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燁斯托著痠軟的腰身起床，被身後的人拽了回去，被鎖在懷裡：“想去哪？”
“打工。”
程衍之被刺激到，翻身而上，怒視著身下的人：“給男人打工？”
周燁斯知道自己徹底惹怒這個男人了，只能放軟些語氣，解釋著：“我去店裡打工，爺爺住院了。”
程衍之面色這才緩和了些，他知道自己不夠冷靜，一時怒意衝上頭腦：“對不起。”
他看著周燁斯穿衣服，收拾東西，就這麼定睛注視著，直到人走到房門口才出聲：“我送你。”
“不用了。”
顧不得人反對的聲音，他已經起身了，快速套上衣服便跟上了門口等他的周燁斯，車上，一路無言，到打工的地方程衍之才拉住開車門的周燁斯：“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
“不要這麼狠心拒絕我好嗎？”
周燁斯輕嘆：“我還有事。”
手腕處的力氣緊了些，周燁斯吃痛扭頭，男人眼睛已經猩紅，盯著他的眼神充滿兇狠與質問，他回視男人：“晚上我還有工要打，我沒有被包養。”
似乎是他的解釋有用，程衍之臉色緩和了些，周燁斯拉開車門，被拽回來吻住，輕啄鬆開，程衍之聲線啞澀：“對不起，我……”
“衍之。”
無錯書吧“嗯！”
男人眼底有渴求，還有些脆弱，周燁斯看著心裡很難受：“我跟那個男人沒有關係。”他又好好解釋了一遍，男人又吻了他，才放他走。
晚上，將近十一點他終於結束打工了，店門口放著一輛跑車，是程衍之的，剛才在裡面工作時他就看見了，很惹人圍觀注目。
接下來幾天程衍之都這樣，送他上下班，晚上把他接回自己家，他們好像又回到了戀人的生活，但，他們誰都沒有提過這件事情，直到周燁斯被綁架。
被放走那天，他們哪兒都沒去，在出租屋待著一起看電影，沒做……喝了紅酒看了劇。
程衍之摟著周燁斯，摟著很緊：“燁斯，我們好好聊聊。”
“嗯。”
周燁斯沒有想很多，他們是應該聊了，早就該聊，程衍之輕吻他的髮絲，垂眸凝視著靠在他肩膀的人：“我們不要分手了好不好？”
認識幾年，戀愛幾年，他們分了這麼多次，每一次都和好了，他們都知道兩人之間有矛盾，只是兩個人都不說。
周燁斯咬唇：“好。”
過了會兒，他又補充道：“我每次分手之後你有沒有找別人？”
程衍之瞪大眼睛，想彈起來，結果記起來周燁斯還躺在他身上，才壓住身體，語氣卻著急得快速：“沒有！不可能有！”
“我們在一起之後，我再也沒有過別人！其實，我們在一起前我也沒有過誰啊...”說到最後他還有些委屈，原來周燁斯在擔心這個：“我那麼讓你沒有安全感嗎？”
這次周燁斯也沒有猶豫，肯定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起身認真望著程衍之：“我很愛你，我離不開你，但我覺得很不安，你很優秀也很多人喜歡，你愛自由，這都是你愛的不是嗎？”
“燁斯……”
“等我說完。”
他阻止了程衍之的打斷，沉眸繼續說：“我們認識之前你就是這樣，我愛上了這樣的你我認了，但每一次吵架分手我說要走，你從來都沒有挽留過我，我說和好，你也答應得爽快。”
“衍之，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沒有一次想走，雖然也有幾次真的想走，但多數時候我只是想冷靜冷靜，過會兒就好了，你只要挽留我就會留下。”
所有的話落到程衍之耳朵裡，只剩下一句，他迅速反應過來：“你沒有想走？你說你不想分手對嗎？”
“當然了。”
程衍之興奮的蹦了起來，周燁斯仰頭像看傻子一樣，蹦了會兒程衍之又坐下，拉著周燁斯的手，眼睛閃閃發亮：“那就不分手了！”
“我以為你沒那麼喜歡我，但現在我知道了，我們做一個約定好嗎？”
“什麼？”
程衍之擁住面前的人，附在他耳邊，聲音裡是激動的顫抖：“以後有話就說出來，不要自己在心裡猜測，好嗎？”
周燁斯答應了，爽快答應了。
第二天他帶著程衍之回了老家，是一個小鎮，他母親在照顧爺爺，爺爺已經好了一些，能保持清醒了，看見程衍之老人家很開心，他媽媽也是十分的興奮。
拉著程衍之就親切的聊了起來，完全像看不見自家兒子一樣：“我之前問燁斯他還說你們只是朋友，我就不信，你們兩個眼神就不對勁，現在終於肯承認了！”
程衍之牽起嘴角，神情溫柔地望向正在給爺爺弄果汁的周燁斯，之前他們說過要向對方家裡公開，畢竟除了家裡人，周圍的朋友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他早已經跟家裡人說清楚了，家裡人並沒有意外，早在大學他就已經向家裡人公開性向了，幸運的是他的家庭是一個很開明的家庭。
他回握住周媽媽的手，語氣認真：“阿姨，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燁斯的，以後你們有什麼事情或者困難，不用擔心麻煩，直接找我就好。”
“燁斯會擔心給我找麻煩，其實能參與他的家庭和人生，我真的很開心，所以阿姨不用擔心這些。”
“好！好！”
周媽媽掩面擦淚，激動的滿眼通紅，臉上滿是風霜的痕跡，現在終於得到了安慰。
周燁斯雖然在病床邊照顧爺爺，但是他也聽得清楚，程衍之的保證他聽到了，所以出病房時，他直接抱住了程衍之，他想說謝謝，但想了想，換成了程衍之更想聽到的感謝方式。
“程衍之我愛你，愛一輩子那種。”
程衍之聽懂了，呼嚕呼嚕他的後腦勺：“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不能隱瞞我知道了嗎？”
“嗯。”
鼻子有些酸澀，周燁斯忍下淚意，踮腳，軟唇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