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修,我看是野合雙修。”
古千秋冷笑一聲,若是在外面他倒也不介意順手出劍,斬了這冒充內門師兄的小人,然而如今身處無法恢復靈氣的秘境,他還需儲存實力,為此行的大事做準備。
古千秋掃了一眼洞中佈置,臉上冷笑突然又深了幾分,口中語氣卻是變得客氣起來。
“花潞,我們走,就不打擾這徐道友的好事了。”
無錯書吧說完,古千秋果斷離開。
花潞回頭看了眼洞中景色,連忙又羞得轉回頭,果然天下男子一個樣,那少年看上去心思單純,言談稚嫩,沒想到在這兇險秘境竟也敢做這種事。
花潞想起那少年當時在渡船上,被自己對秘境的形容嚇得一驚一乍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不悅,這少年恐怕真是個行走江湖慣了的騙子。
花潞嘆了口氣,邁步跟上古千秋,只是離開前,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徐夜這秘境變化詭異,你自己小心。”
徐夜摸了摸鼻子,正想道謝,洞口卻已沒了人影。
見人走了,陳禾動起身子還想再來,徐夜卻是經過這一番尷尬相遇,早已沒了反應,趕緊勸阻道:“陳道友,此地危險等他日出去”
徐夜說到一半,發覺自己嘴瓢了,這事就算出去了也不好整啊。
陳禾面帶桃紅,全當沒有聽見還想硬來,卻見徐夜已經藉著空隙起身離開篝火,頗有再來就要連衣服都不要跑的意思,只能悻悻作罷。
徐夜見陳禾恢復正常,鬆了口氣,人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也不知該怎麼應對相處,只能尷尬坐回對面,儘量自然的轉移話題,詢問那劍山要如何去。
陳禾冷靜下來後,一如先前暢談,問徐夜解釋起去那劍山的路線。
徐夜注意到,陳禾說起去劍山的安全路線,說得很仔細,但眼中並無對出去的希冀,反而是一種如灰的沉寂。
徐夜難以理解陳禾是以怎樣的心情,在說這條出路,想到對方被困三年,想到這秘境一年多隻進不出,徐夜不禁在心中黯然長嘆。
一番交談過後,夜色更深,徐夜準備靜修之時,突然聽見一聲如古鐘般的雄渾之音。
“咚”
“咚”
“咚”
一聲之後復又有兩聲,三息之間三聲雄渾之音,從遠方傳來。
徐夜順著那聲音看去,只見一座倒懸山峰觸地倒立,山峰之上亮起點點紅光,那些紅光璀璨耀眼似在圍繞山峰旋轉,那光芒映得這片無星光的黑夜詭異滲人。
徐夜愕然道:“那是..”
“異變之後山上便出現了那些紅光。”
陳禾一同看著遠方山峰,解釋道:“沒人知道那是什麼,上去過還能下人的都說是劍氣。”
徐夜突然問道:“陳道友也曾上去過?”
陳禾沉默點頭,並無多說之意。
徐夜見對方不想提及這事,沒有追問,靜靜看了一會那詭異如劍尖山峰,默默盤膝靜養,嘗試調動氣脈回援丹田恢復靈氣。
自察覺靈氣無法自行恢復後,徐夜就一直在堅持這種嘗試,此刻靜心確認真的無法憑此恢復靈氣,卻也沒有灰心,因為他還有一張最大的底牌。
只要有靈氣在身,那張底牌定然就能使用。
徐夜感應著手機裡的海量靈石,這方天地的禁靈極其古怪,不似蚺身內的完全禁止,更像是一種對聯絡的切斷。
無法動用儲物戒,是將儲物戒與人身靈識的切斷,無法恢復靈氣則像是將修士人身與天地聯絡的切斷。
這種切段,足以讓所有使用常規儲物器具的修士感到慌亂。
但對於擁有一個儲靈石系統的徐夜來說,這並不是問題。
徐夜心念微動,手中出現一顆下品靈石,然而靈石剛出現的瞬間,便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徐夜微微一愣,察覺到有微弱靈氣入體,對這秘境又有了更深瞭解。
徐夜聽花潞說過秘境中靈石效用會折半,而且不放在儲物戒內便會自行消散,但是消散速度遠沒有這般快。一顆下品靈石大抵能撐十息,然而現在卻是撐不到一息,顯然這秘境異化後又加重了靈石的消耗。
徐夜瞄了眼一旁的陳禾,見對方依舊如常,悄然取出中品靈石和上品靈石實驗。
發現全部撐不過一息,入體的靈氣也沒有太大變化,不禁眉頭微皺。
按照這個量吸收,要想消耗一空之後汲滿,怕是這一手機靈石也不夠看。
好在這靈石不是無根之水,直播間的水友們關鍵時刻也是很給力的,自諸葛善事件過去已有半年,各種榜一大佬見屁事沒有又重新歸位,期間還竄出了不少新的榜一,這些好事愛起鬨的榜一大佬,可是徐夜修仙路上的一大助力。
只要能和他們產生聯絡,徐夜就半點不慌。
不過眼下靈氣消耗還不到需要汲取靈石的時候,徐夜也只是初步瞭解這方秘境後的一個測試,自然不會去求個完美,將那一點消耗補滿,眼下更重要的還是瞭解人身天地在秘境內的變化。
徐夜沉心靜氣內視自身五府,修士煉氣之後,體內五臟心肝脾腎肺便可做五行氣府,輔佐丹田煉氣。
心肝脾腎肺各對火木土水金,一個靈識察示下來,五府正常丹田完轉,徐夜鬆了口氣。依陳禾的說法,這秘境最大的危險便是在無形中,會將人墮為食人血肉的魔修,徐夜對此十分在意。
這方天下的修行道路,分有仙魔,修仙者煉天地正氣,修魔者則世間萬物皆可煉,但其註定泯滅人性不被正道所容。
徐夜可不想自己為了破個境,結果出去成了魔修,別的不說,他如今身上還揹著個備用肉身的債,萬一驚到了那位魔主,誰知道日後還能不能這麼自由。
所幸當下體內十分正常,按照這天下常識,魔修體內會有不純靈氣,如今感應下來,自己丹田五府的靈氣,不說純,那簡直就是上一世的特侖蘇。
徐夜正自遐想之時,忽然睜開眼,猛地一個前撲滾出數丈。
一道爪影帶著寒風駭然而下,五道血紅冰凌深深嵌入地面。
徐夜凝重看向那道披著日月袍的身影,沉聲道:“陳道友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