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下來,顧妄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打算先找個酒店住一晚。
“滴滴——”
剛邁出機場,一輛計程車便停在他的面前。
“小夥子打車嗎?”
無錯書吧“到白雲山景區。”
顧妄一雙大長腿剛準備邁進車裡,那操著外地方言的司機便道。
“一百一,先給錢再上車!”
五公里的路要一百一,這不是個黑車是什麼!
顧妄將剛剛邁上車的那隻腳又邁了回來。
倒黴的是,身上的衣服碰到了這破計程車側身,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衣服刮開了個口子。
顧妄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
“慢走不送。”
在司機罵罵咧咧飛馳而去的背影中,顧妄反手一個舉報電話撥了出去。
……
宮闕坐落於寒城市中心最繁華的中心區域,是寒城出名的夜場,距離白雲山雖不遠,也有一小時的車程。
因為步履匆匆,寒風直接嗆到了肺裡,沈肆一路上都在咳嗽,直到走進宮闕都沒停下來,肺部像有一個風箱似的被拉扯著。
他並不知道蕭齊在哪個房間,撥過去的電話也沒人接,只好迎著濃烈的氣息挨個敲門。
“媽的誰呀,敲什麼敲!”
罵罵咧咧的聲音從敲響的房門裡傳來,不知是不是壞了裡面人的好事。
沒等裡面的人開門,沈肆立刻踉蹌著走開,一轉頭剛好撞見蕭齊從某個房間裡走出來。
完好無損的蕭齊。
看到略顯狼狽的沈肆,蕭齊臉上的嘲諷一閃而過,露出理所當然的神情,他就知道沈肆一定會來。
他晃晃手機:“剛剛沒聽到,進來吧。”
沈肆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又是為了達成他的目標,打著生死攸關的旗號將他騙過來。
跟著蕭齊走進包間裡,裡面群魔亂舞,比外面更加濃烈的菸酒氣嗆得沈肆忍不住再一次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沈肆咳得彎下了背,等他能夠再直起腰時,一杯倒滿了紅色液體的酒杯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沈肆,你怎麼遲到這麼久,大家都等的不耐煩了,自罰一杯給大家賠罪吧。”
沈肆接過這杯酒,眸光裡有幾分遲疑。
這時,蕭齊靠的更近,貼著沈肆的耳朵說道:“沈肆,這裡面坐著的有江澳集團的劉總,人稱六爺,他也算黑白通吃的人物,從他指縫裡漏點都夠東玉光媒活一年了,別給我得罪了。”
東玉光媒,是蕭齊的家族產業,沈肆大學沒畢業,只能算半個光媒旗下的人。
“沈肆,你一定會幫我的吧。”
一杯酒灌進喉嚨裡,酒水順著食道滑入胃裡,濃烈辛辣的感覺彷彿小刀一般割著他的嗓子,喇著他的肺,沈肆有些痛苦地捂上脖頸。
沒想到這酒竟然這麼烈。
這時,一箇中年人的聲音響起。
“小蕭啊,話可不能這麼說,白雲山現在可是火了,路上又堵,你想讓人家來的多快。”
蕭齊聽到後將整瓶酒塞進沈肆的手中:“沈肆,你看六爺都替你說話了,還不快給六爺倒酒。”
六爺身邊坐著兩個美女,見到沈肆走來,劉爺的眼睛都看直了,將身上的兩個美女一推,呲著一口黃牙道。
“小蕭啊,這就是那個沈肆吧,長的真是招人。”
看著沈肆俊美精緻到罕見的一張臉安靜地給自己倒酒,修長白皙的脖頸彷彿攫住了他的眼睛,六爺感覺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下半身更是腫脹地厲害。
眼前的美人因為之前劇烈的咳嗽,眼角和鼻頭都帶上了粉紅色。
更勾起了六爺心中變態的慾望,這麼美而脆弱的模樣,要是壓在身下,那滋味該多麼美妙。
想到這,六爺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向著沈肆的臉摸過去。
沈肆倒酒的手一頓,下意識地一偏頭,六爺當場摸了個空。
氣氛當場凝固。
沈肆不動聲色地將酒倒好,端到六爺的跟前,一句話都沒有說。
六爺沒想到自己不但被拒絕,甚至對方連道歉的動作都沒有,直接抬手惱怒地將酒杯打翻。
“給臉不要臉,你不就是個賣的,在這裝什麼清高!”
罵完沈肆,他又罵向蕭齊。
“呵,你們東玉光媒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以後別想跟江澳扯上關係,真特媽晦氣!”
這位六爺立馬站起來就準備走,蕭齊眼看到手的合作要飛了,猛地將沈肆拉過來,不顧沈肆劇烈地咳嗽,一杯烈酒生生給他灌進了嘴裡。
“六爺,我們旗下的藝人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了,您再給個機會。”
沈肆以一個極其難受的姿勢被控住,又被灌了一杯烈酒下去,喉嚨中升起一股想吐的衝動。
胃也燒的厲害,整個人都陷入一種頭重腳輕的眩暈中。
他再也忍受不住胃裡和喉嚨裡的翻湧,猛地推開蕭齊奔了出去,跌跌撞撞的朝洗手間尋去。
……
顧妄本就不是個拘小節的人,因為來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壓根沒想過提前訂酒店的事。
結果一連三處酒店都將他拒之門外。
“不好意思先生,房間已經預約到下個周了,您還是到別的酒店看看吧。”
顧妄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錢包,滿不在乎道。
“我加錢。”
“不好意思先生,您出再多的錢我們也沒有房間給您安排了,我們總不能安排沙發給您吧,這不合規矩的,還望您別為難我一個打工人了。”
“美女姐姐這麼善良,一定不會忍心讓我這個可憐的陽光開朗大帥哥睡大街吧?”
一張帥臉突然在眼前放大,前臺接待的臉驀地紅了起來。
“真,真的沒有了,先生。”
“唉,行吧。”
見美男計沒奏效,顧妄也不想為難酒店的工作人員,只好轉身出了酒店大廳。
低頭看了眼手錶,已經是凌晨了,他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
“真是邪門,這麼大的白雲山還真能沒有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