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怎麼在這?”榮音驚訝問道,“你怎麼能趴在屏風後面偷聽?這太沒有規矩了。”
“母親,我錯了,我不應該偷聽,可我是真心喜歡白哥哥的,這是當初爺爺定下的婚事,兩家交好,是不能退的呀。”
淮綿綿柔聲說著,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滑落,可憐得梨花帶雨,淚眼婆娑。
“這……幕清啊,家中孩子沒有規矩,見笑了。”榮音說著,示意淮綿綿快回去。
“父親!女兒不想退婚!還請父親做主!方才說女兒無意,不不不,女兒有意,女兒是真的很喜歡白哥哥。”
淮綿綿不但不肯走,反而撲通一聲跪在了淮震亭面前。
“綿綿,這……你有意也沒用啊,這婚約本來也不是白公子和你的。”
無錯書吧“什麼?!”
還在哭訴的淮綿綿一愣,白幕清也投來不解的目光。
“綿綿,你先起來,”榮音接著說道,“當初定下的婚約,是白家嫡子和淮家嫡女。你是淮家的養女,這婚事本來也與你無關的。”
淮綿綿僵硬著身子,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不知道是疼得還是如何,眼淚鼻涕撲面而來。
“不,這婚事就是我的!從小到大,你們都說我以後要和白公子成婚的!”
“孩子,那是當初不知道你是管事的女兒,我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的。”淮震亭道,“如今棠兒回來,她是嫡出,這婚事自然是她和白公子的。”
“不,不可以!不是這樣的!”
淮綿綿絕望的歪坐在一邊。
為什麼寧棠要回來!
為什麼她要奪走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綿綿,快起來,別沒了禮數。”說著,淮震亭將已經剪開的婚書一半遞給了白幕清,“幕清,今日真是讓你見笑了,家中最近有些小變故……”
淮震亭將當年的事情略略講出,最後拍了拍白幕清的肩膀,客氣道:“你和棠兒從未見過,如此潦草訂婚也的確不合適,你和老三如親兄弟,棠兒她聰慧過人,性子沉穩,以後你便當多了個妹妹。”
“多謝老爺體恤,老爺您放心,我定會多加照顧。”
“不,我的婚書,我的婚書!”淮綿綿崩潰地拿過婚書的另一半,兩眼無神,口中不斷嘀嘀咕咕著。
“哦對了,這婚書。”榮音從淮綿綿手中拿回婚書,“按理說,婚書剪開一月之內,若有一方反悔,帶回半邊婚書還有轉圜。
但你剛才說的很在理,你們都是青年才俊,人中龍鳳,該有自己的幸福,這個你放心,我這就碎了它,你倆便都是自由身了。”
說著,榮音拿起剪刀,將屬於淮家的那一半,快速亂剪了幾下,瞬間,婚書七碎八落。
“呼……”一口濁氣從淮綿綿的口中撥出,她渾身癱軟地歪倒在一邊,王嬤嬤趕緊上前將她扶出了門。
“王嬤嬤,我敗了。”跨過門檻,前面是白幕清帶的人從馬車往下搬東西,金尊玉佛。
回頭看去,只見廳中老爺夫人和白幕清客氣飲茶,談及生意場上的事情,連連誇讚他年輕有為,雙方寒暄著。
“嬤嬤,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一切都拱手他人!”
“小姐,”王嬤嬤擔憂地搖頭,“小姐別放棄,這才是剛開始,以後有法子。”
“棠小姐您回來啦,老爺夫人正等您呢。”門口傳來聲音。
一個明媚鮮亮的姑娘短衫長褲,褲腿扎進長長的靴子裡,看起來乾脆利落,一張巴掌小臉上,精緻的五官帶著淡淡的距離感,快步進入了院子。
“都怪我心慈手軟,”淮綿綿死死盯著寧棠的身影,“若是我當初,直接暗中殺了她,便也沒有了現在這麼多事。不過,現在殺也不晚。”
“噓!小姐,可不能宣之於口。”王嬤嬤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