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開始時間線:周燁斯與單以辰認識之前)
從程衍之家搬走後,周燁斯暫時住在青年旅社,每晚三十是他現在消費得起的水平。
他還得給家裡寄錢,所有打工攢下的存款全部給了家裡,明天他還得早起打五份工,一週前,他收到母親的電話,說外公病危了。
他從小跟在母親身邊長大,母親身體不好,他從小便打工補貼家裡,家裡靠著他和外公兩人,有時候母親身體好一些也會出去找工作。
外婆走得早,母親又離開了父親家,他們只能依靠彼此。
他和程衍之已經斷斷續續分手好多次了,分分合合是他們的常態,程衍之在認識他之前是一個自由瀟灑的人,不談戀愛,也從未談過戀愛。
但程衍之從來不是未經世事的人,也不是一個好駕馭的人。
每次他們鬧了矛盾,周燁斯就會搬走,程衍之也不會來找他,即使來找也是幾周幾個月之後,他不知道是不是程衍之玩膩了那些鮮花豔草,才想起了他。
周燁斯很矛盾,他很想離開,但每次他出什麼事,或者他家出什麼事,程衍之總是第一個來找他幫助他的人,程衍之說不用他回報。
某一次,兩個月前,在他老家醫院,那天晚上他爺爺突然病危,他接到媽媽的電話連夜從程衍之床上爬起來,腰腿還痠軟著,但他必須回去。
程衍之睡熟了他便沒叫,只留了個便條。
兩個小時後他趕了回去,爺爺被搶救了回來,媽媽一夜沒閤眼,他送媽媽回家又趕回了醫院照顧爺爺。
臨近天亮,大概早晨五點左右,他拿著暖壺拐出病房,門口,一個衣服滿是涼意的男人用力將他擁進了懷裡。
“為什麼不叫醒我?”
周燁斯不知道怎麼說自己的心情,只是覺得這是他的事,不想麻煩程衍之,而且他已經麻煩程衍之好多好多次了:“我欠你太多了。”
那段時間他們不算是戀人,又算……他們吵了一架,那晚他因為打工太累了,想著程衍之就不知不覺走到他酒館門口,迎面撞上程衍之,根本都來不及躲。
他就被這個男人架回了家,經過三個小時,從晚上十點到半夜一點,家裡從整齊變得一團亂,那是他們上一次分手,分開了一個月,那晚他們都很盡興。
許是,許久未見讓這個男人又溫柔又兇。
周燁斯沒回抱程衍之,只是埋頭由他抱著。
那晚,這個男人趕了兩個小時的夜車,他從床上驚醒,身邊沒有了溫度時,他很害怕,他以為周燁斯走了,看到紙條自責又著急。
他沒有思考一秒,開著車奔著周燁斯來。
程衍之不喜歡聽周燁斯說這樣的話,這讓他覺得在周燁斯那裡,他只是一個暫時的旅所,所以他抱得越來越緊:“你不欠我任何東西,我自願幫你的。”
“你可以依靠我,燁斯。”
這句話程衍之講了很多遍,周燁斯聽了好多次,可是,程衍之依然一遍遍放開了周燁斯的手。
現在周燁斯躺在青年旅館床上,整個宿舍都充斥著潮溼的黴味,刺鼻難聞,讓人作嘔。
這裡不是人住的地方,但即使身體再難熬,也沒有他現在心裡難受,他習慣了和程衍之分開,只是,他並不想習慣。
只是不得不習慣。
無錯書吧他強行收起所有思緒,合上眼睛,睡不著,但也得睡,不然他恐怕要暈倒在打工現場。
不夜酒館。
程衍之和齊南行坐在吧檯,齊南行很清楚程衍之這是發生了什麼,每次他和周燁斯分手就會買醉,但過幾天又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真是不理解你們,幹嘛這麼互相折磨,乾脆的刪掉聯絡方式一刀兩斷不好嗎?”
“不好。”
回答的人乾脆,不帶一絲猶豫。
扭頭,那雙眼睛裡是疲憊,是不甘,也是溢滿出的悲傷:“我沒愛過人,只有他。”
齊南行翻了個白眼,拍拍自己:“你看我現在多好,瀟灑!幹什麼談戀愛?”
程衍之哼笑了聲,端起酒杯仰頭幹了,眼睛喝得通紅,只不過看起來又像是淚水,浸了滿眼,他拍拍齊南行:“你之前也跟我一樣,誰也別說誰。”
他們都是受情所困的人。
齊南行被狠狠傷過,所以變成這樣。
他也為情所困,但他不想變成這樣,他之前愛自由,現在不愛了。
他愛周燁斯。
但他看不懂他,每次他們吵架,周燁斯都走得特別乾脆,甚至平時的行李用完都會放回去,每次問,周燁斯就說這只是習慣,但他覺得,這是周燁斯隨時準備走而已。
他不知道周燁斯有多愛他,他也不敢問,他怕問了,他們兩個連這種不健康的戀愛關係都維持不下去了。
這晚,是齊南行把他架回去的……
再次見到周燁斯是因為單以辰,從蘇沛琛和單以辰那裡,他知道了周燁斯在幹什麼,再次見面那晚,他說了很重的話,他將人按在床上,雙手扣住。
“解釋,你在幹什麼?”
他雙目猩紅,脖子突起的青筋表示這他的憤怒。
周燁斯沒打算反抗,看著程衍之說不出是什麼情緒,是喜悅?或是狼狽。
“我們分手了。”他在提醒程衍之,更是提醒自己,他們不能逾矩,這次,不行。
這一提醒,讓程衍之徹底失控,他狠狠捏住人兒的纖瘦的腰,指尖見白,將人禁錮在身下,強勢如狂風暴雨的吻細細密密。
周燁斯喘不過氣,咬了一口男人的唇。
男人吃痛,卻不放。
許久,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來。
不知吻了多久,歷色的男人鬆開,盯著這傲嬌的嬌人兒,眼眸盡是陰鬱:“想服務男人是吧,那就做個夠,艹多久能滿足你?”
“賤貨。”
周燁斯沒回答,男人很生氣,覺得他被胖男人包養了,因為缺錢,更是因為男人覺得,他寧願送給別人*,也不願找他幫忙。
程衍之生氣了。
所以,周燁斯不怪他說這樣的話,也不反抗,只仰著眸輕飄出一句:“多久能讓你消氣?”
男人只狠色,咬著牙怒意噴湧:“不能。”
“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