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榮綿是在失去大型暖寶寶的狀態中凍醒的。
天氣再冷,打工人也必須要上班。
江欲打算起床時,被榮綿勒緊脖子不放行。
榮綿再次爬上江欲的身上,不讓他走,臉頰埋進男人的睡衣裡面,只露出了半張臉,頭髮睡得炸毛,一條腿霸道的壓在男人的腰上。
江欲剛要坐起來的身子,再次倒下去。
“榮綿綿,天氣冷了這麼黏人,你是要冬眠嗎?”
榮綿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 聲音啞啞的,“嗯,要冬眠,缺暖寶寶,你要當嗎?”
江欲摸了摸他的後頸,“那我做一個可移動的暖寶寶行不行?”
榮綿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什麼,“要不你當袋鼠媽媽吧,我當袋鼠寶寶,我就能到你的口袋裡了。”
江懟懟上線,“小壞貓,你怎麼不說我把你縮小揣兜裡呢。”
榮綿順杆子往上爬,“都行,反正我不想一個人窩著,太冷了。”
“你這感受溫度比我還厲害, 半夜往我懷裡鑽,還不忘讓我把空調調高,說福寶怕冷。”
榮綿抬頭咬江欲的下巴,“那是‘兒子’,你這個後爸不管,我總得管吧?”
他沒使勁兒咬, 畢竟是在外形象。
江欲一把把他撈起來,抱著走進浴室。
“我是後爸?那它前爸是誰?”
榮綿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前爸?沒有,只有現爸,是我。”
“叫後爸是因為你對福寶不好,沒聽過有的後爸後媽都對孩子不好的嗎?”
江欲把他放到洗手檯上, 把牙刷塞他嘴裡,倆人面對面刷牙。
“別看我,你刷乾淨點兒。”
榮綿伸腿踹了他一腳,正好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漱完口之後,江欲就狠狠親了一口榮綿,“嚐嚐?”
幾秒後,浴室裡發出一聲慘叫。
緊接著榮綿被抱出來,一隻腳腫成了豬蹄,眼睛紅紅的,睫毛還有點溼。
江欲把他 放到床上後,去拿來藥箱,半蹲在地上摸了摸紅腫的地方。
“我先給你冷敷一下,等會我讓林旭開車送個輪椅過來,今天去醫院看看骨頭有沒有問題。”
榮綿:.......
“不用了吧,只是腳扭而已。”
江欲去拿冰袋,外面纏了一層毛巾,按在他腳上。
“還是要去看一下,然後回來好好養著。”
“那好吧”
江欲給榮綿穿好衣服,抱起人到了客廳的凳子上。
“自已先敷著,我去做早餐。”
江欲抽空給林旭打了個電話。
一個小時後,榮綿被推進了A市醫院。
榮綿低頭捂臉的坐在輪椅上,江欲正打算去排號時,宋欽下班的時候正好看見榮綿。
“你這是生病了?”
榮綿驚喜的抬頭,“宋醫生,你這是......”
宋欽:“真巧,每次碰見都趕上我下夜班,你這是?”
“腳崴了,過來拍個片子看看。”
“我帶你去吧,那邊剛上班。”
江欲:“那就麻煩了。”
榮綿:.........
這狗男人知道她是誰嘛,這就答應了。
好在拍完片子之後沒什麼大礙。
“跟我去公司,你這樣在家裡也不方便自理。”
榮綿坐在車子的後排聽到這話時,一拳就衝了過去。
“江欲!我又不是缺胳膊斷腿了,怎麼就不能自理。”
前面的林旭聽到這話忍不住豎起耳朵來,看來江總有名分了之後,小先生的脾氣都暴漲了,以前是相敬如賓,現在都能打情罵俏了。
嘖嘖
論江總談戀愛後的情緒管理,只有小先生能影響他。
這樣也好,江總情緒穩定,他們這些下面的人也更好生活,省的每天挨批。
都快有應激症了都。
他正咧嘴偷笑時,忽然感受到兩道目光。
“林特助,你笑什麼?”榮綿轉頭瞪過來。
“下擋板”江欲冷臉道。
“是”
擋板隔離,榮綿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避開自已受傷的腳跨坐在江欲身上,“你什麼意思!我哪不能自理了,上廁所又不用你扶。”
江欲手摸上他的腰,從衣服下襬鑽進去。
“你要是需要扶務,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我要吃小蛋糕,你幫我訂。”
“還有什麼想要的?今天一天估計都要在這兒陪我了。”
榮綿想了想,“沒了,我現在就是個閒人,還好我不用上晚會排練。”
到公司,榮綿一頭栽進休息室躺下。
拿著手機跟姜冉吐苦水。
姜冉:你也腳崴了?
榮綿很綿:什麼意思?你也腳崴了?
榮綿很綿:什麼時候的事兒,你遛狗怎麼辦?
姜冉:昨天晚上,在屋裡栓根繩溜
榮綿很綿:在屋裡我乾兒子會鬱悶的吧,要不你拜託一下鄰居?
.......
看到這句話的姜冉坐在沙發上哼了一聲,她就知道這話在這兒等著呢。
擼了一把在旁邊葛優躺的狗子,回了句:不需要,大雪天它出去能凍拉拉尿,我最近在教它上廁所。
榮綿已經能想到他乾兒子是怎麼被逼著顫顫巍巍的站在小坑那裡被人盯著上廁所了。
榮綿很綿:( ´・・)ノ(._.`),照顧好他,等我好了,我也要參觀它我上廁所。
姜冉:行,等我訓練出來,我給你錄影片。
*
榮綿的腳是在一週後消腫的。
放飛自我的第一天,榮綿打算約著姜冉出門去逛逛。
誰知在咖啡廳剛落座, 對面就坐了一個男人。
短髮,雖然上了年紀,但看得出來保養的很好。
“這位先生,你是 .......”
“我是你父親的伴侶。”對方開門見山。“凌宴”
榮綿攪拌咖啡的勺子一頓,他冷聲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你父親的腎衰竭,需要一顆腎。”
男人話語淡淡,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榮綿有些喘不過氣。
“我不會給。”
榮綿說完就打算走,但走之前被一股力道大力的握住手腕,“我只是通知你。”
榮綿不耐煩的轉過頭,“通知我又能怎麼樣,說不給就不給。”
“凌先生,請你搞清楚,我現在除了有點兒血緣關係,其他什麼都沒有,還有我現在是江欲的妻子,做什麼之前,你最好先掂量一下。”
凌宴嘴角微揚,“是嘛!”
手指鬆開後,榮綿慌忙逃離,坐車去了江氏,跌跌撞撞的衝進了江欲的辦公室。
衝著江欲的位置衝了過去,跨坐上去,抱住了江欲的腰,手指緊緊攥著男人襯衫,在隱秘的角落裡,榮綿死死的咬著唇瓣。
江欲示意林旭出去,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江欲才把懷裡的小傢伙拉開距離。
“怎麼....”
襯衫上面溼了一片,平時倔強的小臉上劃過一道一道淚痕。
江欲不由得重視起來,“怎麼回事?哭什麼?”
榮綿吸了吸鼻子,又要往男人的懷裡藏。
江欲知道他現在情緒有些不對,任由他發洩。
抽出紙巾給他擦臉。
半晌,榮綿才緩好情緒,悶悶的說:“凌宴突然來找我,他說他要我一顆腎。”
江欲微微皺眉,“你父親生病了?所以他才來找你?”
榮綿:“嗯,不過我拒絕了。”
他坐在男人的懷裡擺弄著襯衫釦子,“他憑什麼拿我一顆腎,他沒養過我,也沒給過我任何關心,就因為我和他是血緣關係就要把我的腎給他。”
“還有,那個凌宴,還特別張狂,說只是通知我。”
江欲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你怎麼辦的?”
“就是......說了我和你結婚了,讓他做什麼事情之前先掂量一下。”
江欲笑了笑,“可以啊,現在都借上我的名頭狐假虎威了。”
榮綿帶著鼻音喃喃道:“難道不行嗎?”
說著還拿拳頭使勁捶了他一下。
江欲握住拳頭,摸了摸,“行,貼上江太太的標籤,確實有震懾力。”
不過......有一些事情他要提前交代一下,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