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天際線橙黃與天藍交織在一起，華燈初上，車流交錯，熱鬧非凡。
臨下班前謝望舒帶著蔣清潯在停車平臺前等著蔣鬱卿下班，他拉開副駕駛車門，彎腰坐進去，“老婆。”
“爸爸！”
他往後偏頭看過去，只見蔣清潯小朋友很是開心的閃著眼睛看他，“今天聽媽媽說，在幼兒園惹別的小朋友哭了？”
蔣清潯那張俊俏的小臉沉思片刻，“爸爸，他們都好傻。”
蔣鬱卿：“……”
謝望舒透過後視鏡看他一眼，蔣清潯小朋友立馬改口，“爸爸媽媽，我已經知道錯了。”
蔣鬱卿嘖了聲，“蔣清潯，既然幼兒園待不下去，爸爸給你找了一家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專門教你。”
謝望舒偏頭看他一眼，不會是她認識的那位老先生吧，小時候專門教他們家族管理課程的，但她聽不下去，總是各種理由逃課。
蔣鬱卿挑眉看她一眼，確實是她認識的那位。
蔣清潯小朋友此刻還沒意識到自己未來的磨難，正在獨自開心。
他啟蒙早，多數時間由蔣鬱卿教導，四歲的年紀已經能說一口標準的英語，算簡單的奧數題。
幼兒園的課程對他來說確實簡單了，二人商量一番後替他辦了退學，丟去老先生那裡學習，謝望舒憐愛地看一眼自己兒子，好日子也就這兩天了。
一家三口去了超市，蔣鬱卿把他放在推車裡推著，他懷裡堆滿了零食，小嘴撇著，“爸爸，我不愛吃這些。”
“給我老婆吃的。”
換言之，沒讓你吃。
謝望舒正在一旁盯著冰櫃裡的冰淇凌，蔣鬱卿手掌擰著她的頭轉回來，“家裡還有。”
謝望舒眨巴眨巴眼睛，“老公，家裡沒有這個口味的。”
蔣鬱卿沉默地看她幾眼，“真想吃？”
“想，糰子也想吃。”
蔣清潯瞅著自己爸媽，剛想說自己不想吃，接收到謝望舒的訊號，立馬改口，“想吃。”
蔣鬱卿恩准她去拿一盒，“不準多吃。”
謝望舒笑眯眯地點頭，偷偷和糰子擊掌，在他們家，典型的嚴父慈母配置。
蔣鬱卿輕哂，平日裡看謝望舒一個小朋友就夠折騰了，再加上蔣清潯這個小崽子，簡直讓他的生活難上加難。
時間還早，先回了一趟月亮園把車裡的冰淇凌放回去，又提著準備好的禮物和零食帶著去檀海公館。
蔣清潯一進檀海公館就撒了歡，稚嫩的嗓音甜甜地喚鬱霧和謝謹川，徑直撲進鬱霧的懷裡，“舅媽，舅舅，晚上好。”
鬱霧憐愛地揉他的小腦袋，“糰子也晚上好呀。”
謝謹川嘖了聲，目光淡淡地看他，身後的謝洛時和謝珺寧見他過來也跑了過來，“哥哥。”
蔣鬱卿每次聽這兩個孩子喊哥哥，心底那點優越感都直升而起，謝謹川是謝望舒的哥哥又怎麼樣，孩子還是得喊自己兒子哥哥。
男人啊，至死是少年。
三個孩子在客廳旁的地毯上坐著玩玩具，謝八月也被拉過去一起坐著，四個大人則在沙發上喝茶聊天。
謝望舒還挺想要個女兒的，她對於打扮女兒有一種執念，奈何身邊這位壓根不鬆口，四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為什麼我哥能生龍鳳胎？”
鬱霧笑著同她解釋，“我那位父親和姑姑就是龍鳳胎。”
謝望舒蔫巴地哦了聲，鬱霧悄悄地貼在她耳邊給她支招，“你拿針扎一下。”
謝望舒微微一笑，“他鎖起來了。”
不到時候，她壓根見不到那個方盒。
同睡一張床，他竟防她至此，著實令人心寒啊。
“其實一個也挺好的，生孩子挺遭罪的。”
“一個孩子多孤單。”
鬱霧看著自家那兩個娃，沉默兩秒，“兩個孩子有點吵。”
這句話剛落，遠處就打起來了。
謝望舒靜靜地看著打起來的謝珺寧和謝洛時，蔣清潯一手扒拉一個扯開了，“不能打架。”
她現在覺得生個女兒可能也打不過兒子吧。
平日裡蔣鬱卿到底教了他什麼，這小胳膊小腿的這麼大力氣？
謝謹川也注意到了旁邊的情況，看著謝洛時被反壓，蔣鬱卿心情愉悅地挑眉看他，“洛時還需要加強鍛鍊。”
謝謹川：“……”
明日就安排一系列課程！
但若是讓蔣清潯來說，他最喜歡的其實是謝八月這隻西高地。
孩子們睏倦的早，謝望舒和蔣鬱卿也沒多待，回程路上蔣清潯在後座嘰嘰喳喳，“媽媽，我也想要一隻狗狗。”
謝望舒從副駕駛歪頭看過去，“想要小狗？”
“嗯，媽媽我喜歡小狗狗，就像舅舅家那隻小狗。”
謝望舒挑了下眉，斟酌了一下他的話又問道：“糰子想要妹妹嗎？”
蔣清潯以為媽媽問的是謝珺寧，點點頭，“嗯…不太好吧媽媽，珺寧妹妹是舅舅家的。”
“糰子自己的妹妹。”
“想。”
謝望舒笑意盎然地看他，又偏頭看正在開車的蔣鬱卿，“聽見了嗎？老公。”
“沒聽見。”
謝望舒：“……”
永遠不要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養狗狗這件事一直延續到蔣鬱卿晚間去老先生家接他放學，同老先生寒暄兩句，牽著他往外走，今日謝望舒在家休息，不用再繞道去工作室接她下班，可以直接回家。
蔣清潯乖乖爬上後座，“爸爸，我想要一隻小狗。”
蔣鬱卿見兒子實在想養，回家的車拐道去了寵物店，蔣清潯抱著一隻還在幼年時期的薩摩耶，他蹲下身同兒子平視，“狗狗也是一條生命，養他就要對他負責，你能做到嗎？”
蔣清潯鄭重的點頭，“我可以的，爸爸。”
他直起身，帶著蔣清潯去結賬，又買了狗狗的用品，回到家時管家帶人提了三大包東西進來。
謝望舒看著兒子懷裡的薩摩耶，沉默片刻，等薩摩耶長大估計都能把他撲地上。
但此刻蔣清潯因為一隻小狗已經被蔣鬱卿收買了，他抱著狗狗鄭重其事道：“媽媽，我想了一下，我覺得我也不需要妹妹，有狗狗陪我就好了。”
謝望舒：“……”
蔣鬱卿，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