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沫只想冷笑,只不過現在不宜多說,她直截了當道:“趙老爺,我敬你是一個長輩,所以沒有直接與你動手,但是如果你現在不把你的女兒交出來,那我接下來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威脅!明晃晃的威脅,簡直豈有此理!
趙老爺氣的不輕,小小鼠輩,口氣竟然這麼狂妄,虧他之前還誇過她,看來他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趙老爺:“笑話,就憑你,就憑你們一些宵小之輩,就想要我好看,真是好大的口氣。”
江沫不知道這些事情有沒有他們的參與,但,趙佳禾是跑不了的。
她見趙佳禾沒有在這裡,立馬朝其他地方走去,趙老爺喊人來根本就攔不住,不用丞南出手,風瀝丸和藍芩就可以把他們幹趴下。
江沫也很慶幸有他們在,不然,這個時候,她也是不敢輕易擅闖這裡的。
眼中紫光一閃而過,江沫立馬會意,紫芥劍在提醒她,有它在,也可以橫掃千軍……
真好……
靠著紫芥劍,江沫很快便來到了趙佳禾的住處,此時她還好好坐在屋內乘涼,紫雲在一旁服侍著,並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
嘴裡剛塞進去一顆葡萄,門就被人踹開了。
趙佳禾被嚇了一跳,是誰這麼大膽子?!
“哪個狗東西這麼不要命?!去給我把他抓來!”
趙佳禾氣憤道。
紫雲領命,才剛起身,門外的江沫就自已走了進來,風瀝丸等人被留在外面,江沫表示這是自已的仇恨,她要親自來。
眾人理解,就在外面等著江沫。
屋內的紫雲和趙佳禾在看見江沫的那一秒就差點沒被嚇得暈厥,大白天見鬼了?!這女人怎麼會活著,而且還出現在這裡!
趙佳禾驚恐的望著江沫,都不敢下床。
“你是人是鬼?!”
“你覺得我是人是鬼?呵~”
江沫慢慢上前,紫雲想攔,卻被空中出現了一個莫名的屏障給擋住了,江沫看了她一眼,笑道:“不要著急,下一個就是你。”
趙佳禾看著面前的人,嘴裡一直唸叨,“不……你是鬼,你絕對是鬼……”
她明明親眼看見她的屍體了,只是沒來得及帶回來而已,怎麼可能又復活呢?!
江沫單膝跪在床上,以此來給自已一個支撐,用手指挑住了趙佳禾的下巴,眸光發狠,此時的她,不是平常的模樣,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讓人恐懼。
趙佳禾發著抖,看著江沫的嘴巴一開一合,聽見她說,“鈴鐺呢?把她交出來,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看一下真正的鬼是什麼樣子的…”
鈴鐺……
那個丫鬟……
似乎終於找到主心骨,她立馬就有了一點底氣,也是,她的丫鬟,還在她手上呢,她叫我寶貝,她又為什麼不給她開一點條件呢?
“沒錯,她是在我的手上,但是你敢動我嗎?你要是敢動我,她立馬就會沒命!”
一把打掉江沫的手,得意之意溢於言表。
只不過,她終歸還是小瞧了江沫。
眸光一閃,由紫芥劍幻化成的劍就出現在了江沫的手裡,劍身幻化著紫色流光,十分好看,其鋒利程度也是十分厲害。
江沫拉住趙佳禾的手,讓她感受了一下劍身的力量,觸感冰涼,摸著,就讓人發抖,這是劍身自已帶來的壓迫。
紫雲見到江沫居然來真的,立馬不淡定了,越不過這道屏障,但是那份心卻始終著急著。
“江沫!江沫你不可以!小姐,快跑啊!”
她大喊著試圖阻止江沫。
江沫冷笑一聲,“跑?她拿什麼跑?是想看一下,是她的雙腿快,還是我的劍快呢?你把你之前的話再說一遍,要誰死無全屍,我倒是要看一下到底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劍快。”
趙佳禾看著她手上的劍,實在害怕的很,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她爹孃的聲音,讓趙佳禾又燃起了希望。
“江沫!你要是敢動我女兒半根汗毛,我要你好看!”
外面的藍芩笑道:“趙老爺是吧?你知不知道你這女兒幹了些什麼好事呢?還是說你跟她是一丘之貉?”
趙雷和趙夫人帶了全府的侍衛將這裡包圍了,還有很多名暗處的護衛,武力高強,看來是想要把他們都全部殺死在這裡。
有了他們,趙雷自然不會害怕,更何況,這裡無非就是兩個男人,兩個姑娘,看樣子都嬌生慣養的,沒點什麼實力,也敢來闖他們趙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宛香擔憂的看著屋內,也不知道女兒怎麼樣了。
剛想要進屋去找趙佳禾,卻沒想到一把長劍就橫在了她的前面,這把王宛香嚇得夠嗆,她這一生嬌生慣養的,哪裡見過這些東西啊,頓時不敢再前進一步。
風瀝丸執著劍,只道:“不許進去。”
王宛香:“你要知道和我們對著幹的下場!”
風瀝丸不帶怕的,趙府是什麼地方,他還真沒聽說過。
“我不知道有什麼下場,但是我只知道你不能進去。”
這時,趙佳禾的聲音從裡屋傳來,滿是趙佳禾在求救。
藍芩和風瀝丸往裡看了一眼,雖然挺好奇江沫到底把那女人怎麼了,但是,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比較好。
“禾兒!”
王宛香更加擔憂了,竟然想要硬闖,風瀝丸並不想真的傷了她,一時間,竟然節節敗退,但他很快調整過來,用刀柄把她震開,才控制住場面。
而藍芩這邊,也在阻攔著趙雷,不允許他進去。
她道:“趙老爺,她們之間的恩怨就讓她們自已解決,你插什麼手啊?江沫的爹孃都沒過來為她主持公道呢。”
“還給她主持公道?主持什麼公道,是你們突然間殺到了我們這個地方,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來質問我們,還要對我們動手,你要我們主持公道,我們怎麼主持?!”
趙老爺示意身後的人動手。
藍芩嘆了口氣,拿出了笛子,抵在唇邊,吹響了第一曲,悠揚的笛音從中飄出,很快,那些人就動不了了。
包括風瀝丸……
風瀝丸:“給我解開!”
藍芩笑嘻嘻的給他解了,道:“忘記你沒有做好準備了。”
這……這是什麼能力?!
趙雷驚訝的看著他們,他根本沒有想到,他們二人居然會有這樣的能力,根本就不像常人一般。
藍芩解完風瀝丸的穴,又看向了趙雷,“你們該幸運,我只是吹響了第一曲,如果我繼續吹的話,你們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把話聽完也很重要呢,趙老爺,我且問你,你知道你女兒都幹了一些什麼事嗎?她差點害死江沫,如今只是遭到報應,你們倒也不必這樣。”
趙雷說不了話,只是不解的看著他們,風瀝丸見他這樣,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不管他們知不知道,該怎麼做,還是得由江沫親自來決定。
屋內。
江沫的劍架在了趙佳禾的脖子上,話卻是對著紫雲說的。
“想救你們家小姐嗎?那你最好如實告訴我鈴鐺的位置,不然的話,我這一劍下去,你們兩個說不定就要陰陽相隔了。”
紫雲為難的看著她,趙佳禾的脖子已經開始出現了血痕,往外滋滋冒著血珠,這也是她剛剛發出大叫的原因。
才這麼一點點傷就叫的這麼悽慘,還以為她怎麼她了呢?果然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但是她怎麼在殺人和算計人這種事情上這麼得心應手呢?!
果然,有些人的惡是天生就有的,並不是靠後來的環境,身在趙府這樣子的地方,最多也只是環境催生了她邪惡的念頭滋長出來而已。
趙佳禾此時還蠻有骨氣呢,到現在還不肯說出鈴鐺的位置。
既然如此……
她的劍更深了一分,趙佳禾連忙用手抵住,哭了起來。
紫雲再也看不下去了,“小姐!,我們還是說了吧,不然的話,她真的會殺了你的!”
“我,我來告訴你,她在我們的水牢當中,那裡有一個暗格,裡面有個密室,那裡就是水牢,她就在那裡!”
她全都說出來了。
趙佳禾很著急,說出來了,她們就一張底牌都沒有了!
可是……劍橫在脖子這裡,實在令人難以忽視,紫雲實在是見不了了,才會說出來的,到時候如果她們要怪罪,她也無話可說。
江沫聽到後也不管她是不是騙她的,連忙走了過去,按照她所說的方法,果然開啟了一個暗道。
她最後看了一眼她們,就走了進去。
她們本以為她進去了,她們就得救了,卻沒想到,在江沫進去之後,又進來了一個男人,是之前那個妖怪!
趙佳禾傻了,紫雲也傻了,他……竟然也在?!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在水池邊的陰影,實在難以消除,記憶又一遍一遍的浮現起來,那段時間簡直就是地獄,就是惡魔,把她折騰的體無完膚,如今一見到他,她下意識的就感覺自已又落入了那個湖水之中。
丞南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暗道,卻控制住了她們二人,不讓她們有可乘之機。
順著暗道,江沫很快便走到了水牢之內,剛走進去就聞到一股巨大的惡臭味,實在令人不適,江沫皺著眉頭,慢慢走到中間,卻只看到一個男人,卻並沒有見到鈴鐺的身影。
她立馬召出紫芥劍,朝那男人刺了過去,沒想到,那男人也是會點功夫的,堪堪躲過了江沫的這一劍。
“你是誰?!竟敢擅闖這裡!”
他道。
江沫踩著紫芥劍,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紫芥劍,去!”
紫芥劍自已動了起來,與那人糾纏著,不出三秒,那人落敗,劍尖在離他脖子五厘米處停了下來。
靠近這裡,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也令人寒心,江沫眼眸沉了沉。
“說吧,她在哪裡,說出來,還可以饒你一命。”
男人估摸著也是猜到了她的身份,“她在下面,我放她上來,你估計就是她口中常說的主人了吧?她等你很久了。”
江沫暫且信了他的話,等他按下機關,巨大的鐵籠出來的那一刻,江沫的心徹底碎了,籠子的人完完全全已經變成了血人,沒有一個地方能看,她不敢相信,這是不久前還笑的十分好看的鈴鐺?!
顫顫巍巍伸出手,她指尖碰上了這個鐵籠,一股巨大的寒涼感襲來,江沫的眼睛紅了。
“鈴鐺……”
她努力讓自已的聲線變得平直,不那麼顫抖。
鈴鐺沒有一點反應,似乎已經不省人事了。
男人道:“這段時間她又受了很多的折磨,我只是奉命辦事,不過偶爾會給她醫治一下,她這才能堅持到現在。”
砰……
紫芥劍猛地揮出一道劍氣,鐵籠瞬間炸開,裡面的鈴鐺並未傷到分毫,但外面的男人卻被震飛了數米遠。
江沫蹲下好不容易攢下一點勇氣,把手伸向鈴鐺的鼻息處,等感受到她的呼吸後,她這才像是恢復了力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好,還好,她還活著!
儘量小心的抱起鈴鐺,她看都沒看男人一眼,徑直走出了水牢。
等出來後,丞南看見了她手中的人,第一時間,目光落在了江沫的身上,眼中翻湧著什麼情緒,卻很快消失。
江沫真的是又急又氣,快要炸了,想把趙佳禾弄死!卻又先要帶著鈴鐺去醫治!沒有猶豫,她直接走向門口,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醫館。
卻被丞南拉住,江沫剛要發火,就聽丞南道:“你又忘了。”
隨後,二人消失在房間,趙佳禾和紫雲看著他們消失,顧不得驚訝,紫雲連忙找東西給趙佳禾止血包紮。
趙佳禾癱軟的坐在地上,他們,終於走了……
“他們還會回來!他們還會回來的!他們會放過我的!”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趙佳禾抱著腦袋,不停道。
紫雲一邊給她包紮傷口,一邊還要去安慰趙佳禾,實在有點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