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經過風塵僕僕,終於抵達了那座氣派的客棧。
高聳的門楣上懸掛著一塊璀璨奪目的牌匾,上面醒目地刻著“南都客棧”四個大字,閃耀著金光。
雲兒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花慕容,兩人跟隨著小二步入客棧。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決定先回房間稍作休息。
然而,天牧並沒有選擇跟隨眾人回到房間。他獨自走到廳堂的窗邊,靜靜地坐下,目光穿過窗戶,投向了外面的街道。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青石路面上穿梭,忙碌而有序。在這個充滿古色古香的穿越之旅中,天牧渴望沉浸在這份寧靜與和諧之中,感受那份難得的安詳。
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自在。這份寧靜彷彿擁有神奇的力量,能夠將他內心的紛擾和疲憊一掃而空。
天牧此時伸手掏兜欲掏煙,才知無煙也無癮,繚繞之煙,習慣如自然。
他臉上浮現淺淺一笑,思念如煙,嫋嫋升起。
他清晰地記得,那次出遊時,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等待火車,自己嘴裡叼著煙,卻苦於找不到打火機。
他撓了撓頭,顯得有些尷尬。就在這時,妻子細心地從包裡拿出打火機,輕輕地遞給他。
他點燃了煙,深吸一口,隨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似乎全身的疲憊都被這股煙霧帶走了。
妻子坐在他旁邊,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了一聲輕哼淺笑。他瞥了她一眼,輕輕地扇了扇煙霧,試圖驅散那股燻眼的煙霧。心中不禁感嘆自己的囧境,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知道這次出門太過隨性,竟然忘記了帶打火機。然而,妻子總是如此貼心,會在包裡備好打火機,以備他日之需。這份關懷與溫暖,讓他感到無比幸福。
他凝視著指尖的煙霧緩緩升騰,心中充滿了感慨。有妻子的陪伴,無論身處何方,他都感到無比的心安。
他下意識地握住了妻子的小手,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彼此微微一笑。那一刻,他們的心緊緊相連,彷彿融為一體。這份愛,是如此的濃烈而厚重。
然而,她卻不在他身邊!
此時,心中思念著茜茜那細心之舉,感慨萬千。似乎是文化傳承的基因在引導著他,他下意識地將手指輕沾杯中的茶水,在木桌上一氣呵成地書寫下一首詩篇。
《淺念相愛》
煙癮漸消心自安,淺笑如煙輕撫面
出門遠行無火機,念妻淘包事瞭然
情意嫋嫋似煙升,相伴而行心自寬
執手無言共知心,愛意濃濃情不斬
小說作者著
這首藏頭詩,字裡行間流淌著行雲流水的韻律,每一個字都如同潺潺溪流,訴說著他內心深處的波瀾。
那不僅是他對茜茜的深深眷戀,更是他對傳承文化基因的感慨。
耿護衛突然出現,打斷了天牧的思緒。他抱拳施禮,恭敬地說道:“郎君這次返鄉已隔數年,老太君即將過來相迎,還請您先去簡單梳洗一下。”
天牧抿嘴淺笑,回禮道:“那麼,我住哪間房呢?需要我自己過去嗎?”
耿護院一臉鄭重回道:“我需要在這裡等待老太君。夫人的房間是天字號雅蘭閣,暮姨娘住天字號祥雲閣,您和雲兒住承心閣……”
天牧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打斷了他:“好了,好了,我記不住那麼多。你就告訴我幾號房得了。”
耿護院道:“您住天字號四號房。”
天牧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回房梳洗一下,一會吃飯叫我……”
遂回房,穿過客棧之曲廊,猶如一條蜿蜒曲折的長龍,綿延而去。
曲廊之盡,甬道口天字號赫然在目,左邊與右邊皆有四間房。
現代人習慣於從左向右數房號,然而在此客棧,卻需從右向左數。原因為何,卻要從這個古老的規矩說起。
相傳古時帝王出行,皆以右為尊。因此在此客棧中,亦是右邊之房為大,左邊之房為小。
然而,他初來乍到,對這古樸的客棧尚不熟悉。加之夜色已深,門牌僅有雅稱,誤入了左邊最裡間的房間。
推門而入,毫不遲疑,進房後轉身便將門關上。未曾想,風隨門入,吹滅了燭火,房內頓時一片黑暗。
藉著依稀的月光,他開始脫去長衫,解開腰帶與邊扣,長衫耷拉在一側,逐漸露出堅實的胸膛。
突然,床邊冷冷地傳來一個聲音:“你是誰?你在幹什麼?”
天牧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時,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驚愕。他凝視著黑暗中的那個女子,人在他房燭火已滅,房間裡陷入了一片靜謐。
他思緒紛飛,“這個女子一路以來都在剋制自己的情感,難道此刻,她是來為那場未果的山林之事尋仇嗎?”
“不,這不可能。我記得她的眼神中已流露出的柔情與好感了”又似乎在否定這個想法。
另一個聲音在他心中低語,“我有這樣的豔遇嗎?”
然而,理智告訴他要冷靜,要清醒。從戀愛到結婚,再到如今,他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底線,從未有過任何曖昧的關係。
於是他硬著頭皮,顫聲回答:“這黑燈瞎火的,花娘子在我房間床上…咱們這樣,是不是太快了點?”
此言明顯觸怒了花慕容,她斥責道:“你放肆,你的房間是套間,難道你已瘋狂至如此地步,屢次踐踏我的名節嗎?”
無錯書吧蠟燭在她手中重新點燃,映照出他衣衫不整,如此荒唐的樣子。花慕容的眼神如同寒冰,一步步逼近天牧,她的怒火彷彿要將整個房間點燃。
天牧嚇的魂都沒了,腦海中不斷閃現花慕容在草甸上的言辭,花圈壽衣瞬間在他眼前浮現,耳邊彷彿傳來了刺耳的嗩吶聲。
“你這登徒子,別以為有家人在,我不敢對你怎麼樣!”花慕容的聲音充滿了威脅。
天牧心中一緊,知道事情不妙。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緒飛速轉動,現在必須想出一個合適的對策來化解這場危機。否則,之前的一切努力將化為泡影。
就在這時,花慕容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彷彿要將天牧看穿。她緊握著拳頭,彷彿要隨時給天牧一個致命一擊。
她惡狠狠威脅道:“別惹我,在邊疆大營時,我手持兩柄八稜金瓜錘,殺敵三天三夜,多少彪形大漢被我一錘一個,一錘一個,腦漿迸裂。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現在就是在逼我殺了你……”她的聲音充滿了狠厲,讓人不寒而慄。
天牧心中一顫,深知女子越是說出狠心的話,越是狂熱,越會和自己較勁,鬧得不可開交。
如果不加以干預,任由事態發展,恐怕會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甚至她真的會對他痛下殺手。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然後微微一笑,試圖用輕鬆的語氣轉移話題。
“哦?八稜金瓜錘?這名字聽起來倒是挺霸氣的。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那麼重的錘子,你揮舞了三天三夜,手臂難道不會酸嗎?”
這個問題似乎無關緊要,但卻巧妙地打亂了花慕容的思維節奏。
她微微一愣,脫口而出,“什麼玩應?八稜金瓜錘?你管我酸不酸呢!”
天牧見狀,趕緊再次打岔道:“哦,我就是好奇,隨口問問。不過,你那麼厲害,三天三夜眼睛都不眨一下,會不會幹澀呢?”再次轉移話題。
花慕容被他的氣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手掌啪一下拍在桌子上,震的燭火搖晃。這一掌下去,怒氣似乎消退一些。
“我酸不酸,眼睛會不會幹澀關你什麼事。”她雖然仍然強硬,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天牧這次選擇了一個輕鬆幽默的話題,試圖讓花慕容的心情稍微放鬆一些。再次打岔道:“我聽說在邊疆大營的時候,女中豪傑可是很受歡迎的。你這麼厲害,一定有很多傾慕者吧?”
果然,花慕容被他的語氣逗得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哼了一聲:“哼,你少來這一套!別以為這樣就能矇混過關。不過……”
她的語氣又緩和了一些,“你說的也沒錯,我在邊疆的時候確實有很多傾慕者。但那又怎樣?我現在最在乎的就是你對我的態度!”
天牧見狀,知道他已經成功地緩解了花慕容這易激情犯罪的衝動。
他微微一笑,再次試圖用更加謹慎的方式化解矛盾:“你生氣的時候真美,有成語形容你真是貼切——蛾眉倒蹙,鳳眼圓睜。這形容簡直就是為了你,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容顏。”
花慕容再次愣住,她的雙眼閃爍著拘謹的光芒,嘴唇微微張開,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音。只見她的雙手在空中用力地緊握成拳,彷彿要將無形的力量凝聚其中,用力打在空氣中。
天牧巧妙地運用了女性特有的吵架策略來應對花慕容,他連續三次巧妙地摘不是重點來打岔,隨後又送上一句恰到好處的讚美,讓花慕容心中的怒火瞬間無處發洩,只能將滿腔的怒氣無奈地灑向空中。
天牧舒了一口氣,迅速解釋道:“花娘子,你兩眉之間最顯英氣,生氣之時,你的眉頭最為茂密的位置如刺蝟般微蹙,根根分明,靈動而優雅。(參考克里斯蒂亞娜.耶裡的野生眉)
說完,微笑看向花慕容,她原本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就像是一簇熾熱的火焰,彷彿要把一切燒成灰燼。
然而,現在她的眼神逐漸轉變,那團火焰似乎和一汪清泉所對峙,煩躁而嬌羞。
天牧裝出眼中滿是寵溺,趁熱打鐵!
“我喜歡你……所有的一切。”
花慕容的大腦瞬間宕機,瘋狂喊著“啊……啊……啊……”同時,生氣地用小拳拳輕輕地捶著天牧的胸膛,彷彿在訴說著:“你為什麼這麼不懂尊重我名節,讓我生氣,但我又被你吸引,有點喜歡你”。
天牧見狀,以為用溫暖的懷抱能徹底化解她的怒火,於是輕輕地伸出雙手,將花慕容緊緊地擁入懷中。
然而,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花慕容感到措手不及。她猛然抬頭凝視天牧,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和失望,然後後退一步推開他。
天牧心中一陣茫然無措,他原本希望用這個擁抱來安撫她,卻沒想到反而讓她更加生氣。
這其中的文化差異和誤解顯而易見。作為一個穿越者現代人,天牧深受西方文化影響,認為擁抱是一種可以安撫人負面情緒的行為。
然而,他並未深入理解古代女子的情感含蓄、內斂、矜持之美。
在那個時代,社會習俗要求女子在未正式成親之前保持端莊與優雅,不會輕易讓人牽起她們的小手。這種矜持之美,是華夏女子獨特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承載了五千年的文化底蘊。
與此相對照,西方文化中的擁抱和親吻則更為開放和直接。例如,在二戰結束時,紐約時報廣場的碼頭上,西方水手和護士情不自禁地擁抱並親吻的照片,成為了二戰的見證之一。這個照片後來被稱為《勝利之吻》,象徵著和平、浪漫和愛。
在古裝電視劇中,男女主角的擁抱似乎成為了情感高潮的標誌性動作,然而,這其實是西方文化背景的誤導。在我們古代的傳統文化中卻並不適用,授受不親之禮節,使得男女之間的身體接觸保持在一個相對矜持和含蓄的範圍內。
天牧的這次擁抱,在古代絕對是一種冒犯。他雖然聰明謹慎,但在這方面卻判斷失誤了。
《美人譜》裡的美人七韻六趣等,都是對女子矜持之美的最好詮釋。天牧這次的行為,無疑打破了這種矜持的平衡,讓花慕容感到不適和失望。
花慕容真的生氣了,鳳眼圓睜,眼珠黑的像兩口深深的小井。
她身形矯健如幽靈,身法靈活如疾風,一剎那間便緊緊扣住了天牧的左手脈門合谷穴。
她內力翻湧,如同江河中奔騰的游龍,迅速在天牧的鳩尾穴和頸動脈竇上各戳了一指。
這一系列動作猶如武俠小說中的精彩武打場面,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天牧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的瞳孔開始迷離。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古代人玩的這麼刺激嗎?”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當他努力睜開雙眼,彷彿遊離於現實之外,面前的女子讓他感到震驚。
他陷入了譫妄狀態,聲淚俱下地喊道:“茜茜……茜茜……我好想你呀!
就在此時,荷爾蒙大聲呼喊:“腎上腺素大將軍,快來支援,老大撐不住了,要倒下了!”
腎上腺素一瞧,立刻吹響了緊急集結號:“各位弟兄,快來幫老大的支稜起來!”
多巴胺這時得瑟走過來,給荷爾蒙一記響亮的脖溜子:“你是不是分泌過多了?老大把這麼危險的花慕容誤以為溫柔的茜茜!”
荷爾蒙氣喘吁吁地解釋:“這可不賴我,這身體已經是22年的老處男了,都快冒漾了。”
多巴胺又給荷爾蒙又一記脖溜子:“你這個只會下半身思考的傢伙,太沒文化了!醫學上稱之為遺精,通俗叫法就是跑馬,你竟然說冒漾了!”
內啡肽如一位嚴厲的導師,走到荷爾蒙的身邊,給它一個清脆的提醒:“粗魯,太粗魯了!說話文雅點,這具身體已經維持了22年的單身生活,就像是一口即將溢位的泉水,積攢了太多的情感與衝動。”
這時,DNA、RNA和蛋白質恰巧路過這裡,他們目睹了荷爾蒙被數落的窘況,RNA以一貫的敏銳洞察,仗義直言:“君上乃是相思病,一邊是真實的眼前景,一邊是虛構的心上人。此乃文學之疾非醫學之病!”
這三貨一齊點頭哈腰地說道:“知道了,右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