周全是用竹子搭建,竹子做的梳妝檯,竹子做的桌椅,甚至桌上的茶杯茶壺也皆是竹子所做。
曉婷伸了個懶腰,她發現坐在床上居然還能聞到竹子的清香,這香味淡淡的,很是沁人心脾。
曉婷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發現窗外更是別有洞天,小橋流水的嘩嘩聲,還有樹上的鳥聲啁啾,就在曉婷沉寂在這美景之中時,突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不是正和林弋還有輪子他們去了那柏坡嗎,他們不是在那個老人的房屋內嗎?
一個場景突然閃過,曉婷嚇的趕緊跑到竹屋外面,發現林弋揹著一個竹簍子,從外面朝自己過來,曉婷趕緊上去問林弋,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輪子呢?那個老人呢?曉婷一頭霧水的追問起林弋。
林弋輕輕放下裝滿草藥的揹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顏悅色的對曉婷說道:
“那日燭火突然熄滅之後,你就暈倒了,我們後來把那個老人制服了,你知道嗎?那個老人點的蠟燭其實是特製的,裡面放了一些特殊的花草,人聞到之後就會暈厥,輪子他猴精猴精的,一直戴著口罩,所以他吸進去的並不多,也沒有造成什麼傷害。我是修道者,自然也有避免的辦法,倒是你,實實在在的把蠟燭裡面的毒素全部吸了進去。”林弋深情的望向曉婷,繼續說道:
“你都昏迷好些事日了,我跟輪子拜訪了這村裡好多人,才找到了給你解毒的方法,如今看你沒有大礙了,我便讓輪子先行回去給你叔叔解毒,畢竟你叔叔的病情拖不得,我呢,就留下來照顧你。”
林弋的一番話說的曉婷既感動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低下頭紅著小臉說道:
“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這麼的照顧我,那,那我的毒素都解完了嗎?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林弋笑盈盈的望著曉婷,說道:
“有好幾味解毒的草藥只有這邊才有,所以你還需要在這多待幾日,等你身體裡的毒素全部解決了,我們就回家。”
聽到“回家”二字的時候,曉婷突然猛地抬頭望向林弋,接著又恢復了平靜,也對,林弋跟自己的家都在同一個地方,用“回家”來表達也沒有什麼不對,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就這樣,曉婷在林弋的陪伴下,每天都生活的很開心,每次喝藥時,林弋會把藥碗親自端過來,看著自己喝下去,每天也是把三餐都送到自己面前,曉婷有時就想著,如果自己和林弋能一直這麼生活下去該多好。
對於突然蹦出這種想法的時候,曉婷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喜歡上林弋了。
這天吃過午飯,曉婷看著林弋在那晾曬草藥,望著林弋健碩的後背,不由心底一暖,再想到林弋每每深情的看向自己的眼神~~
不對,不對!
自從醒來之後,林弋就經常這麼深情的看著自己,而之前的林弋,從來也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自己,每次自己看向林弋眼神時,他總是會不好意思的迴轉到一邊,根本不敢直勾勾的看向自己。
難不成,在自己昏迷的期間發生了什麼嗎?為何林弋的轉變這麼大?
想到這裡,曉婷壯著膽子朝林弋走去,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問道:
“林弋,你曬的這些都是什麼啊?”
林弋用胳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身微笑著對曉婷說道:
“這些都是一些黃精,甘草,菟絲子之類的,你看這就是白朮,它具有消腫健脾的作用,到時我都把它們曬乾,做成中藥,你們女人喝了可以調理氣血,都有益著呢!”
林弋看著曉婷驚訝的表情,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繼續說:
“你現在還需要休息,這中午的陽光很是曬人的,你趕緊進屋休息休息吧!”
曉婷猛地推開林弋的手,向後退了幾步,嚴厲的說道:
“你根本不是林弋,對不對?這裡是什麼地方?林弋從來不認識什麼草藥的,上次我們進山時,每次遇到一些花花草草他都要問我是什麼,你每天採藥煎藥的,熟悉度就像從小生長在這裡,還有,我們來這裡這麼多天,為什麼一個外人也看不見,每次我問你要手機聯絡外面時,你總是找各種藉口推脫,你,你到底是誰?”
曉婷用食指指向林弋,一遍指著一邊後退,而林弋此時卻緊張了起來,急忙說道:
“我就是林弋啊,是村裡的人把我們安排到這裡的,在你昏迷期間,他們教會我很多認識草藥的知識,曉婷,你怎麼了?要不我還是扶你進去休息吧!”
說完林弋就想過來拉曉婷的手,曉婷突生一計,對林弋說道:
“對,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激動了,因為我發現,我送你的戒指你沒有戴著,之前你一直都戴在手上的,即使不戴在手上,也會隨身攜帶的,現如今~~”曉婷故作猶豫的繼續說:
“你能拿出來我看看嗎?讓我知道你還一直把我放在心裡。”
林弋抬起手,看了一眼,非常抱歉的說道:
“對不起,我這天天照顧你又要幹活的,戴著戒指也麻煩啊!”
林弋這麼一說,曉婷立刻明白了,對著眼前的這個人厲聲喝到:
“你到底是誰?根本就沒有什麼戒指,戒指的事情是我編造的,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林弋本來還是微笑著的,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笑容即刻消失,大跨步的朝著曉婷的方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