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憑本事！”
紅沅道人語氣平淡，卻盡顯殘酷之意。
大道機緣，沒有人會放棄，最終還是免不了一場廝殺。
“好！”
殷啟緩緩點頭。
“請！”
紅沅道人右手虛請，隨後便飛向大道之淵。
殷啟緊隨其後。
很快，倆人就來到了大道之淵外圍。
唰！唰！一道道目光，齊刷刷地看著殷啟。
所有人都眼神淡然，表情冷漠，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紅沅道人說道：“這裡本有七十二座山峰，崩塌了五十四座，你挑選其中一座修復吧。稍後，貧道再傳你熔鍊大丹之法。”
殷啟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很快就看上了一座山頭。
他轉身飛向山頭。
因為背對著所有人，他沒有看到紅沅道人他們翹起的嘴角，滿是譏誚和冷意。
忽然，殷啟猛地轉身，開天斧出現在了手中。
“一刀開天！”
殷啟猛然大喝，朝著大道之淵上空的太極圖。
咻！斧光森冷，在虛空中乍現，映襯出紅沅道人他們猛然凝固的笑容。
“孽畜，尓敢！”
紅沅道人等人驚怒無比，氣勢滔天。
但殷啟動手太突然，離太極圖案又太近，即便是他們想要阻攔也完全來不及。
誰能想到，先前還一幅信服他們模樣的殷啟，會突然之間出手。
幾乎瞬間。
斧光就劈在了太極圖案上，發出恐怖的大爆炸。
轟隆隆！太極圖案劇烈震動，然後猛然崩潰。
就像是有無數恆星在同時間發生大爆炸，毀滅性衝擊波席捲四方，將紅沅道人他們都衝擊得倒飛了數百萬裡。
整個地下世界都在猛然顫抖，大道之淵周圍的群山紛紛崩潰。
咻！咻！咻！紅沅道人圍聚而來，將殷啟困在中間。
紅沅道人目光銳利，沉聲道：“帝啟，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其他人也逼視著殷啟。
殷啟嘴角翹起，冷冷說道：“人性。大道之爭，何其殘酷，在你邀請我共同煉製大道之丹的時候，我就懷疑你了。
畢竟十八個人爭奪大道機緣，怎麼也要好過十九個人。
因此面對我的闖入，你們應該聯手將我逼走，甚至是打殺才對，而不是邀請我加入。”
說到這裡，他環顧眾人，問道：“現在，該輪到我問你們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的？還有，五帝是否真被壓在大道之淵中？大道機緣，真被五帝送走了麼？”
雖然他自報了姓名，但紅沅道人他們出口就是‘帝啟’，很顯然是早就認出他來了。
先前所謂的‘邀請’，實則是請君入甕。
大道之淵周圍的七十二座聖山，實則是一座絕世陣法的陣基，且主控權在十八座聖山上。
一旦殷啟選擇一座修復併入主，那就相當於自投羅網。
要知道，在遮天世界殷啟可是源天師。這些年，他也從未停下對源術，或者說風水陣法的研究，早就達到了極高的層次，因此七十二座聖山的情況，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這次紅沅道人並沒有說話，而是一箇中年美婦，她冷冷說道：“若非大道機緣被五帝送出了歸墟，你以為你能站在這裡？”
殷啟眼睛猛地一蹬，心中如翻江倒海。
莫非氣運祭壇，就是所謂的大道機緣，是五帝從這裡送出去的？
剎那間，他似乎明白了許多東西。
眾人見殷啟的模樣，臉上皆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這笑容很古怪，就像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目標，終於實現了。
中年美婦眼神明亮，目光灼灼地看著殷啟：“果然，大道機緣果然在你身上。咯咯咯，無盡歲月的等待，果實終於成熟了。”
殷啟眼神一凝，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紅沅道人嘿嘿冷笑道：“貧道不否認，五帝是真的很強，但你不會以為，沒有我們的默許，他們能夠將大道機緣送出歸墟吧？”
殷啟皺眉道：“如果是你們的默許，那你們為何還會損失五十四人？”
另一個童顏鶴髮的老者淡淡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非如此，五帝又豈會相信，他們真有能力將大道機緣送出歸墟。”
殷啟心中再次一凜。
很顯然，那五十四人是被他們給賣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體會到了這些活了無數年老怪物的恐怖心機。
殷啟深呼吸了口氣，沉聲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為何要將大道機緣送出歸墟？”
紅沅道人說道：“世間萬物有陰陽，世界同樣也有。正所謂一陰一陽謂之道，這大道機緣雖然誕生於大道之淵，但它並不完美。
如果說渾沌世界為陽，那歸墟世界就是陰。
誕生於大道之淵的大道機緣，還必須經歷‘陽’間的洗禮，才能陰陽融合徹底成型。
我們離不開歸墟，也無法聯絡歸墟之外。
正好，五帝出現了。”
殷啟緩緩點頭，他想到氣運祭壇的九層，都被無盡的信仰之力給啟用了。
這應該就是經歷所謂的‘陽’間洗禮了。
只是按紅沅道人所言，如今的氣運祭壇，也就是大道機緣已經徹底成型，為什麼他還感受不到，依舊無法控制，或者說煉化？
中年美婦似乎看出了殷啟所想，嫣然笑道：“大道機緣雖然已經徹底成型，但想要返本還原，還需再入大道之淵。
帝啟，交出來吧。
如此，我們高興之下，興許能夠饒你一命。”
殷啟輕笑，環顧著眾人，說道：“你們似乎吃定了我？”
另一個俊美少年冷聲道：“當然吃定了你。不得不說，你不愧是大道所鍾之人，竟然掌握了多達二十六種聖道法則。
但很可惜，真正的巔峰法則僅僅只有六種。
你尚且不是我們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更何況我們有十八人。”
另一個壯漢高聲道：“該說的都說了，帝啟，交出大道機緣，不要逼我們真出手。否則，那隻能是和五帝一樣的下場。”
殷啟玩味一笑：“交出來，當然沒問題。只是你們有十八人，我該給誰呢？”
“這種雕蟲小技，也想挑撥我們？”
中年美婦冷笑道：“諸位，既然帝啟不識相，那就按計劃行事吧。熔鍊了他和五帝，足夠大道機緣真正的成熟。”
轟！話落，一股恐怖無比的氣勢從她體內勃發而出。
隱隱約約間，殷啟似乎看到有十四棵參天大樹，從她體內貫穿而過。
十四種聖道法則，而且完全是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