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才辛阿姨說了這個點都會在,他開著手機燈像個夜襲小偷,偷摸摸進入房間內。
在裡面轉了一圈,沒摸到人。
他又順著直覺摸進二樓臥室。
門一開啟,藉著稀少冷淡的月光,被子上的凸起清晰可見。
那人睡得筆直板正,平時梳上去一絲不苟的霸總頭此刻柔順的落在額頭和枕頭,雙眼緊閉,呼吸安靜的跟死了一樣。
!!!
我為了他十二點還在噪音現場打工!
他這可就睡上了?睡上了?!!
“起!”翟鶴像召喚殭屍那般長喊了一聲,啪的一下用手背創下燈開關,液體都晃出杯子。
床上板直的一大隻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眼,坐起身來,迷茫的朝聲音源頭看去。
睡眠被打擾,那雙深邃平日裡只覺幽深不可見的眼睛終於帶上了像是煩躁、不滿一類人的情緒。
霸總霸總,他在人前永遠是不可一世、鼻孔看人、眼睛帶著蔑視和鄙夷的形象,這樣晚上被吵醒跟人一樣的恍惚和茫然的反應著實少見。
“做夢了。”他看見門口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家裡的人,嘴唇動了動,而後躺回去,把自己塞回被子裡,“竟然夢見翟鶴在門口,真是可怕的噩夢。”
“等等!明回弋!”翟鶴趕忙伸手喊,忘記了手上有酒杯,就這麼做出了邀請喝酒的姿勢。但這麼硬來怎麼能行,以明回弋對他的厭惡程度敢喝麼?
明回弋聽到這極其富含現世聲音高度的話,清醒過來,震驚地看向翟鶴向他伸出酒杯,看起來更像看到家裡闖進了某種可怕的大型野獸邀請他喝森林古怪的毒液。
“你...你...你...”
翟鶴將一隻杯子硬塞給到明回弋手裡,端起另一隻,粗聲說:“以往種種是我的不對,今日我來給你賠個不是,乾了這杯酒,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了!”
雖然他也想問為什麼這人不來赴他好哥們的宴也不明白狗劇情發展都炸了為什麼還非要讓他過來下個藥。
總之!要是不做點什麼,086很會把他當個活M來對待,他可是吃過一次鞭子!他又不是真M!
於是他猛地一口仰頭把酒吞下,模仿梁山好漢嘶~哈~了一聲,接著把酒杯豪邁地摔到地上。
這!就是誠意。
好吧是為了完成任務,暫且稱為虛假的誠意。
“也...也不至於。”明回弋倒像是看愣了,精緻有形的嘴唇略微抽搐一下,整張面孔好像僵了,他撫一下臉,確保臉還在,“看來還沒醒。”
但他還是瞥了一下酒杯,湊近聞了一下。
果然霸總不會輕易鬆懈,翟鶴有些著急,一瞬間額頭上湧出了細汗,“你不信我麼?”
也許是太著急了,細汗越湧越多,他感覺身體裡莫名有些燥熱,也不過說了一句話的時間,熱度聚在一團,成為火焰在身體裡燒,又擴散到身體全處。
好像,好像不對。
翟鶴看了眼明回弋手中滿滿的一杯酒,他在來之前下藥了那杯似乎是倒了一半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喝...喝錯了!
可他明明把藥下在了右手的那杯,塞給明回弋明明也是...是...是...
哦,好像是左手,確實塞錯了。
086:“翟鶴!你要不要這麼蠢!你看你做的是人事麼?!!”
“我真的,平常很聰明,這不過是,失誤...”
專門找渠道弄來的藥,就是藥效快又猛!
翟鶴很快感覺自己站不住,踉蹌著順到衛生間,摳嗓子催吐。
很可惜什麼都沒吐出來,他的身體已經渾身犯熱,馬上要就地燒起來能供人參加一場篝火晚會。
鏡子中他的臉一直從鼻尖橫著紅到了耳根,嘴唇也如紅墨暈染一開,因為難受而用著牙齒輕咬嘴唇。
眼神也開始渙散,沉沉的聚不起來,略帶著卷的黃髮被剛才洗臉沾溼的水弄得貼在額頭,看起來狼狽又...又迷亂。
特別是胸前的刺青還不合時宜的從領口露出一角,那些平常翟鶴看不上的醜陋圖案都在此時帶著些別有意味。
要命啊,感覺他本人下一秒就該在某些影片中,和n p這個標籤連在一起了!
“果然不是什麼好心思。”明回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洗手間門口,他臉上屬於正常人的情緒已然不在,又恢復了獨有的霸總的表情。他倚著門框,冷冷的、居高臨下的垂著眼眸看,彷彿看一個下一秒就要去世的死人。
對,就這個味兒。純正的霸總氣息。
“哥們兒,我喝了那杯酒,咱倆算一半的哥們了,幫幫我行麼?”翟鶴順著洗手檯滑坐下來,整個無力的身體更顯狼狽混亂。他仰著頭去看。
明回弋的嘴唇更像他的母親,形狀精緻,顏色殷紅,上唇中間的唇珠因為緊抿覆在下唇上,看起來是個嚴肅而又...好親的嘴巴。
好軟,好想親...看他皺著眉哎,更想親了。
停!
翟鶴!!!你特麼在想什麼!!!
你想親這個老是帶著鄙視的眼神看你像看什麼噁心的蒼蠅臭蟲的人的嘴兒!!!???
不是,不是,翟鶴在心裡分析。
就算現在有個不辨物種的生物他也會想親上去的,就連086那個鼻嘎出現在眼前他也不會放過。
086:“宿主...我就算了吧...”
翟鶴:“你閉嘴。”
如果在這兒的是別人,他的反應也不至於這麼大。這可是明回弋,本身他是不對角色有什麼偏見的,但想著明回弋那張表情卻總忍不住和原主共情。
此刻他坐在地上,紅霧從身體一直蔓延到脖頸,有股火焰在心臟上燒,燒的喉嚨發乾。
他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