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了朝,便坐在養心殿裡批奏摺,眼睛盯著奏摺裡的內容,思緒卻飄到九霄雲外,腦海裡不斷閃過那清冷又有野性的容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身體裡就燃起了熊熊烈火,那人越是清冷孤傲,他就越想佔有她,離開景仁宮後,他的心一刻也等不及了。
相較於另一位的大膽,他更喜歡那位冰山美人,她就像漠北送來的一匹烈馬,皇上心裡想著的都是如何去馴服她,他之前真的是低估了這位漠北的公主,今日一見,還真是不容小覷。
李德寶看到皇上盯著手中的奏摺已經看了許久,想著已經到了午膳的時間了,皇上是不是餓了,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詢問皇上,“皇上,皇上,您已批了那麼久的奏摺,是不是該用午膳了?”
皇上聽到李德寶的呼喚聲,才緩緩的回過神來,看著手中已經揉的不成樣的奏摺,心裡暗道不妙,自己竟因為一個女人,出現如此狀況。
“你剛才說什麼?”
“皇上,奴才是想問皇上現在要不要用午膳?”
“來碗蓮子粥即可,朕現在不想吃別的,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奴才這就吩咐御膳房去準備。”
李德寶走後,皇上合目沉思起來。
不一會兒,李德寶便端著蓮子粥來到了殿內,看著皇上趴在書桌上,李德寶連忙放下手中的蓮子粥,從裡面的廂房裡拿出一條毯子,蓋在了皇上的身上,李德寶就在一旁候著。
皇上漸漸入睡,口中時不時呢喃幾句,李德寶聽到皇上這裡有動靜,連忙湊到跟前,想要聽清皇上說些什麼,只聽得斷斷續續的,類似人名的字眼。
“鯉……鯉……好聽……哈哈哈……嗯……哈哈哈……”
李德寶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個離字又或者是凌字,也有點像麗。
李德寶聽得腦子有些混亂,思考著皇上嘴裡說的到底是誰,難道是皇后娘娘?不會是永壽宮的鄭妃吧?一定不可能是新來的那位憐嬪吧?
皇上的呢喃聲又傳來了,“鯉……哈哈哈……好名字……請遲早讓你向我低頭……”
緊接著,皇上便發出陣陣酣睡聲,李德寶見狀,也不再糾結。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才醒過來,看著旁邊的李德寶,恍若隔世,“朕睡了多久啊?”
“回皇上的話,早已到了晚膳時間,奴才這就命人將蓮子粥再熱一熱。”
說罷,李德寶端起碗就要往外走,突然,皇上叫住了他。
“慢著,你也別再折騰了,既然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朕就收拾收拾用膳吧!”
“嗯?”李德寶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皇上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突然想著到了,該翻牌子去嬪妃宮裡用晚膳的時間了。
“皇上,奴才這就把綠頭牌端過來。”李德寶離開養心殿,獨留皇上一人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李德寶才端著東西進來,皇上抬眼看他,李德寶示意皇上該翻牌子了,結果皇上卻不為所動,只是開口問了李德寶這樣一個問題。
“你覺得今天漠北來的那兩位如何?說說你的看法。”
李德寶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腦海裡回憶著今天早上在主人公看到那兩位妃嬪的情景,緩緩開口說道,“那兩位娘娘的容顏,老奴挑不出來毛病,可就是那兩個人的性格,漠北的那位公主憐嬪娘娘看著對皇上的態度有些許冷淡,骨子裡透著一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而那位曹妃娘娘卻與之相反,能看的出來曹妃娘娘對皇上情根深種啊,一個人冷若冰霜,一個熱情似火,其他的奴才倒是還沒看出來,皇上是想翻她倆的牌子,都怪德寶還不懂皇上的意思,還端什麼綠頭牌呀,直接去瞧瞧不就好了嘛!”
“瞧瞧?一個洗腳婢所生的孩子,裝得那麼孤傲,難道是想對朕說她不貪圖榮華富貴?朕翻她的牌子,豈不是熱臉貼冷屁股?”
“既然入了宮,做了朕的妃嬪,那她的身心就必須屬於大清,朕現在去翻她的牌子,不就給她臉了,朕必須要晾晾她,讓她知道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
“皇上這是擔心憐嬪娘娘進宮是為了給那漠北傳遞情報?奴才覺得對方沒有那樣的想法,畢竟她骨子裡的孤傲也不允許她這樣做呀,雖是洗腳婢所生,可到底是那漠北王心尖上的人,皇上不如今晚就去憐嬪娘娘那裡吧,她第一次來,皇上理應照顧些這位公主,畢竟已經在位份上掃了那漠北王的臉面,如果她倆之間,您若選擇了那位曹氏女,豈不更讓漠北王族的面子掃地嘛,皇上要三思啊!”
李德寶擔心皇上今日的舉動會掃了漠北那邊的面子,就勸皇上要慎重思考。
“別管了,朕自有分寸,漠北屬於大清,朕是君,他是臣,他有什麼面子可言,朕給他什麼,他就得接受什麼,想獲取利益就得自己去爭取,就去曹妃那裡吧,先晾她個幾天,讓她自己主動靠近朕,得明白自己的身份!”
皇上話音剛落,便由李德寶帶路,朝儲秀宮走去。
無錯書吧儲秀宮……
“雲兒,你看看我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雲兒,皇上會喜歡這薰香嗎?”
“雲兒,要不再沐浴一次吧!”
“雲兒……”
“雲兒……”
曹氏自從御花園離開後回到寢宮內,並時刻牢記皇后娘娘的叮囑,將自己裡裡外外都打扮了一遍,坐在梳妝檯前,她左看右看,仍覺得還有什麼東西沒準備好,一遍遍的詢問雲兒,她的心一直撲通撲通的跳,想到晚上可能會和皇上做羞羞的事情,臉頰便通紅,坐在那裡咯咯的傻笑。
雲兒看著自家小姐這副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主子,還不知道今夜皇上會不會來呢,您就準備了一遍又一遍,不是雲兒潑您冷水,就算今兒皇上會翻牌,那您的機率也不是很大啊,您準備那麼充分,真怕您撲了個空,豈不會很傷心!”
雲兒覺得即便是皇上今天會從漠北來的新人裡選一個,那自家主子的機率也很小,畢竟上陽宮的那位可是漠北王的公主,按理說第一頁應該去那裡,畢竟那裡才是此次和親的重要人物,而自家主子只不過是漠北王隨便加了一個湊數的,皇上應該還沒傻到會撿個芝麻丟個西瓜,自己家主子準備的如此久,真的不想將其中的關係利害都說明白,她那一臉期待的樣子,自己怎好傷了她。
“我知道,可是我就覺得皇上今晚回來,你今天也看到了,皇上看我的眼睛都直了,他一定會來的,本宮既然做了他的妃,以後就是他的人,我怎會因為這點小事兒而難過,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本宮要給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像皇上那樣的人就應該多子多福,哈哈哈哈……雲兒,你知道嗎?今天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他了,我好期待……好期待在他身下承歡,哈哈哈哈……”
“怎麼辦!怎麼辦!我太緊張了,啊啊啊……”
雲兒看著自家小姐這樣真的沒救了,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羞恥的話來。
上陽宮……
“主子,還不準備沐浴嗎?萬一皇上來了,趕不及怎麼辦?春兒已為主子準備好了牛奶玫瑰浴,主子,快來吧!”
不同於儲秀宮那般,拓跋雙鯉對侍寢之事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從御花園回來便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發呆,連春兒催促了她幾遍也無動於衷。
“公主,要好還準備啊,被讓皇上對咱漠北有偏見了,今晚皇上必定會來看公主的,抓住這個機會,努力成為除了皇后在這宮中你也是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那曹妃到底是個族女,您才是漠北最尊貴的人,到時候您再為皇上添幾個皇子,往後這大清朝必定是咱漠北最堅實的後盾,大王必定祝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公主,別犟了,往後還指著皇上呢,這後宮的妃嬪那麼多,可不比咱們漠北那簡單,女人間的勾心鬥角誰也無法想象,儘快有個皇子傍身,才能保證咱漠北世代昌盛。”
春兒知道自家公主雖不是正室所出,可骨子裡的傲氣卻一點不少,突然要為了只見過一面的男人爭風吃醋,她心裡難免一陣煩悶,畢竟自家公主是心屬草原上的人,而非這金屋裡的困雀兒,讓她放下臉面去違背自己的內心取悅男人,對她來說比登天還難,可事已成定局,早已沒了回頭路。
拓跋雙鯉的淚水止不住往下流,春兒見狀,忙用帕子將淚水擦拭掉,一把將拓跋雙鯉抱入懷中,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懷裡的人再也繃不住了,哭出聲來,良久,拓跋雙鯉才恢復平靜。
拓跋雙鯉默默的擦乾淚水,用那還帶著哭腔的嗓音,緩緩道:“我知道了,後宮百花齊放,我只想做我自己,我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別管我了,我自有分寸!”
拓跋雙鯉還是希望自己可以能做自己,不希望自己是為了去迎合別人而變得行屍走肉,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說罷,拓跋雙鯉便在春兒的服侍下泡了牛奶花瓣浴,眼前的水霧使得拓跋雙鯉如入仙境。
行走在宮道上的皇上若有所思,一旁的李德寶對皇上的做法還是不解,想著皇上能在路上回心轉意,畢竟已經傷了對方一次,即便是對方不爭不搶,但那人背後可是整個漠北,皇上如若這般魯莽行事,恐怕太后會責備於皇上,自己也會跟著遭殃。
“皇上,皇上,您真的決定不去憐嬪娘娘那裡了嗎?奴才記得憐嬪娘娘好像小曹妃娘娘幾歲,憐嬪娘娘初入宮廷,自然不與其他人那般主動,這是可以理解的,皇上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憐嬪娘娘不爭不搶,不代表對方不會傷心啊,說不定憐嬪娘娘一直記掛著皇上呢!”
李德寶小心翼翼的對皇上說著,希望皇上能以大局為重,切不可逞一時之快。
“行了,朕做的決定絕不會改變,不要多嘴,朕才是這天下的主人,他們都得在我手下混日子,我做的決定就是對的!”
皇上聽不得李德寶向他這樣說,畢竟他才是這天下的主人,其他人所擁有的都是他給予的,現在憑什麼要為了別人的顏面而讓自己掃興呢!
很快,皇上一行人便來到了儲秀宮,曹妃還在裡面照鏡子,突然,李德寶一嗓子驚得裡面的人都嚇了一跳。
“皇上駕到!”
曹妃的臉上笑意更濃了,連忙衝出門外,看到院裡的那個人,連忙慢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走到皇上面前。
“臣妾曹氏曹雲煦,恭迎皇上!”
曹妃緩緩的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慾火,皇上此時也直勾勾的看著她,宮人們在這時,才從屋內出來。
“恭迎皇上!”
“恭迎皇上!”
皇上用手指輕輕抬起曹氏的下巴,手指不斷的遊走著,從額頭劃到粉嫩的雙唇,曹妃被這舉動給驚到了,皇上的指尖劃過雙唇時,又在上面打了個圈,曹妃的眼神慢慢迷離起來,這手感讓曹妃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就在此時,曹妃突然輕啟唇瓣,不偏不倚,剛剛好,就將皇上的手指含住,貝齒輕咬,曹妃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咬到了皇上的手指,連忙跪地求饒。
“皇上饒命,臣妾失態了,還請皇上恕罪,臣妾願接受皇上的懲罰!”
曹妃嚇到身體抽動,不敢抬頭再看皇上一眼。
“噗嗤……哈哈哈……”
曹妃沒有等來皇上的責怪,而是在頭頂上方傳來了皇上那爽朗的笑聲,曹妃怯生生的抬起頭,與皇上的視線正好對上,這一刻,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
“你真的願意接受懲罰?你的確弄痛了朕,但願你是真心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說著,皇上便抬手看了看那根被曹妃含過的手指,曹妃連忙站起身,拉過皇上的手,仔細的盯著那根手指看,又湊近了些,輕輕的吹了吹被咬處,將自己的手帕纏繞在手指上。
皇上反握住曹妃的手,將她拉得更近些,近到可以交換彼此撥出來的口氣,皇上用僅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皇上說話間從口中出來的熱氣都均勻地噴灑在曹妃的臉頰上,在熱氣觸及臉頰的那一刻,曹氏滿臉通紅,耳朵就像要滴出血一樣,皇上看到曹妃這副模樣,勾了勾嘴角,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當……當然了,臣妾此話當真的,既然弄疼了皇上,臣妾當然願意接受懲罰,還請皇上不要手下留情。”
說完這話,曹氏緩緩低下了頭,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臉肯定紅得不成樣子了,皇上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她心裡直髮癢。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真的曹妃如此可愛,那你是不是要請朕進去了呢,朕站了那麼久,都有點冷了。”
皇上笑了笑,用手指颳了刮曹氏的鼻樑。
“啊……那……那是自然,臣妾都忘了這事了,皇上快請進!”
“雲兒,快去小廚房端蓮子粥,皇上,臣妾剛來這喝了好幾碗,真好喝,皇上也來嚐嚐吧,雲兒,快些端來,別讓人等急了。”
曹妃連忙吩咐雲兒將自己今天喝到的蓮子粥端來,她想將自己嚐到的好東西分享給皇上,自己則拉著皇上進了屋,其他宮人們則在院內守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