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這一下是到明回弋臉上,他不一定會說什麼,頂多自己回去擦嘴自己回去自閉。
然而翟鶴按著他的手,暗自用了好大力氣,才沒讓後面的人衝出去。
“回去,別衝動,你這樣我不就白捱打了!”翟鶴差點摁不住他,只能回過頭來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帶著怒氣吼。
要死啊!你一個失去主角光環的男主在別人的地盤跟人幹,不是找死麼?
明回弋看著他的眼睛。
很久很久,那股一定要決一死戰的勁兒才消下去,他似乎是清醒了。
然後緊緊反握住翟鶴的手。
“...?”翟鶴看著疊在他手背的手,半晌才反應過來,“幹什麼,幹什麼啊!我警告你昂,這大庭廣眾下的,都看著呢,你別動手動腳的。”
翟鶴猛地撒開他的手,回過身去。
他打算好再跟大BOSS講兩句,轉過臉的第一秒,有些細小的水珠一股腦朝他眼睛而來。
反射性地閉上眼,那些水珠便全落在他臉上了。
是一杯冰涼的酒水,照準了他的臉而來。
紅色的液體順著髮梢流淌而下,稍抿了下嘴,酒精味就蔓延開。
風姣姣手裡的空杯子還呈傾倒動作,她惱怒地喊:“臭不要臉!”
都逮著他弄是吧!!
翟鶴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將溼漉漉耷拉著貼在臉上的頭髮抓上去,笑了。氣笑的,“風姣姣,幾次三番的,再好脾氣的人也受不住了吧。”
“誰讓你...誰讓你...”她後知後覺,本來只想在眾人面前作受害者的身份的,一時衝動,潑出去的動作根本控制不了。
“誰讓你,誰讓你誰讓你什麼?我告訴你,你把那些小動作都收一收,我不知道我實在忍不下去的那天會做出什麼。”做任務,做任務,他一個穿越者的束縛比男主還多。一個個都騎到他頭上來。
翟鶴被潑的很狼狽,再加上破罐破摔的氣勢,伸出食指指著風雲天,指尖正中腦門,“還有你,夠不到就別夠了,回去多吃點鈣片看看能不能臨到中年再拔拔個,夠得到再替你那二十多歲還滿眼只有男人的女兒報仇。”
“你你你你!”風雲天想不到這麼一號叫不上名字的人物還敢當所有人都面連罵他,他本來氣炸了,現在更是怒目圓瞪,“別說是你,就算是你老子也沒資格在這兒教訓我的女兒!沒教養的東西,我現在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
風雲天一招手,打算喊幾個人來。
翟鶴不再管他,正要拉著明回弋光速離開。然而往後抓了抓沒抓到人。
回頭那一瞬,只見一個身影朝前傾了出去。
明回弋一下把風雲天按倒,架在他身上照著他臉上來了一拳。
這一拳頭下了狠力氣,內心深處還秉持禮貌原則的明回弋徹底染上了瘋狂的顏色。
風雲天那張本來就疊滿橫肉的臉鼓起來圓圓的大包。剩下半隻眼連睜開都做不到。
明回弋還沒真正的失去理智,他似乎只想還那一巴掌,一拳過後,他站起來。
一隻手活動著手腕,低著眼朝爬不起來的風雲天看,“我看沒資格的人是你,再動我的人一根汗毛,我讓你們風氏完蛋。”
翟鶴啪地拍上自己的腦門,順勢捂臉。
...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這張嘴。
上次對著風姣姣一個人說說就算了,這次當著本書內業界所有大咖的面。不會以後要改分割槽了吧。
霸道總裁狠狠寵,死對頭你別跑。
腦子裡突兀冒出這個名字的翟鶴一下把這個想法停了下來,不能的,不可能的。
他繼續想現在的情況,照以前明回弋這身份風雲天還得跪下來磕個頭。現在就算了吧,今天能橫著走出去算是好結果了。
翟鶴深深嘆了口氣,把他拉回來,“你一個能打幾個?”
“嗯?”明回弋搖搖頭。
“不能打你還動什麼手啊。”翟鶴儘量保持笑容,他看著從門外一擁而上的保鏢,想著如何讓男主活著出去的萬全之法。“不過既然爽都爽過了,就先打著試試吧。”
“不是挺囂張呢麼臭小子?”風雲天被身邊人扶起來,揮手指揮那群人上去,沒說怎麼打,按意思就是打個半死就行。
幾個高大壯碩的專業保鏢互相看了一眼,手持武器衝了上去。
“怎麼傢伙都不給我們一個...”翟鶴伸出胳膊像護小崽子一樣把明回弋攔在後面。
明回弋按下翟鶴的胳膊又走到翟鶴前面。
眼看一群傢伙事兒要衝他們的臉而來,風姣姣還在哭著喊,“放過弋哥哥吧,弋哥哥不是故意的。”
場面一度混亂。
“我看誰敢!”
聲音穩重卻又不失威壓,僅僅四個字便讓全場人止住了動作。
“風老弟,我看你是最近過得太自在,忘記當初是怎麼爬上來的吧。”辛烏蘭就算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將要被打成肉醬,也沒有絲毫慌亂。她穿著旗袍,走姿曼妙,臉上雖有歲月痕跡但不敗美貌。
看得出來,明回弋一半的基因都來自於她了。
原來男主失去了豬腳光環,男主他媽成為了真正的女王麼!
女王走來扯了明回弋一把,替他打了打身上的塵土,“你看你,我都想著這麼大了一個人自己來總能行了,還是被人欺負。”
她拍完看見翟鶴。
“小鶴!哎喲!你沒事吧。”辛烏蘭看見翟鶴狼狽凌亂的樣子嚇了一跳,親切地撫摸他臉上的紅腫。
女王陛下,要知道你還這麼牛批我就不上去挨巴掌了,有點虧。翟鶴眨了一下眼,眼睛紅潤,配上剛才的酒水像要哭了一樣。“我沒事,沒什麼事,風叔叔打的我一點都不疼。”
論裝還是翟鶴擅長。
辛烏蘭眼睛閃過一絲不耐琢磨的光,“你們先去處理一下。這裡我來收拾。”她拍拍他們的肩膀。
“辛總,是你兒子先傷害我女兒的,你不要多管閒事。”風雲天有些心虛。
“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辛烏蘭確實什麼也不知道,她現在看見的是風姣姣毫髮無傷,翟鶴又是腫著臉又是一身酒味兒溼著頭髮。
雖說翟鶴不是親的,但自家不太愛管孩子的閨蜜的娃,總是要更心疼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