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年有些訝異,這個溫十四個性衝動魯莽,屬於一點就著的炮仗,想故意激怒看他笑話,沒想到給他來這麼一句,反而把他整不會了。
白有年索性不裝了,眯起眼說道“溫十四,幾日不見,裝起來了,你現在整日紮在叫花子堆裡,好的不學,學會了擺譜,討飯學會了嗎?”
“那是,想當年竟和畜牲一起混了,要是早點和人在一起,能學多少東西啊。”溫十四風輕雲淡說道。
“溫十四,你什麼意思,你敢消遣起老子來了。”白有年怒目圓睜。
“消遣你?有何不可,老子雖然不再是有錢的官人了,可你也不是春樓的頭牌,如何消遣不起?”溫十四笑道。
“溫十四,你也不看看你現在幾斤幾兩,還跟老子面前裝大,來人,給我揍,往死裡揍!給你長長記性,記住自己現在什麼身份!”白有年氣急敗壞的招呼身後的家丁,雖然自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他身旁隨時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家丁。
兩個家丁立刻向溫十四圍了過來,溫十四向後退去,被店內的一個書桌擋住去路,往後一扶,手摸到了一方青石硯臺,瞬間抽走硯臺之魂附著在手臂位置。
一個家丁衝上前,一記勾拳向溫十四左臉打來,他舉起手臂格擋,只聽砰的一聲,“啊……”家丁抱著右拳嚎叫不已,指骨骨折的聲音,溫十四聽得很真切。
“他……他衣袖裡有東西……”受傷家丁一邊嚎叫著,一邊提醒另一個家丁。
另一個愣神間,溫十四主動出擊,瞬間意念移動青石硯臺之魂到右拳,直撲家丁面門而去。
無錯書吧家丁看到細瘦的拳頭,不以為然,躲都沒躲,直接變拳為爪要抓住溫十四這一拳。可他哪知道,這拳頭帶著一塊青石的慣性,伸手去抓倒是讓家丁手不會受多大傷害,但是明顯擋不住拳頭的勢頭,拳頭頂著手掌直接磕到鼻子。家丁啊嗚一聲,鼻血噴濺而出,直接疼得躺在地上,捂著鼻子打滾。
溫十四慢慢向白有年走過去。白有年有點膽怯了,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剛才這架勢,這小子要是真想拼命,他還真不是對手,一邊向後退一邊說道:“你別過來啊,溫十四,你要敢動我一下,你一家爛命可都保不住,你不想活也罷了,你可得想想你妹妹,你拼了爛命不要緊,你的妹妹會有什麼下場。”
“威脅我!”溫十四掄圓右臂,一個大耳刮子抽在白有年的左臉上,一個手印清晰的印在了白有年的臉上,不是紅印,而是凹印。這一耳光他是收了力的。還避開了要害。
縱然如此,對於天天聲色犬馬的人來說,一個青石甩的耳光已經是要了半條命,躺在地上,身體顫顫巍巍,半天竟然連嚎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溫十四走過去,低頭看著白有年,吐了口唾沫,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留你一命的原因,是要讓你的狗眼看好了,老子的東西,老子要親手拿回來。”
溫十四對這個白有年恨的牙癢癢,要是自己對活物也能抽魂的話,他早把白有年抽魂扒皮了。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出了書店,向市場而去。城裡市場物資豐富,除了想買點食物,他還想繼續對自己這個金手指進一步探索一下。
市場轉了一圈下來,他發現市場其實不缺物資,蛋奶肉糧樣樣都有,但價格都不低。羅布城本身就是個產糧大城,相當一部分糧食還供應給其他城邦。在被結界封印的時候,城外的良田,和一部分樹林河流都一併封印在內。沒有了外界買糧食,實際上羅布城的糧食反而是過剩的,過剩的糧食也導致畜牧業發展的挺好。農業的富足讓其他手工業也發展的挺好。
現在的羅布城,就像一個微迴圈的生態環境,自給自足完全不成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羅布城不是個要塞城市,沒有駐軍,整個城市被封印以後,城裡出現過騷亂,城主手裡沒有軍隊,靠衙門的衙役根本壓不住。城裡的一些鄉紳組起民團,藉口維護治安,成為了真正的統治者。
這些人壟斷某一地區,或者某一行業。最高等級的就是擁有民團的各方勢力,吃的肚滿腸肥。第二等級,是依附這些勢力的人,也過得甚是滋潤。叫苦的只有平民百姓,一年辛苦到頭,能勉強混個溫飽的都算不錯了,還被各種欺辱,稍有不慎就淪落街頭乞討,朝不保夕。
溫十四此時站在一個肉鋪前,肉鋪後面堆了三四頭宰殺清理好的白條豬,鋪面上只有幾條風乾的豬肉。
“老闆,豬肉怎麼賣?”溫十四上前打探行情。
“怎麼,你要買?”老闆斜著眼瞅了一眼溫十四的打扮,能在市場裡擺攤的,多少都是有點關係的,尤其是賣肉的,客戶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對窮人根本看不上眼。
“是想買點,可你這案上的肉也不新鮮啊。你咋不把裡面的生豬解了拿來賣?”溫十四故意說道。
“還想要新鮮的?你這種叫花子我還是頭一次見,口氣比我都大,那些豬我都吃不起,是給黃家準備的。”肉店老闆今日生意快結束了,也閒得無聊,把溫十四當作個消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聊了幾句。
不一會,一個大板車過來,兩個夥計下來去搬整豬,老闆忙陪著笑臉過去幫忙,溫十四也湊過去,在三人扛肉的時候,順勢在後面幫忙給扶兩把。
兩個夥計裝好豬趕車走了,留下老闆對溫十四譏笑道:“怎麼樣,小夥子,今日撈到油水了吧,就你這手,回去在鍋裡涮涮,夠做一鍋豬肉湯。”
溫十四撕下來一塊補丁,把油手在上面蹭了又蹭,隨手扔掉。“不止一鍋”對老闆咧嘴一笑,轉身走了。留下摸不著頭腦的老闆在那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