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是喜歡叫弋哥哥的。
翟鶴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低喊,“弋哥哥~”
他沒再管明回弋這號人,反正今天的重點也不在他,隨他去吧。
剛才那堵人牆,隨著主人公的離去漸漸地變薄,接著該往哪去往哪去。
不過也都是三兩個一團,看得出來是在討論些關於明回弋的什麼,但礙於他在江城的地位不敢明著說出口。
這邊翟鶴不動聲色地裝吃東西,旁邊走來了一位穿著比翟鶴還騷包的男士,一靠近,香水的味道就鑽入鼻口。
看好了!杜瑞雪!真正的彎der是這樣子的。
翟鶴祈禱半天別是看上他才來找他的。
“你好,我認識你。”他朝翟鶴舉了舉酒杯,“你很有名,翟鶴。”
如果是這種名還是不要有了吧,翟鶴僵硬地笑著,稍稍抿了一口酒。
真是...第一次遇上...連他都怕的人物了。“嗯,我家的狗確實喜歡刨貓砂盆。”
“?”男士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男士並沒有放棄,“最近還在明回弋那裡做事麼?你父母還是真的狠心,這都沒喊你回來。”
“還好。貓砂盆裡只有貓砂。”翟鶴笑容扯不下來了,乾脆不帶任何表情。
那男人藉著喝酒去看翟鶴的臉色,發現只是沒有那麼和煦並無大影響時,他接著說:“聽說要把留給你的股份過給明回弋了,唉,你也是真的可憐,每次專案被他搶就算了,連你的父母都向著他。”
一說這個,翟鶴也算懂了。敢情是這個有名,有名的跟明回弋關係不好。
在這本平均智商只有50的狗血文裡跟他玩小心機,有夠顯智商高的。
“知道貓砂盆裡為什麼只有貓砂麼?因為粑粑都進你腦子裡了。”翟鶴乾脆的斷了話題,雖然他本身就是已讀亂回。
他找了個空地專心盯著風姣姣的動作,自動忽視了旁邊的明回弋。
音樂一轉換,會堂中央一對對男女拉起手跳舞,旋轉的舞裙像彩色的蘑菇。
風姣姣身為主角,站在中央,她拉扯著明回弋,撒著嬌讓他陪自己來一支。
至於明回弋什麼反應。
翟鶴把他遮蔽了,不知道。
但他不想知道還必須得知道了。
因為明回弋一把把風姣姣甩開了老遠。
顯然他自己都沒想到心裡想想的事一下子做了出來,臉上有些難以察覺的錯愕。
忍忍能咋地!
翟鶴觀察著四周,確認沒有藏著攜帶武器的可疑人士才稍稍鬆了口氣。
然而是沒有武器,從樓上徑直彈射出來一個碩大的身影,臉上的肉隨著跑動上下顫動,那是風姣姣的爹。
風雲天其人,日常待人和善,但所有人都知道藏在這張笑臉下的連刀子都不是,是沾了血的斧頭,也許上一秒喝了他的茶,下一秒就會被丟到野外喂狼。
而此刻他連那笑容都裝不得了,面色狠戾,眼睛因為肉而擠成三角形,看起來格外兇,他上手要掐住明回弋的脖子。
“呆地不要,呆弟,弋哥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傷害他。呆弟!”風姣姣拽著他爹的胳膊,但她那瘦弱的胳膊怎麼可能攔得住呢?
風雲天還是去抓他的脖子,但是。
沒抓到。
...風家祖傳基因有些矮,作者不知道是不是傳統黑道片看多了,總覺得越可怕的黑老大個子越肥越矮。
估計創造這本書的時候也沒想到,一個黑老大會有想掐人脖子,踮著腳也沒掐到的一天。也可能是明回弋太高了的原因。
現場有些尷尬。
尤其是明回弋,他可能把尊老愛幼的思想貫徹的太深了,不能忍受一個長輩家家在公眾場合丟失面子。
於是極其禮貌的彎下了腰,把腦袋遞了出去。
論禮貌誰比的過你啊!這時候是講禮貌的時候麼?
正常人都不會在此刻伸腦袋的啊!
剛才那位挑火花的男士幽魂一樣追在翟鶴身邊,“論嘲諷人還是明回弋有一手。”
大哥你可能誤會了,明回弋他可能真沒這個意思。
風雲天此刻氣的滿臉通紅,眼珠都凸了出來,實在是可怕。
翟鶴真怕從哪摸出一刀把明回弋腦袋弄掉了,從此這本書還真的再也沒頭了。
他放下點心,走了過去,沒砍成還能勸勸架,周圍都是些看熱鬧的,要真砍還能擋一下。
“哎?翟先生,你要走麼?哎喲。”那名妖嬈男士以為自己挑動成功,翟鶴要去給明回弋來致命一擊。
全場都沒人再說話,很怕那位小個子黑道大哥順手把他們秒了。
這樣倒顯得逆流而來的翟鶴更加奇怪,但他們想想他跟明回弋的關係,也都猜到了是來火上澆油的。
“呆地!不要。”
也是這一叫,怒氣值衝到了巔峰,風雲天一揮手。
‘啪’
耳光聲清脆,如同兩隻大手用盡全力鼓一聲掌,沒有人能知道這一巴掌用了多少力氣。
才會讓在門口的人也都疑惑的往裡面探頭。
“...這是。”
被打到的不是明回弋。
“這是打偏了麼?”
與其說是打偏了,不如說翟鶴主動站到了別人的巴掌下面。
他站在明回弋身前,被打的臉朝向一邊。
凌亂散下的頭髮遮擋住他的眼睛,沒人知道翟鶴想的到底是什麼。那張臉本就不經風吹日曬,一掌下去,紅腫起來一張掌印,隱隱有破皮流血的趨勢,反正嘴角是破了,滴了紅豔的鮮血出來。
“你!你誰啊你!老子想教訓人,你有資格站在這裡麼?”
“我當然不算什麼人物。”翟鶴用手背擦下嘴角的血。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來這背鍋又捱打,不過好在不是掏出來斧頭,而僅僅是一巴掌而已,“主要是,您嘛,女兒的歡慶宴,就不要輕易動怒了。”
明明臉上是看著就可怖的傷痕,他卻還是帶著笑說出來,這樣誠懇的神色,論誰都不會再說什麼。
明回弋是看不到那張笑臉的,只憑借聲音能猜測出來,翟鶴是在笑著。
莫名的,翟鶴留給他的背影,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