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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虛假之人

腳步跟隨著紅線峰迴路轉,最終滯留於白牆與白牆相接的角落。

我往上望去,大大的休息室三個字映入眼簾。我本想直接破門而入,但深思熟慮後還是選擇輕輕敲響了房門。

門內也正好響起了談話聲。

所幸的是,我及時反應過來,沒有打斷門內的談話,指骨僅停於離房門僅有2厘米處的地方。

偷聽,沒事吧?我輕輕將腦袋貼在門邊。

“姜冉,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乖乖就範呢?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將那樣東西交出來呢,那東西有多重要難道你不清楚嗎?”

聽見了熟悉的名字,身體下意識地想要衝進門內,不過多虧了及時的理智,激動不安的身體重歸於平靜,我繼續耐心的傾聽。

“那也輪不到你來向我討要,找你主子來跟我談,如果他也不夠與我談判的資格,就找你主子的主子來。”

聲音的確是姜冉的不錯,並且這種說話的方式與語氣我也十分熟悉。

姜冉雖然從未以這樣惡劣的態度對待過我,但初中時候的她與某些不知好歹的陌生人對話就是這副模樣,我曾經有幸見過幾次。

“哎呀呀,您可別為難我啊,我就個打工人啊,您不給我那樣東西,我的腦袋可是得不保呀!”

那樣東西是什麼?在姜冉那裡嗎?完了完了,姜冉不會被恐怖分子找上門了吧。

內容我聽得是一知半解,不過我的選擇是繼續聆聽。

男人繼續說:“您別不給面子啊,您這樣,那我可得先禮後兵,啟用備用計劃了。”

姜冉閉口不言。我怎麼聽怎麼不過癮,將頭貼的更緊了。

那男人的聲音轉向為無奈:“看來你是不打算交出來那樣東西來嘍。那好吧,我也不強求,本來也沒想著能這麼輕輕鬆鬆說服你,直接啟動PlanB吧!”

男人的聲音消失了半晌,直到我忽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的聲音再次出現:“進來吧,別偷聽了。”

是在跟我說話嗎?應該是吧,難道還有第四個人存在?臥槽,我這就被發現了?

我以為自己的竊聽足夠隱蔽,沒想到啊,看來還是被發現了。

迫不得已,我硬著頭皮輕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門。

門下還纏綿著的紅線,一瞬間又有了方向,繼續向某處延伸。直到紅線消失,一顆拳頭大的晶石靜靜地躺在那兒。

晶石內部充斥著熒光,晶體投影了一道不斷閃爍著的影像。正是先前引我來到此處的那道看不清臉的人。

但我也無暇顧及其他,視線轉向那道纖細情影。休息室還算大,但處處透露著無聊與乏味的墨彩。而室中央,藍白色相間的校服尤為顯眼。

暗淡的眼瞼因之有了光彩,鎖定住方向,我向她的身旁衝去,腳步生風。

姜冉真真切切地出現在我眼中,心中翻湧著的不安得以平息。但讓心洋再次洶湧起來的卻是她正時看的那人的臉龐。

我幾乎是呆滯著念出他的名字“張天天。”

張天天朝著我回以微笑,說道:“啊!為什麼要這麼好奇呢,難道不可能是我嗎?難道你聽到了剛才的對話?”

我沒有回答,而是偏頭輕聲詢問姜冉:“小冉,他為什麼會在這,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姜冉同樣輕聲回答我:“他是個危險角色,你小心些。”

話音一落,姜冉伸出左臂,將我擋在她的身後,身體也靠前移動了點。

我直愣愣地盯著她的眼睛,碰巧的是,她也正看著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天天,你在做什麼,把他喊來又有什麼用?”

“肯定有用啊,”張天天抬眉打量著我,又將目光轉向姜冉,輕飄飄地說:“當然是用來威脅你啊!”

姜冉沉默不語,倒是我率直地問:“威脅?用我威脅?”

“怎麼不能用你來威脅了呢!畢竟這裡面就你最弱了嘛!”

我無言以對,本來想好的各種各樣的反駁語句全部都堵在了嘴邊。該死,我該怎麼才能反駁他呢?

姜冉眉頭微皺,上下端詳著我,憤怒地朝著張天天說:“你對他做了什麼?”

張天天擺擺手,依舊是那幅無所謂的表情:“我可沒對他做什麼啊,是他自己主動去做的哦。”

我覺得奇怪,我主動的做了什麼可以被用來威脅的事嗎?

“喂張天天,你把話說明白一點,我做了什麼?”

“嚯嚯,許眠青,今天的糖好吃嗎?”他轉過頭,陰陽怪氣:“忘了告訴你哦,那顆糖其實有劇毒哦!”

我的五官不自覺繃緊,腦中閃過了那時在公交車上的畫面。他給的那根棒棒糖,有毒?

“毒?那為什麼,那為什麼我現在還完好無損地活著呢,而且一點異常也沒有?”

張天天眯起眼,笑意更濃,語氣裡滿是辛辣的嘲諷。

“不是都說了嗎,你是這裡面最弱的吧,不僅指實力腦子也是嘛!”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門,意思不言而喻。

我沒在意,就當狗叫了,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他的動作,繼續追問:“糖的毒效是什麼?”

“嘿嘿,無知的人,這就跟【權柄】有關啦。空間炸彈,一種能將生物直接分解為分子水平的炸彈。只需要服用下含有這種我親手製作的毒藥的物品,再由我輕輕的引動那麼一下獨屬於我的空間神力,啪,你就會原地去世啦!”

張天天解釋完後,免不了一番對我的冷嘲熱諷:“不過該說不說,你可真是個蠢貨啊!看你之前那樣子還以為你是個有腦子的角色呢,沒想到啊,搞半天都是裝的,還真是遜瀑了啊!”

“喂,姜冉,這蠢貨對你來說很重要吧,怎麼辦,要不要我輕輕引動下神力然後讓你看看他灰飛煙滅啊,哈哈!”

我不動聲色的聽著張天天的嘲諷,奇怪地沒有因為身中劇毒而恐懼,反倒有一股莫名的憤怒驅使著我大聲斥問:“你不是張天天,真正的張天天被你藏哪兒了!”

張天天注視著我佈滿怒色的臉,哈哈大笑:“蠢貨,我當然不是張天天啊!這還用說嗎?真正的他啊,你猜,說不定已經死了哦!

“哦對了,你要不幫我說服下你的青梅竹馬讓她幫我把我要的那樣東西給我,我就告訴你張天天的屍體在哪兒,怎麼樣?”

他邊說著,邊緩緩撕下了臉上的一層薄薄的人皮,露出原來飽經滄桑的臉龐。

我攥緊雙拳,怒視著開懷大笑的假張天天,咬牙切齒:“你!這裡可是災人司,你敢亂來嗎?”

假張天天將人皮揣進口袋裡:“有何不敢,你猜現在災人司那群幹員在忙什麼?”

我立馬明白了他話內的意思,看來此次襲擊與他脫不了干係。我壓下上湧的火氣,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從姜冉的態度與反應來看那樣車西是絕對不可能交到他手中的,於是我義正言辭地說道:“不用管我的死活,小冉,別把那樣東西交給他。

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如果是你不喜歡去做的事情,那就無論如何也不要去做!”

回應我的一番真情流露的是姜冉輕飄飄地一句回答:“好吧,那你就去死好了。”

隨後,她以同樣淡漠的語氣朝著張天天說:“諾,你引動神力吧,我不在乎。我是不會將那樣東西交給你,”

張天天原本嬉笑著的表情瞬間凝固,逐漸變得驚訝,隨後是沖天的憤怒:“姜冉,你在想什麼?他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是我最重要我的人了?趕快的,引動神力吧,我絕對不會把它交給你。”

“你!”

“我,我怎麼了,諾,是你調查的情報有問題嘛。反正啊,我是絕對不會將它交給你!”姜冉的話語彷彿具有魔力,而她的目光則牢牢鎖住張天天憤怒的臉。

緊接著,張天天忽的一瞬間頹廢了下來,原先的憤怒消失不見,他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姜冉凜然的神情切換成了一幅嘲弄輕視的神色:“快點啊,怎麼,害怕被主子殺死是嗎?你也就這點果斷和膽量了嗎?”

“為什麼,不應該啊,我調查的情報不會有錯啊,完了,任務要失敗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啊?”

張天天的神情頓時變得驚慌,倘姜再真的將我殺死,他所承擔的後果一定比姜冉所承擔的後果要大。

姜冉注視著張天天扭曲著的五官,臉上浮現出淡淡微笑:“看來你是沒有這個膽量了,那好吧,就當是給蠢貨的施捨了。”

隨即,姜冉的手背上凸顯出淡淡微光上浮,微光匯聚在一起,將四周照得晦暗無比。

張天天呆滯的目光重新被點亮,他抬起頭,以失而復得後激動的心情說:“臥槽,你真是大好人啊!我保證,絕對不去再用毒,永遠不會!這樣才對,這樣才對嘛!”

光芒將姜冉的臉龐照得出奇的明亮燦爛,我的眼中原本可以擴充下許多事物,此刻卻被眼前的姜冉擠滿。

她俯視著點頭哈腰的張天天,像古代的君王一般命令:“那麼契約就已經成立了,拿到之後快滾吧!”

張天天很懂時事,自然連忙彎腰附和:“當然,當然,只要您給我,這個毒我立馬就解。”

張天天難掩興奮的內心,但此刻的氣氛卻靜悄悄的,毫無半點聲響,就像無邊無際的夜晚。

愣在一旁許久的我開口說道。

“笨蛋,我可沒說我吃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