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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奇奇怪怪

假張天天不見了,手中捏著的那顆毒糖碎片沒了好去處,我索性將它與地上的一攤碎塊一同拾起,扔進了垃圾桶裡。

凝視著深邃的垃圾桶洞口,我愣滯了一會兒,將身上的外套也一併丟掉。

處理完這一切後,我走到了無所事事的姜冉面前,她正低著頭反覆擺弄著校服的拉鍊。

我沉思,然後若有所思地開口:“姜冉,你是不是喜歡我?”

姜冉的臉唰的紅了,連耳根也變得紅彤彤的。頭上甚至還突兀的多了些盤旋著的白色蒸汽。

她飛快地退後了幾步,然後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著我,就像醫生確認患者是否有病一樣。

她端詳了我好一會兒,再次湊近了過來:“你你你,你突然說什麼啊,你發燒啦?”

姜冉伸出手撫摸著我的額頭,我沒阻止,任由她感受溫度,她左摸摸,右碰碰,又縮回了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語道:“這也沒發燒啊,那你這是怎麼了,突然發什麼病!”

“我沒發病,”我陳述事實一般說著:“我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了?”

“粉紅色,一大片一大片的。”

“粉紅色,哪有什麼粉紅色?”

姜冉左顧右盼,眼珠轉了轉,捂著自己粉紅的臉頰,猛地閃到一邊,突然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似的驚叫:“臥槽,許眠青,你套路我!”

“?”我並不理解她的腦回路,於是強行將話題拖拽回了最初的那個:“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我想知道答案。”

姜冉很彆扭,非常彆扭。

她依舊逃避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先發制人起來:“許眠青,我覺得你有點奇怪,特別特別奇怪。”

她貼近了腦袋,水靈靈的眼睛來回飄動,自暴自棄地說:“但,也說不出是哪裡奇怪。”

我意識到應該是問不出答案了,於是我沒再應答,靜靜地杵在原地,像一座博物館裡陳設的雕像。

姜冉不幹了,她似乎特別生氣,氣得直跺腳。她蹬蹬蹬地朝我踏來,仰起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我。

哪怕她的臉色已經紅得能掐出血來,也要強裝淡定,死活不挪開視線。

“許眠青!”她怒氣衝衝地問道:“你猜我喜不喜歡你!”

我什麼也沒說,轉過頭朝別處走去。姜冉急了,她靈活地繞到我前進的路上,兩隻手摁住我的臉頰,眼神用力到能冒出星星來。

“你,”她義正言辭的命令我:“許綿青,你給我正常一點!”

就像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從望不見邊際的天空墜落下來。

黑點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逼近人們的眼睛。在無數視野的交匯中,它赫然已從一個小點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然後,

“哇啊!”

好,好近,我彷彿嚇得骨架被剝離,身體也不由自主癱軟了下來。

不過,好在姜冉及時用手拖舉著我的兩支胳膊,我也順勢倒在了她的身上,她果然還是非常可靠啊。

姜冉輕輕拍著我的背,原先的慍怒消失不見,她關心道:“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

這一失神倒是讓我清醒而來,也不知是因為剛剛的記憶重新流入腦海還是因為彼此不斷接近的距離,我的臉驀地染上一抹羞紅。

我閉上眼,用心感受著面前人的柔軟,貪婪的吮吸著髮間飄來的淡香。

即便享受,但又不敢將頭埋進她白潔的頸間,只能藉著身體發軟的藉口,享受一會兒企盼依舊的溫暖。

氣氛隨著時間粘膩起來,變得難捨難分,只不過,姜冉沒撒開手,那我也不鬆開。

聆聽著彼此趨近重合的心跳,匆匆忙忙的歲月也得以停歇片刻。

不知道就這麼相擁了多久,直到不知來自何處的沙沙的電子音響起,才像摁下開關一樣立馬將我們分開。

我們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別處,無事發生。但只有自己心裡明白,紅透的雙頰,曖昧的氣氛不會騙人。

手冰涼涼的,我拍了拍我熾熱的臉,心裡小鹿亂撞,我總算清醒了一點,有了勇氣回過頭去。

姜冉正巧也轉過身子,她呼呼喘著氣兒,面上的潮紅也還未消退。

我的目光不敢多留在她身上,因為我害怕,好不容易隱匿起來的綿綿情意又會再次出現,措不及防的我一定無法抵擋。

“諸位第一中學的學生,大家好,我是譚學兵。”

我找到了,在房間邊角的上方立著一個播音器,正是它發出的沙啞的電子音。也是它破壞了我和姜冉剛剛的如膠似漆。

好煩。

我自然是沒有膽量敢找潭子兵撒氣,只能對著這個不會說話的機械在虛空中拳打腳踢。

呼,可惡至極,難得有怎麼一次機會,太可惡了。

與姜冉闊別兩年,雖說童年時存在不少類似的親密無間的行為,但如此飽含情意難捨難分還是第一次。

“十分抱歉,破曉於今日遭受了不明襲擊。現,襲擊者在破曉幹員們的幫助下已成功抓捕,並已遞交公安。”

電子音沙啞而又斷斷續續,再加之我本人的頭腦尚未完全恢復運轉,仍然暈乎乎的,所以內容也只是囫圇吸收。

“但是,儘管破曉已竭力逮捕,但對方此次襲擊太過突然,仍有兩到三名漏網之魚尚未被逮捕。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些逃竄者的資訊已被張貼在通緝榜上,全城通緝。”

“接下來,請所有仍在破曉內的學生立馬前住大廳集合!會有專門老師帶領你們前往。”

廣播咔嚓一聲中斷,房間內再次重回寂靜,只剩下我與她交錯不絕的呼吸聲。

這一次的通知我是一字不落的聽清楚了。只不過,像我這種偷偷溜出大部隊的學生多半是沒有專門老師帶領的,那麼,大廳在哪裡呢?

不知為何,我把求知的目光聚集到姜冉身上,總感覺她一定會知道一樣的。

於是,我強行衝破尷尬的空氣,裝作冷靜地提問:“你…”

話還沒說出口,姜冉卻提前預判似的先我一步,說:“我知道大廳在哪裡。”

嚯嚯,還不用我問,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此刻我的心情略有些怪異,老是被姜冉提前說出問題的答案,這到底算好,還是算壞呢?

姑且還是算好的吧。姜冉已行進了一段路程,我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