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注射過的孩子還沒有什麼反應,但膚色正在逐漸恢復。
末與坐在石桌旁收拾好東西等待著,“你們兩個先進屋去,我怕這孩子一會要是真醒了會做出點啥也不好說,傷到你們就不好了。”
煙總思慮過後說道,“放回地窖吧,如果真的能醒,聽到聲我們再過去也不遲。”
末與想來也是,於是聽煙總的話,將孩子放回地窖,又在周圍放了幾個瓶瓶罐罐。
再回到屋內,女人的情緒已經好轉很多,對於談話也不再那麼牴觸。
韓奈拿來一瓶水給女人,“大姐,咱們說說村子裡發生的事唄!”
女人擦了擦眼淚,從地上起來坐到屋內的沙發上,喝了一大口水後娓娓道來,“大概上週吧!我們這個村子比較偏僻,離機場還挺近,總能看到飛機經過。那天我正在院子裡陪我家娃子玩,就看到天上飛過去一架飛機,邊飛還邊往下扔什麼。但距離我們這村子還有幾里地,村裡的人也沒當回事,都說什麼消除病蟲害啥的就不了了之了。過了兩天,隔壁村的王姐說她家雞丟了幾隻,到處找都沒找到,就來我們村問。我們兩個村之間來往都比較多,也都熱心腸,跟著找了一天也沒找到這雞上哪去了。然後就有人傳,說是晚上看見黃皮子偷了,又有人說晚上看見了怪物,還有人說雞讓啥東西給迷了。總之說啥的都有,一時間都整的提心吊膽的。又過了兩天,隔壁村的雞鴨牛都不見了,那些傳言就更多了。那天晚上我們村有兩個膽大的小夥子就尋思晚上看看到底是啥,進了苞米地之後出來就身上都是血,可嚇人了。回到村子之後就開始咬人,見人就咬,跟他們說話也不應聲。”
“後來呢!”韓奈問道。
女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被咬的人也都變成跟那兩個小夥子似的,魔魔怔怔的,我鄰居老王大哥還去隔壁村那個大神家問是咋回事,那大神說是天降災難,不讓我們再出門,都在家待著,我們也都聽話,就在家裡待著沒出門。前天我家娃子趁我在屋洗衣服的時候順著我家大門旁邊那個洞就鑽出去了,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胳膊上就不知道被啥東西咬了,發燒一宿就斷氣了。我尋思這孩子死了我也沒啥奔頭,想找個地方給孩子埋上,結果娃子就醒過來了,臉上身上都不知道長的是啥埋了吧太的,看見我就要上來咬我。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夥人,開的那是什麼車,好像軍隊的車,看見我家娃子上來就衝我家娃子腦袋開槍,我一害怕就帶著娃子跑進苞米地裡藏起來,他們也沒找到我。後來沒動靜我就跑出來,看見村子死了好多人,我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帶著我家娃子趕緊回家藏在地窖裡,再後來你們就來了。”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女人解釋發生的一切。
史冬語氣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姐,那咬人的東西叫喪屍,已經不是人了。”
女人愣住,“喪屍是啥玩意。”
煙總接過話茬,“喪屍就是因為某種特殊病毒而變異的人,會啃食人類,被咬過的人也會感染同一種病毒。”
女人恍然明白,“就跟傳染病似的唄。”
“差不多那個意思。”煙總又說道,“你家孩子也是被感染才會想咬你。”
女人一拍大腿,又啜泣起來,“我苦命的娃子呀!”
末與在屋裡看了一圈,除了她自已剩下都是大老爺們,還一個老嫂子,於是她上前準備安慰安慰女人。她剛剛走近女人,女人就對她產生敵意。
“你別過來。”女人抗拒的伸出手。
末與停住腳步,“咋的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是人。”女人大膽直言。
末與笑笑,“我確實不是人,也不是喪屍,當然,也不是你已知和未知的任何一種生命體。但是僅從表面你能看出我的不同嗎?”
女人搖搖頭。
“對吧,你完全看不出來我是什麼,無論你是乍一看還是仔細看你都無法分辨,所以你又再怕什麼。我要真是想殺了你,你以為你還有命在這訴苦嗎?”末與伸出手越過女人抗拒的手臂,輕輕拍拍女人的背,“知道你失去孩子挺難受,我只是單純的想過來安慰安慰你,人性多少我還是留了點。”
女人不再躲閃,拽了把椅子過來讓末與坐下,“你們是從哪過來的?”
末與坐下遞上一張紙巾,“我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地方,但是那邊有營區,等我們把這裡的情況查探清楚就帶你去那,別的不敢保證,至少在那很安全。”
女人感激的看著末與,“真的嗎?那可太感謝你了,大妹子。”
末與尷尬的擺擺手,“不客氣不客氣。”
“怎麼稱呼你?”煙總適時的轉移話題。
女人抹了把眼淚,笑道,“村裡人都叫我白姐,你們看著都是小年輕,也叫我白姐吧!”
“好嘞,白姐。”煙總繼續問道,“附近除了這兩個村子之外還有其他的村子嗎?”
白姐說,“有呀,往東走七八里地還有兩個村子,我們這離城裡遠,周邊村還是挺多的,都是大農戶,那邊村子比我們這邊村子發展的好,好像還得過什麼三農獎。”與眾人熟絡的白姐侃侃而談。
“好,等我們檢視完沒什麼問題,明天就帶你走。”煙總說道。
確定可以離開這鬼地方,白姐高興壞了,趕忙起身,“你們都還沒吃飯吧,家裡還有存著的糧食啥的,我去給你們整點飯吃。”
提起吃飯,史冬興致勃勃,“大姐,我跟你一起去。”
說罷,白姐和史冬兩人有說有笑的出門進入左邊的灶房。
煙總三人相互對視,韓奈則先開了口。
“咱們車的油可能不太夠,等會我去外面找找有沒有別的載具供我們出行。”韓奈伸展身體,略顯疲態。
末與說道,“去草堆那拿油,車裡應該還有大半箱。”
“正好,不用找了,這些油都夠繞營區兩圈了。”韓奈又倚靠在牆邊坐下。
煙總皺眉走到另一端牆邊側耳傾聽,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們聽,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