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無題
轉眼又是三年,水榭軒依然還是那座水榭軒,只是在那片水塘邊大柳樹下,又增蓋了一間比較大些的房子,房子是一座古樸的建築,深色的外觀,看上去有些肅穆,更有幾分神秘和莊重;除了大柳樹下的房子之外,水榭軒院子還是以前的房子,只是修葺了一番,院子裡裡外外也只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的身影;而那大柳樹距離水榭軒的院落在百丈開外,那裡倒常常人來人往,和這水榭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兩個世界。
水榭軒裡一男一女又在忙碌,春天來了,地裡開始播種各種農作物,男的去了田裡,女的則去了菜園,他們分工明確,似乎又互相協作;總能看到女的把茶水送到地頭。
他們看上去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然而卻又不是夫妻,這二人正是崔昊和舞蝶,只是此時的崔昊已經改叫謝淵,而舞蝶給自已起了一個道號水玲瓏,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和這水榭軒來個應景。
無錯書吧水榭軒周圍有十幾雙眼睛看著這邊,他們本來可以幫助謝淵完成這些活計,然而他們誰都不敢過去多說一句話,幾年前曾經有人過去幫忙,結果就被謝淵解僱了暗潮成員,自那之後,除了公事之外,再也沒誰敢踏入水榭軒半步,即便是公事,也只去大柳樹下那間房子,那房子就是專門為公事準備的。
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在謝淵和舞蝶外出遊歷的時候,這些人就可以自由出入水榭軒,並負責打理所有的事務,幾年下來,這些人也都學會了各種農活,比如除草、餵豬、喂各種家畜家禽,等各種農活。
而在棲霞谷裡,卻增加了兩個小生命,一個名叫謝靖,居然是輕舞所生;另一個叫謝玄,是輕盈所生。崔昊,也就是現在的謝淵早已知道了此事,他本以為他的母親崔嬌嬌會對此事有些說法,但當他看到母親高興的抱著兩個孩子向他炫耀的時候,謝淵明白,這些事是她母親授意的;作為兒子,謝淵也不好再說什麼。
棲霞谷不單單多了這麼兩個小生命,不知什麼時候,齊悅齋的紅月來住到了這裡,她和範泰雙入雙出,幾乎達到了形影不離,只有周桐身單影只,只因他練得是童子功,所以不得不如此。
謝淵又被他母親崔嬌嬌催婚,然而謝淵內心一直放不下一個人;他也曾多次勸舞蝶別再跟著他了,免得耽誤舞蝶的青春,畢竟他們的年齡都快三十了。
舞蝶開始的時候,感覺到了謝淵的內心,她本打算離開,還謝淵一個清淨;然而這幾年她見識過謝淵除暴安良的做法,為天下百姓做過那麼多好事,她寧願就這樣一直守下去,哪怕一輩子都是這樣的結局。
謝淵勸不動舞蝶,慢慢的也就習慣了舞蝶的存在;這些年裡舞蝶不但學會了種地、做飯,而且還學會了各種手編,平常使用的各種籃子、筐子、席子,幾乎都出自舞蝶的手。
夏季又來了,舞蝶早已準備好了祭祀的物品,她知道謝淵要去祭奠楊云溪了,他把楊云溪的墳墓湊夠崖山遷到距離水榭軒也就不到二里地,把楊家二老從洪州也遷到了這裡,這樣便於他祭祀、哀思。
謝淵看著準備停當的各種祭祀用品,他嘴上不說,但內心是感激的,這已經是第三年舞蝶提前幫他準備好物品了;他想起當年那個身居閨中的大小姐,除了女紅、琴、棋、書、畫之外,幾乎其它家務什麼都不會做的楊云溪,為了那個少年,居然學會了做飯、種地,甚至討飯的日子。
而現在他面前的這名女子,又是為了他改變了自已。
謝淵的心終於動搖了,兩個人祭祀完畢,謝淵提議二人一起去一趟京城。
舞蝶有些意外的看著謝淵,她本想拒絕,她可不想因為自已準備了一些東西,讓謝淵感覺愧疚,對她做的補償;然而當她看向謝淵那真誠的雙眼,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好呀,我們這就去。”
謝淵不缺各種奇寶,但他覺得能用心給舞蝶挑選一件心儀的物件,是他想到對舞蝶最好的認可。
自小被崔嬌嬌收在皇宮的舞蝶,什麼樣的寶貝沒有見過,但能擁有謝淵給她精心挑選的一件首飾,這是她做夢都想要的幸福。
進京之事,兩個人自然要精心改裝一番,二人的無相神功運轉,相貌改變,無人再認得他們。
兩個人有說有笑,在大街上逛了很久,謝淵為舞蝶親手插上那隻中意的金叉;舞蝶走的有些口渴,看到路邊有個茶棚,拉著謝淵走了進去。
這茶棚乃是一個市井之地,也是普通老百姓消遣的地方,有人正在眉飛色舞的講述著什麼故事,剛開始二人並未在意那人說些什麼,要了一壺茶開始品嚐,說實在這些茶,還沒謝淵在溝邊自已種的茶葉好喝,但他並未嫌棄,而是慢慢的品味;舞蝶喝了一口茶,皺了皺眉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繼續細細的品著茶水,並津津有味的聽著那人講故事,原來那人講述的是關於三嘯書生的故事。
謝淵搖了搖頭,喝完一杯茶,正打算叫著舞蝶一起離開,卻看到舞蝶聽的如痴如醉,並津津有味喝著茶水,好像還有些回味無窮,並不時地搖頭、微笑,因為那些故事有很多並未事實。
謝淵沒有驚動舞蝶,他靜靜地等待著那人把這一段故事講完。他明白舞蝶只是想聽那段故事而已。
和自已喜歡的人在一起,雖然那人講述的並不精彩,茶水也不好喝,然而此時對於舞蝶來說,這故事就是天籟之聲,這茶水就是天上的甘泉。
就在那人說的起勁,突然有個不是很大的聲音傳到了謝淵的耳中:“唉,老兄,聽說了嗎,朝廷又來了一位國師,聽說是踏著雲彩來的。”
“哪裡是什麼雲彩,就是一股黑煙,說不定又和上一個國師一樣,是什麼妖邪之類的貨色。”
“噓,小點聲,聽說這名國師修為極高,很有可能取代那位崔昊崔大人。”
“什麼崔大人,是謝大人,之前的崔昊只是化名,早就改回自已的本名謝淵了。”
舞蝶正聽著謝淵的故事津津有味,她突然眉頭微皺,因為她也聽到了那二人的對話。
看著舞蝶略帶惱怒的表情,謝淵暗中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聲張。
舞蝶哪裡是因為那二人談論的內容才有些惱怒,而是因為這二人的談話,影響到了她聽故事,畢竟那對話的二人就在他們鄰近一張桌子;而那說故事的離得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