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們是誰?”布林司澤淡淡地問道。
“櫻花國罪惡齷齪的臭蟲。”詭墨眼睛裡閃過一絲狠戾,淡淡的平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我知道了,你們先找個地躲起來吧,我來跟他們交流,雖然我們不是什麼很熟的人,但是面對外敵,同為華國人,必須,同仇敵愾。”
布林司澤的語氣愈發平靜,所言不再結巴,或許,人總是要為國,獻上自已的愛,因為,清澈的愛,只為華國。
他默默開啟自已的一個手提箱,箱子裡,是一些玻璃瓶裝著的藥劑,還有一些袋子裝的粉末,以及一柄手術刀。
“謝了,老黑犬。”詭墨謝過布林司澤,他就拉著陳小念往木屋的後門走去。
布林司澤看著詭墨在他的視線消失了,他似乎可以鬆一口氣,貪婪享受著嘆氣的同時,還不忘一個人自語:
“真的不適合跟活人講一大串的話,好累,詭墨,其實,我不只是一名入殮師,也是「黑旗」組織的一名兇案現場清理師。”
接著,他走出木屋,踏著略有幹松的魚塘土,直到看到櫻花國的“客人”。
佐藤明優見到來人是個帶口罩的男人,頓時,用著一種尖聲腔調說著:
“這裡原來還有其他人啊,我還以為,只有兩個小老鼠在躲在這裡呢。”
“你們……是……真的……櫻花國……人嗎?”布林司澤說話斷斷續續的,但隱匿其中的厭惡感沒有人發現。
“你們……現……在……仍舊不知悔改,殘害……我們……華國人嗎?”
布林司澤繼續說道,當他看到了與他對話的櫻花國人在笑,那抹笑容是對生命的輕視,以及是對華國的嘲笑,他有點生氣了,“你們……真的……要……變成……死人。”
佐藤歪著頭,依舊笑意,他的笑裡,總是藏著刀,他不緊不慢地回應著:
“殺我啊,早說啊,何必兜兜轉轉呢?就算你不告訴我那兩個小白鼠在哪裡,我也能找到他們,還有,你這麼一個有趣的小老鼠,我不應該好好陪陪你啊!”
布林司澤他走路沒有聲音,卻每一步落地,似乎水中踏歌聲,他喃喃自語著:“「明赤暗」,領域展開……”
當他說完,以他為中心,外延十米,本是鬆軟的泥黃土,瞬間成了赤色的煉獄,好似火山口處的黑泥岩漿。
突然,一道道幽靈,從煉獄之中穿出,他們有著透明的軀體,細長的手臂,和三尖長指,他們的面龐,只有一張嘴巴,整體有似人的地方,也有非人的詭異。
他們飄忽著,兩腿是虛化的,且似乎重合在一起,有點像水瓶裡轉起的小旋渦龍捲。
他們或許跟幽靈一般,但是他們有個名字,為「冥靈」,蒼白態的他們,是「虛弱」的代表。
「冥靈」貪婪地尋找寄者,吐嚷著舌頭,他們見到那五人,身軀就依附在五人身上,旋轉形的腿如蛇尾一樣纏住,兩手架著五人的頸部。
「冥靈」呢喃的低語,在吞噬著所謂的力量,這便是「力量的虛弱」。
佐藤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卻沒有任何的擔憂,他認為這不過是跳樑小醜的無謂掙扎,但他對口罩男多了幾分變味的「鍾愛」。
“不死,不靈,都過來一下。”佐藤帶著寵溺的語氣,呼喊著兩個女孩靠近他。
突然,佐藤摁住「不靈」的頭顱,讓「不靈」湊近「不死」的肩膀,瘋狂地對著「不靈」說道:“咬,咬她,把她的肉,吃掉!!!”
若是說「不靈」是新生的野獸,而「不死」便是大補的靈藥。
「不靈」歪著腦袋,她牙齒已經鑲入「不死」的臂膀肉,她狠狠咬下,血淋淋的一塊臂膀肉,被她叼在嘴裡。
佐藤滿意極了,他鬆開了用力的手,換為了撫摸,摸了摸「不靈」的頭。
「不死」面色依舊為死色,她對自已的臂膀,露出白骨,還不在意,任憑手上的血液湧落。
“不死啊,你也不能浪費自已啊。”佐藤看似有點關心,其實是有點生氣,因為靈藥處處是珍貴的。
「不死」明白了點了點頭,她把頭湊去臂膀處,喝起自已的血來。
「不靈」捧著肉,撕咬開來,一口又一口地把肉吞進肚子裡,她滿嘴都是血,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在他們對峙的時候,木屋的房頂,兩個人正偷偷摸摸地看著,而其中一人的眼睛裡,卻流出了瑩瑩之淚,泣,而不成聲。
“你姐妹啊?”詭墨注意到了陳小念的悲傷情緒,小聲詢問。
陳小念沒有出聲,她此時在自我調節,硬要把眼淚憋回去,她清楚,那群女孩都是值得的,她們為了把我送出去,而……所以,她不能哭,也不能怯弱,她要拯救他們。
“詭墨,我想把她們救下,還有,把那些人,都殺了……”陳小念握緊拳頭,她的怒意未浮於表,而是在被自已狠狠壓著。
“好,她們,我陪你去救,他們,我也陪你去殺!”詭墨對眼前的女孩,又多了幾分欣賞,或許,她經歷多了,改變也多了。
陳小念默默看著那兩個如同傀儡的女孩,心裡盡是苦澀,而總有一股聲音,在對她說:
“女孩子們,都應該是值得的,她們的人生,應該解放,亦要綻放。”
“等會我們,看準時機,然後,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詭墨一臉凝重,他此時把注意力放在布林司澤身上,他此時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他想看看,布林司澤的能耐。
布林司澤一個箭步衝去,手亦是寒光,手起直去,佐藤的眉眼處。
佐藤沒有害怕,他等著那柄手術刀往他而去,突然,一隻沾染鮮血的手,緊緊抓住了手術刀,那隻手的主人,歪著腦袋笑著。
布林司澤擰轉手腕,猛然用力,讓手術刀脫離那個野獸女孩的掌心,他後退了幾步,他頓感自已的手腕,有點痛。
「不靈」看著後退的男人,她依舊歪著腦袋,便蹲著趴在地上,四肢伏地,她已經,與野獸無異了。
與此同時,坂田在靜靜看著「不死」的血液,他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