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掉的大螢幕倏忽閃起亮光,一陣激昂振奮人心的音樂過後,螢幕終於亮堂起來。
然而上面並不是某人的名字,而是一個場景。
看樣子是間屋子,裡面雜物很多,但光線很好。
眾人以為這是什麼介紹獲獎人的影片。
下一秒,鏡頭內闖入一個人,那人只穿著白色襯衫,襯衫尾部都被紅色液體浸透,一排扣子都未繫上,兩邊衣物大敞開,露出緊實泛著奇異光澤的胸肌。
“好軟,想捏。”
在場的人有一個沒憋住,其他人順勢討論起來。
“這是年會給我們女性員工的福利麼?嘶溜,吃這麼好。”
正說著,鏡頭裡的那人看樣子是嫌著這酒液太潮溼,一隻手攥住一邊衣物,大力扇了扇,柔軟的衣襬並不如扇子那般堅硬,看起來像是生了活氣像小妖精般在其上撓啊撓。
整個視野向下停在胯,向上停在鎖骨。
怪讓人...無限遐想。
“wu~”翟鶴倚在牆邊,看熱鬧一般,語氣像是隨意提起,事實上他對這人是誰毫不在意。
確定有人進去,證明他的任務算是徹底完成,可以偷偷溜走離開了。
翟鶴剛轉移了視線。
鏡頭上那人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隨著距離鏡頭越遠,就這樣露出了整個後背。
他背對著,髮尾溼透沾著後頸,有一撮往前探到了臉頰,但鏡頭外的人都無法看見這個人的臉。他從門口往外望了望,確定沒有人,把窗簾拉的更緊實一些。
隨即,背對著鏡頭脫下襯衫。
那衣物從肩膀慢慢褪到後腰,再跟隨主人有力的手拋了出去,肌肉線條鬆弛再張起,如同電影裡一段藝術的極具張力的片段。
臺上,谷言汀放下盒子,正巧杜瑞雪在臺下站著,也看螢幕,神色如常。
他走到杜瑞雪身邊,“這是保留節目麼?”
杜瑞雪搖搖頭,“不是我安排的。”
各塊負責人們都相互以為這是別人安插進來的節目,竟沒人叫停。
“要轉身了!”
大家都猜是不是公司請來的撒福利的明星,開始猜是哪位。
螢幕上,那人略微彎腰,拿著紙巾擦拭著腹部的水跡,一坨紙巾溼潤後,捲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他轉身,要再找些紙巾來。
“這裡怎麼沒有備用的衣物。”那人尋思著,一邊自言自語,聲音輕且淡。而整張面目全然暴露在攝像頭內。
“WOWOWOWOWOWOWOWWO~”
“HOHOHOHOHOHOHOHOHOH~”
臺下吃著喝著談談笑笑的眾人,大部分舉起了手機,對準螢幕。
明回弋上身光著,斂著頭,還在尋找什麼,他並不知道這個房間並不是隱蔽的,自己的舉動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也許是鏡頭固定的視角問題,從攝像頭的角度看去,能看見明回弋長長的向下耷拉的睫毛。
眉毛微微皺起透露出有些煩悶的情緒,頭髮也許是剛剛去洗手間順帶衝了把臉的緣故,放下來,要遮不遮的當著半張臉,隔了層面紗似的。
一個字,誘人,兩個字,誘人死了。
“我再也不說明總油了。”
“我要流鼻血了,速給衛生紙。”
“竟然犧牲自己給我們發福利,或許之前是我們誤會他了,說不定明總是個好人。”
是啊,你們明總確實是個好人,對於你們提出的在廁所加衛生紙的需求都認真去做。翟鶴隨手撈了杯不知是飲料還是酒的杯子,喝了一口。
視線轉移到螢幕上的翟鶴低聲嘀咕,“都說不能去,你看他是不是傻。”
086:“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他不會聽你的!”
翟鶴:“我這次真是好心的啊。”
以前是壞心辦好事,現在好心辦壞事,說不出來的感覺,翟鶴繼續喝,喝完,問:“任務完成了麼?”
086:“都說了你只要接完攝像頭就算完成了。但是最後出現在房間裡的這個人最不該是男主知道麼?影響世界運轉啊,哪本書為了爽度都不會讓男主去中陷阱的啊!”
翟鶴:“這不是沒事麼?還展示身材了呢,哪裡影響爽度了。”
反而現在翟鶴才有種路人NPC是路人NPC的感覺。
“說不定就是劇情作用在強制修復。”
之後杜瑞雪這個助理跟幾個工作人員離開了,不久後螢幕裡也響起敲門聲。
明回弋臉色略微尷尬,“誰?”
“明總,我們為您準備了套衣服。”
他從門縫裡接過衣服,套上,穿戴整齊,還要再整理一下細節,外面等待的人說,“明總,您要不先出來?”
明回弋沒回答,他穿好後舒了一口氣,像重獲新生那般,拽了兩下領帶,出門。
門關上後,螢幕裡只剩一串嗒嗒的腳步聲,看來是朝會場來了。
果然沒多久後,明總就出現在當場。
谷言汀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對明回弋笑了笑,笑的溫和,卻讓明回弋莫名其妙。
他不自在的清咳一聲,礙於合作商的份上頷了首。
很快他發現了更不對勁的地方,比起谷言汀的眼神,在場所有人看他的目光格外露骨,說不懷好意也不是,就是...很奇怪。
在大家這樣的目光中目送下,他實在忍無可忍,“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位離他較近的女生,遞出了手機。
手機清晰的記錄了從露臉那刻明回弋在大熒幕上的一舉一動。
他的臉色瞬間不好。
女生被嚇得略微顫抖,收回手機,以為要被罵了。
但霸總什麼也沒說,沉著目光離開了現場。
主持人只能活躍一下氣氛,表示這場宴會還是繼續的。沒有老闆的宴會似乎更加愉快,很快他們就又玩樂起來。
翟鶴在這邊想著,你拍我一次別人一起拍你一次,扯平了。
可他總是想到明回弋剛才出門時的神情,臉色是很黑,是看起來有些風雨欲來的可怕。
“露個腹肌而已,怎麼落跑甜總那套?”翟鶴擱下玻璃杯子,跟了出去,“不行,感覺他出去是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