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客人
金鑾殿內,劉寶正欠著身子坐在龍椅上,看上去很是謙恭的樣子;而在他的斜對面,一人坐在椅子上正在慷慨而言,此人就是新任國師,自稱道號飛豹上人,其實就是那位在北海出現的申公豹。
劉寶說到:“飛豹上人,我中原王朝上一任國師,是來自金鰲島的無塵法師,雖然法力很高,但與上人相比,他並不會這騰雲駕霧,上人來此也有半年多了,寡人還不知道上人在哪座仙山修煉。”
申公豹一身道袍,看上去仙風道骨,黑髮黑鬚,正襟危坐;聽到皇帝問話,欠了欠身,拱手說到:“陛下,臣出家在北涼祁山,跟隨師尊修仙成道,所以才學了這御風之術,至於陛下所說的金鰲島煉氣士,臣並不認得。”
劉寶呵呵笑道:“寡人只是隨便聊聊,以後國家大事還要仰仗上人。”
兩個人聊得並不和諧,只是誰都知道話不能說的太多,誰都不願意把自已的真實想法讓對方看出來。
劉寶看著走出皇宮的飛豹上人,他有些迷惑起來;自從他坐到皇位之後,天天琢磨的就是如何穩住自已的地位,那些皇族都被他嚴密的監視起來,他擔心的是朝廷大員一家獨大,就想方設法利用大臣之間的厲害關係相互制約,但最後都會弄的一家獨大,以至於他現在看誰都像反賊。
當年他想利用甯越制衡接替範泰宰相的顧順,然而甯越卻越來越大,他又想利用無塵制衡甯越,但是無塵雖然修為了得,但卻胸無大志,最終成了甯越的人;再後來就是利用崔昊,也就是現在的謝淵制衡甯越,結果甯越被下死牢,無塵被金鰲島處決。
現在皇帝劉寶又要想利用這位飛豹上人對付謝淵,他心裡已經沒了底氣,所以今天想說的話,只說了一半,就不敢再說下去了,他怕這飛豹上人將來也會一手遮天;亦或者被謝淵制服,謝淵會對他這個皇帝心懷芥蒂。
謝淵還在茶館裡聽著那兩人說話,其它的他倒沒在意,但當聽到國師能騰雲駕霧,並且還是黑霧,他心裡甚是有些不爽,他並非是嫉妒有人比他強,而是覺得此人定有些蹊蹺。
傳言自從千年前那場封神大戰之後,天地規則已經改變,至此絕地天通,在人間已不可能有御風乘雲之人,除非那人並非人族,就像那隻金鰲一樣,是個另類的妖孽;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須弄清楚此事,然後再做打算。如果讓一個妖孽在人間任意胡為,那不單單是人族的災難,更是這世間所有族類的災難。
謝淵看了看正在聚精會神聽著那人講故事,他往旁邊正在說話的那兩人桌子邊挪了挪,小聲說到:“二位大哥,在下有禮了,小弟初到京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您二位剛才說的什麼國師,是怎麼回事呢?”
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舞蝶,壓低聲音說到:“這位小哥,看你年紀也不大,你們小兩口這是從哪裡來啊,不該打聽的事情,就不要打聽了,辦完事就趕快回家吧。”
謝淵愣了一下,這才知道,這些年他和舞蝶都在修煉那無字天書上的功法,雖然並不能成仙,但越練越顯得年輕,又加上無相功的加持,改變了模樣之後,就更加顯得年輕了。
謝淵想到此,嘿嘿一笑,說到:“年輕人好奇而已,既然二位大哥不願意說,小弟就不打擾了。”他說完就要回到自已的桌子邊。
另一人再次打量了謝淵一番,說到:“這位小哥,不是我們兩個不信任您,關於國師的事情,誰也不敢亂說。”
謝淵很是好奇,問道:“那為何剛才二位說了那麼多,什麼騰雲駕霧,什麼黑風。”
無錯書吧那二人愣住了,他們剛才說話的聲音,按照常人,這麼遠的距離,謝淵那張桌子邊坐的人根本就聽不到,而現在居然被人聽到了;不過其中一人反應很快,馬上說到:“這位小哥,你聽錯了吧,我們兩個剛才一直在喝茶,什麼都沒說啊,是你聽那說書人說的三嘯書生會騰雲駕霧吧。”
謝淵也不再多問,心道:“我要是能騰雲駕霧就好了,就練那金鰲島上煉氣術達到頂峰的島主,也只能藉助水面的浮力飛行,在陸地上,也只能飛躍幾十丈,然後落地再起身,由於他們的身法太快,普通人看到,以為他們都會凌空飛行,但剛才那二人說,這國師是騰雲駕霧,那就不一般了,不知道這國師到底什麼來歷。”
謝淵搖了搖頭,他知道皇帝新任了一個國師,但不明白這國師都來半年了,他居然沒有得到國師能騰雲駕霧的訊息。
謝淵打算去皇宮走一趟,但當他看到舞蝶的時候,還是決定先陪舞蝶回到水榭軒再說,畢竟這件事也不急於一時。
水榭軒的夜晚寧靜閒適,一輪斜月掛在那棵大柳樹上;謝淵正在隨著優美的樂曲舞劍,那樂聲從柳樹下傳出,彈奏之人正是舞蝶。
謝淵的劍時不時的和空氣摩擦出各種聲音,這些劍氣之聲恰到好處的和那琴聲渾然一體,讓人聽不出來到底是琴聲還是劍氣。
旁邊那一汪清水,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面,就像聽到了這美妙的音樂而翩翩起舞;水塘裡荷葉剛剛長成,偶爾會有幾顆早出的花骨朵隨著水波搖晃。
舞蝶如痴如醉的彈奏著那首荷塘月色,謝淵的劍氣劃出道道驚虹,這一刻時光就像凝固了一樣,兩個人都希望這一刻是永恆。
然而這美妙的時光沒有存在多久,就被一聲不和諧的驚叫打破;隨著驚叫聲,有人喝道:“什麼人,膽敢來此造次。”
那喝阻之人是在附近的一名暗潮成員,他剛才也被這美妙的樂聲陶醉,當他發現有人靠近的時候,那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他才發出了這一聲驚呼。
琴聲停了,然而劍氣卻沒有停,一股劍氣向著大道邊的那個黑影橫切而去,也就是謝淵的這一劍,化解了那不速之客對那名暗潮成員的威脅。
謝淵不知道來人是誰,但他知道那人的修為遠在那名暗潮成員之上,剛才那人如果快一點,他也無法救那人的命。
舞蝶手中的琴已經對準了那人的方向,這把琴也很是一把武器,用不同的指法撥動琴絃,就能發出勁力,在對手身上發出空爆。
那名謝淵的手下已經退出去十幾丈遠,他手中的寶劍也指向了那人;那人突然發出一陣大笑,說道:“哈哈哈,謝大人,您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