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卿感覺到身邊緊挨著他的人突然把手撤回去下意識想要抓緊她,可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只是錯開他的手溜到他身前神秘的眨眨眼,不知道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
帶著遲疑和問惑的腳步跟著禹悠然走到攢動的人群中,周佑卿看見他古靈精怪的女朋友笑得正開心跟音響旁邊的幾個人正協商著什麼,回想起她跟說過最近海邊有街頭露頭的樂隊裝置可以點歌。
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的周佑卿第一次瞭解到那種火焰從心底蔓延的感覺,撩撥的他連帶著臉都在燒,清甜又熟悉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從耳邊的音響傳來的時候,他甚至還呆站在人群之中。
“喂喂,哦是直接就可以說啊,美女姐姐,幫我調一下伴奏吧。”
周佑卿站在離音響很近的地方,卻覺得除了聲音帶給他的震感幾乎聽不清禹悠然在這一圈人的最中心說了什麼,周圍的人吵的太大聲了,他的心無論如何也難以恢復平靜。
他沒有往前走太多,手裡拿著給禹悠然準備的外套站在原地,前奏響起後看著禹悠然像模像樣的開口唱起一首讓人溫馨耳熱的歌,他快要愛上這種站在周圍欣賞禹悠然的感覺了,她的漂亮,她的大方,她的受人歡迎,更何況這是她送給自已的歌。
全場人的眼神都落在禹悠然的身上,天色漸暗,他們不約而同為這位大方美麗的女孩舉起手機的閃光燈,而她的目光似乎從來沒離開過擠在人堆裡的周佑卿。
周佑卿的視力不是特別好,還是非常精準的捕捉到禹悠然向自已投過來的目光,一定要形容一下現在的心情,周佑卿只能說現在的場面讓他想起和禹悠然一起去祈福的那次,失控般的心動。
“......這首歌送給一個我欠他表白的人,嗯,希望他能喜歡,我是想說,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周佑卿......”
一個人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語,神秘到路人即使聽不清這三個字怎麼寫也會跟著一起激動。
周佑卿清楚的聽到他的名字從話筒處傳來,周圍的人不知道是誰先一步根據禹悠然目光的方向鎖定了他這個目標,不到一會就全圍上來起鬨,誰都願意看俊男靚女的組合秀恩愛,場面頓時沸騰不已。
混亂製造者禹悠然放下麥克風衝著被圍攻的周佑卿笑得正開心,難得看見他手足無措的害羞模樣,他看上去確實被自已驚到了,連反應都變慢了,哪還有半點平時四平八穩的樣子。
傻傻的,還不是要她親自去解救。
再等到把周佑卿從一大幫看熱鬧的熱心群眾中“拔”出來後,禹悠然拉著他頭也不回的跑到稍微隱蔽的地方,站穩之後突然笑起來:
“你不會是在害羞吧?真的假的?”
周佑卿反應確實比禹悠然想象的還要大,他生得白皙,臉上有一點點溫度的痕跡都能被放大,禹悠然對於逗他這件事簡直樂此不疲,看他仍然跟罰站一樣站在自已身前,笑著的追問聲仍然咄咄逼人:
“我以為你會喜歡的,所以你到底......”
“我喜歡。”
周佑卿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表現十分誠懇,不等禹悠然說完就緊緊抱住她,面對禹悠然的時候幾乎是毫無保留的,他希望有人能這樣堅定的選擇自已,像現在這樣。
海邊的微風吹得禹悠然有點涼,不自覺的往周佑卿身邊在靠近一點,閉上眼睛居然還能回想起路人善意的起鬨聲和周佑卿帶著含蓄的表情,唯有盪漾在心中。
周佑卿冷靜的更快一些,意識到兩個人不好在這裡互相“僵持”下去,馬上就把手上那件早就準備好的外套給禹悠然披上。
自已的外套對於女孩來說還是太大了些,禹悠然很聽話的跟著他的動作把那件外套套在身上,說是穿,更像是他用衣服裹住她。
禹悠然被黃昏下的海風吹得皺皺巴巴的,眯起一隻眼睛想用手揉眼角,發現躲在周佑卿懷裡好像更方便避風就一個勁往他身邊湊,室外昏黃敞亮的視線更讓這個機靈又漂亮的姑娘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
即使明白禹悠然會喜歡在自已面前展示一些她作為一個漂亮孩子的傲嬌,周佑卿也仍然覺得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禹悠然是敷衍的,他所認為的禹悠然是一個很完美的人,沒錯,是完美的。
天生就會愛人的人,天生要做他愛人的人。
“幹嘛,笑什麼。”
禹悠然看出周佑卿臉上的一點笑意,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平常做什麼都不動聲色的人變得豐富起來了呢。
“沒事。”
周佑卿戀戀不捨的眼神終於放過了禹悠然的聲音眼睛,繼而放在她的頭頂,手跟上去好心的幫她擋著並不溫柔的海風:
“下次,是不是該該我給你準備一點驚喜了?”
“你,沒別的想跟我說的?”
“嗯......你要我說什麼呢。”
禹悠然就喜歡看周佑卿對自已“言聽計從”的樣子,他有的時候甚至會把自已溺愛到暈頭轉向,聽見他用近乎討好的誠摯語氣反問,禹悠然來了精神,一步步將他堵得更緊,笑容也染上了只有他們兩個人能看懂的意味:
“一般來說,收到驚喜的人應該反應都很激烈吧,我看我面前這位帥哥倒是沒什麼感覺奧運。”
“你知道他沒感覺?”
禹悠然用心感受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周佑卿這個過人的智商和理解力早明白她想說什麼,眼睛盯著她看欲語還休,誓要等到想聽的話。
他確實一直都再等。
禹悠然抿抿嘴,低下頭看上去正經的很,其實腦子裡想的都是幾天之前跟盛夏聊得一些“不入流”的閒七雜八,盛夏那個八卦調侃的語氣又開始讓禹悠然想入非非。
“你跟醫生哥這麼收斂的嗎?認識這麼長時間關係這麼好都無事發生?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這有什麼不可能,我們這叫純愛,你懂不懂純愛?”
“我覺得你有病......”
盛夏簡直是對自封“純愛戰神”的禹悠然恨鐵不成鋼,一個沒忍住直接要把她罵醒:
“他不說當然是把決定權交給你了,這你都不懂?遇上這種懂謙讓你又年上的,你能給點力不?是女人就拿下他啊,這種型別的男人不攥在手裡你真的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