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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無知者無畏

“別說了!”

林有容斷斷續續的喘了一口氣,認命的閉上眼睛,手背蹭過發紅的眼尾,素淨寡淡的臉充斥著從未有過的不甘,聲音微微顫抖道:

“是我太沖動了。”

林有澤是向著自已姐姐的,說不出重話就罷了,看到她這樣頹然的樣子挨著她坐下拍拍她肩膀:

“姐,我能理解你,真的,可是你這樣對你的朋友也不公平啊,禹悠然不是你的朋友嗎。”

“我不會跟她說的。”

“這不是說不說的事,姐姐,你這樣做就是不對的。”

林有容竭力倒在床上,望向天花板,耳邊是林有澤勸導的話,腦子裡回想的仍是自已在車前推開她的那一幕,喃喃自語道:

“是啊,我就是瘋了。”

周佑卿走得著急,出了醫院大門都不忘回頭冷冷的看一眼住院部所在的方向,只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想起剛剛林有容的弟弟提到禹悠然,沒遲疑立馬給她打了個電話。

“喂喂,怎麼啦?”

禹悠然在另一邊接電話接的倒是很快,周佑卿聽到關車門的聲音,皺起眉看向馬路另一面,口吻儘量平和下來:

“腳踝好點了嗎?”

“好多了,我剛去醫院來著,復了個檢又去看了看有容姐姐。”

“剛才?你剛回去嗎?打車回去的?”

“怎麼了?”

禹悠然深一腳淺一腳的拖著一條腿慢慢走到樓道,她現在已經能從周佑卿語氣變化微小的細節辨別出他的心情了,他一著急語速就會變得有點快,比如現在,一連串的反問問的禹悠然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周佑卿伸在衣服口袋裡的一隻手又開始攆在一起,他不知道該怎麼問禹悠然林有容是不是跟她也說了奇怪的話,更不知道怎麼才能告訴她林有容剛才的一番“歧義”言論,要不是林有澤出面打斷,還不知道她要說出些什麼話呢。

“不是,怎麼了?你說話啊?”

“沒有......下次再來的時候,叫我一起吧。”

周佑卿說著頓了一下,隨即聲音又變得和往常一樣溫和,走路的腳步慢了下來,可眼神卻從凌厲轉冷,他還是沒辦法跟禹悠然“告狀”,只想著怎麼把林有容那些奇怪的想法扼殺,告訴禹悠然只會讓她不舒服,要她叫自已一起只為了給林有容一個下馬威看:

“畢竟,她是你的朋友。”

這件事,這個人,他要用自已的方式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他不允許有別的來有意破壞他們,說說也不可以,要擺平這種事對周佑卿而言太過於簡單,可麻煩就在於禹悠然現在過於關注林有容,他又不能直說讓她少跟林有容接觸。

禹悠然沒什麼心眼的哈哈笑了一聲,去自已包裡嘩啦啦翻找著鑰匙,還不忘調侃周佑卿幾句:

“你可真行,這點事你還惦記著呢,我知道啦,到時候我來會告訴你的。”

兩個人這麼聊了幾句,聽見禹悠然在那頭挺開心的樣子周佑卿也沒什麼負擔了,她又特別會說點俏皮話哄自已開心,這樣反而讓他更不把林有容當個棘手的事情了。

過後在休病假的這幾天,禹悠然還是堅持不懈的每天去看望林有容,告訴她案件的進展,嫌疑人的處理結果,給她送過飯,因為林有澤因為要學習有時不在她身邊,怕她無聊的禹悠然甚至可以陪她呆一下午,總之就是非常照顧她。

林有容還是一慣忽冷忽熱,禹悠然經過這一番事情也不在乎這些了,可同樣她也沒能發現林有容偶爾看向她那種心事重重的樣子,在林有容離開醫院的前一天晚上,禹悠然幫她收拾東西,她突然問了一嘴自已和周佑卿最近怎麼樣。

說起周佑卿,禹悠然倒是帶他來過一次,那次不知道他又想起什麼來了,一向穩重內斂的人就在林有容面前一個勁的往自已身上貼。

原諒她只能用這個形容詞,因為那天周佑卿在這間病房,在除了她面前,似乎表現的過於親密,手就沒離開過她的身體,包括但不限於一直握著她的手腕,坐在一起時把手故意扶在她的後腰,站在自已後面也得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倆人什麼關係。

他話是少,可這些動作太過於引人注目,那天林有澤還剛好在場,看他們倆的眼神都變得難以言喻起來,禹悠然一個勁的推開他,下一秒他就跟沒事人一樣該怎麼樣還怎麼樣,眼看病房就要待不下去了,禹悠然紅著耳尖就要走,哪想到周佑卿站起來的速度比她還快,說了聲失陪拉著她頭也不回就走。

出了醫院坐進副駕駛禹悠然想到自已臉皮確實不薄但也沒到在別人面前這樣膩歪的行為,認為周佑卿簡直沒事找事讓自已臉紅,氣不過使著勁掐了他一下,氣哄哄的質問他。

結果那人非但不覺得自已有錯反而切換了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假裝揉著被掐的胳膊反過來問她自已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幹什麼發脾氣。

“你說什麼?這還不叫過分,那你還想幹嘛!”

“你上次把我嘴咬破皮我也沒說什麼吧。”

看著周佑卿隨意點了點他自已的下嘴唇上的一點痕跡,禹悠然竟然已經習慣他能毫無波瀾神色端正的說這種話,說實話周佑卿私底下是很縱容她的,向來都是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懶得跟你說話!”

禹悠然環著胳膊羞惱著不去看他,這簡直就是混淆真相,人前人後能一樣嗎,有可比性嗎,一生要面子的她剛才在病房裡馬上就快因為臉紅自燃了,怎麼想都是周佑卿的錯。

這時候那人的手不知何時又來扳自已的肩膀,禹悠然不打算這麼快原諒他,沒好氣的問他幹嘛,回過頭對上那處正經又真誠的目光,和自已越來越接近,躲也躲不開。

“不幹什麼,就是覺得你不‘過分’回來對你不公平。”

“啊!我不要!我還沒生完氣呢!”

“......”

就算是幾天前禹悠然現在想到這也是老臉一紅的程度,放下手裡的東西咳嗽兩聲掩飾了一下內心的慌張,敷衍的吐出幾句挺好之類的話。

禹悠然已經把林有容真的當成朋友了,可對於自已和周佑卿的事還是沒辦法完全解釋給她,三個人目前為止說大了還是在一個地方工作,怎麼也做不到什麼都說。

林有容對這個稀裡糊塗回答雖然感覺到了敷衍,可她是最知道自已是沒資格問這些的人,禹悠然只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已,她無法再詢問更深入,不僅是分寸感的問題,更是她心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