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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淵源

牛運看著陳希農和楊皓婉那大驚小怪的模樣,自已簡直一頭霧水。

“希農哥,希農哥?婉小弟?楊皓婉?”牛運的話語一點兒也沒有進入到他們二人的耳朵。

二人依舊摸了這裡又摸那裡,全然把牛運忘到九霄雲外了。牛運只好收回了斧子,這時候陳希農和楊皓婉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身邊還有牛運這樣一個大活人。

“我看你們還是別看了。”牛運將斧子揣進了懷裡。

“小氣!”楊皓婉給了牛運一個白眼。

陳希農沒有出聲,只是顯得很不好意思。

“咱們繼續趕路吧。鳥群耽擱了我們太多的時間。”

陳希農隨即整了整衣裝,先行了一步。

“這就完了?”牛運一臉詫異地朝著陳希農和楊皓婉問道。

“什麼?什麼完了?”楊皓婉回了一句牛運,他的臉上也做出了詫異的神情。

“就剛才,你們不是還摸我的斧子了嗎?沒下文呢?”

“沒有!”陳希農和楊皓婉異口同聲地答道,並且他們還相互瞥了一眼對方。

“我乾脆不走了!”牛運使著性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呃……牛運哥,你咋這樣呢,一個漢子居然跟女人一樣撒起嬌來了。哈哈哈哈……實話說,你的問題得希農哥……希農哥,你看,現在咋辦?”楊皓婉無奈又好笑地將目光移至陳希農,並聳肩攤開了手。

陳希農又撤回了剛才的那一步,並湊近到牛運跟前想要扶他起來,可牛運抱起了胳膊,顯然他的好奇心作祟,他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咱們邊走邊說行不?”

“那可以!”牛運起了身,衝著陳希農笑道。

他們三人再一次踏上了前往煬梁的路。

“我的棉繡劍雖由我們家族世代相傳,但據說它也是由我們陳家先祖在數百年前偶然所得的一塊天石所鑄,鑄造完初,其也灼熱無比,曾泡在河中數月,其溫絲毫未降,最後發現將其曾泡在狼血之中,溫度才會稍有緩降。”

“就這樣泡在狼血中達一年之久,其溫度才消失殆盡,可供人持。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當你說完關於開山斧的那些話之後我和皓婉會如此吃驚了吧!”

“……”牛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也被陳希農的話驚到了。其實此時他更想將陳希農的棉繡劍和自已的開山斧放在一起一比。

“雖然後來棉繡劍喪失了之初的持續高溫,但據說它卻有自已的意志,其溫度可以變化。只是在我手裡,還未親眼見過,或者說親身感受過。你的開山斧……”

“那這麼說我的開山斧也可能會有自已的意志,其溫度可以變化嘍?”牛運很是自豪地摸了摸自已的斧子。

“牛運哥,看來你對你的開山斧的瞭解程度還不及希農哥對他的棉繡劍的瞭解。”楊皓婉有些鄙視牛運地道。

“去去去,你懂什麼。”

“牛運哥, 那你知道你的斧子為什麼叫開山斧不?”看來楊皓婉想讓牛運自慚形穢。

“我只知道是師傅告訴我它叫開山斧……”牛運答不上來。

“那你知道希農哥的劍為什麼叫棉繡劍嗎?”

“……”牛運的頭頂怕是冒出了幾個黑色的問號。

“因其劍刃柔軟,削鐵如泥,劈向物體如棉裡穿針,隨心所欲,便起名為棉繡。”楊皓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還特意在“棉繡”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這可就把牛運難住了,他確實不知道他的斧子為什麼叫做開山斧。但是即使不知道,這哪能隨意認栽。

“因為……因為我的斧子可以劈開大山,所以叫開山斧!”牛運很是得意地傾斜著頭。

“我看開山斧卻有這般能力!”看來陳希農對於牛運的解釋很是滿意。

“好吧好吧,就算你知道吧。”楊皓婉不再打算調皮下去,便也妥協了。

此時天已矇矇亮了,雖然天上還掛著月亮星星,但周圍的一切幾乎清晰可見了。昨夜漫長的就像一個夢一樣。

“快看!”楊皓婉驚呼著指向前方。

原來進入他們眼簾的是一眼看不到頭的翠綠。此時此刻對於他們來說,這綠色就像希望一樣,讓他們耳目一新。

只見峭壁不再是初遇那般的只有上中下三層,而是有了五層、六層,甚至七層,峽谷顯得更加幽深。

在那層與層之間形成的巖臺上,聳立著一棵棵筆直的參天林木,它們錯落有致,就連人們精心安排的隊伍怕是都比不上他們的有序整齊,它們使得峽谷呈現出欣欣向榮之景。

在林木與林木之間,沒有生出多餘的樹杈,就跟有人特意修剪過一般。在其中穿梭,除了不見蔚藍的天空,大抵也不會淋到那冰涼的雨滴。

此時,如果有一雙翅膀,飛到林木之巔,再眼望峽谷,怕是就跟仙人一般。

腳下已再沒有路,河流也從這裡開始跌落,那飛瀉的聲音數百倍於傾盆大雨,在峽谷裡迴盪。

把頭抬得再高一些,只見層巒疊嶂,似乎還有絲絲霧氣繚繞其中,如果天再亮一些,就能看得更加清晰了。

那衝出層巒的峰尖直觸雲霄,大概是它,會讓這峽谷的奔騰水流改道而行,會讓他們三人多繞一路。

水流邊上,隱約可見一條已被雜草掩蓋的小路。

“現在咱們無法再在峭壁上行走了,咱們需要下到谷底,順著水流而行。”陳希農指了指那條小路。

“好!”

牛運的“好”字剛說完,他縱身一躍,隨即用斧子劃在峭壁上,一下子就到谷底了。因為天還沒有徹底放亮的原因,可以明顯看到斧子與峭壁之間擦出的火星子。

陳希農和楊皓婉沒有多餘動作,也沒有多餘工具,只見他倆飄飄然般的到了谷底。

“希農哥、婉小弟,我就想到你們肯定會身輕如燕的。”牛運對著陳希農和楊皓婉豎起了大拇指。

“稍會而已。”楊皓婉顯得很是得意。

“你小子還能不能有點謙虛的時候啊。”牛運拍了一下楊皓婉的背。

“好了,咱們趕路吧。”陳希農眼看他倆又要作怪,只好以趕路為由勸住他們。

“希農哥,咱們洗把臉再走。”楊皓婉一邊說著就已經湊近了流水。陳希農和牛運也跟了上去。

此時天已大亮了。

水流無比清澈,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已在水中的影子,也可見陳希農和牛運的胡茬。

這是陳希農第一次看到自已的窘樣。他看著水中的自已,心裡生出了一絲莫名的哀愁。他俯下身子,掬起冰冷的河水朝著自已的臉上潑去,一遍、兩遍、三遍。

看著陳希農如此這般,楊皓婉和牛運也是各自重複了三遍。

“洗一下到底是清醒了!”陳希農一邊笑著,一邊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儘管被打溼的頭髮粘在了他的右邊臉頰,他也全然未知。

“這一洗算是把我昨夜的疲倦一洗而光了,怪不得我現就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十足。”牛運舉了舉自已右邊胳膊的肌肉。

“你還別說,牛運哥說的這話我也贊成。這一洗我也頓覺神清氣爽、精力十足。”

就在牛運想要對楊皓婉比劃舉起肌肉的動作時,只見腰間的斧子上映出了波動的河水。

“行了,走吧。”陳希農道。

小路兩旁的草叢裡,斷斷續續地傳來了蟲鳴,有的細、有的粗、有的長、有的短、有的急促、有的緩和……聲音均異,相互交錯,再加上流水的聲音,上演著一場動人心魄的交響曲。

峽谷底部,窄處河流收緊,雖然中間平寧,河水卻會偶爾淹到面上來;寬處則河流浩浩蕩蕩,與小路沒有絲毫瓜葛。

每到河水掩上來的路面,則可見擺在上面的整齊石頭,它們應該是先前的行人所放,使得河水不至於弄溼大家的褲管鞋子。

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