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作對,就是和我作對!我早就下了決心,要好好照顧守護姐姐了!這無賴,竟然欺負我姐姐!!!是誰?!看我不狠狠收拾他!”
淮綿綿越說越氣,最後眼圈一紅,撲到榮音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母親……嗚嗚……都是我不好,沒有管好東院,讓姐姐受了委屈,我最喜歡姐姐了,母親罰我吧,嗚嗚……”
“別哭了,這事還沒問清楚呢。”榮音拍了拍淮綿綿的肩膀。
寧棠在一邊冷冷地看著,心中只覺得好笑,哭得也太假了,假得讓她想再看會兒戲。
“奸細是誰?”淮震亭問道。
“回老爺的話,就是他。”那女婢回頭,只見一小廝被五花大綁,抬了進來。
那女婢伸手指著小廝,大聲道:“這人是棠小姐來之前就安插在淮府的眼線!”
“棠姐姐安插的眼線?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奸細是棠姐姐安排的?父親母親,這……還請父親母親原諒姐姐,她做了傻事,以後或許會改正的。”
淮綿綿很是驚訝地捂住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又替姐姐惋惜得連連搖頭,隨即看向那個被綁著的小廝。
一瞬間,她瞪圓了眼睛,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怎麼把這個人給綁來了?!
蠢貨,蠢貨!!!
這小廝和女婢,兩個人都是她偷偷安排在寧棠身邊的眼線,怎麼不知情的女婢把小廝抓了!
“咳咳咳……這事情,肯定是有誤會。”淮綿綿說著,只覺得頭暈目眩,腦子都跟著疼。
“你……”淮震亭眉頭一皺,“你從前不是綿綿身邊伺候的人嗎?做事一向穩妥的,怎麼分去了東院就犯錯了?”
“老爺,小的冤枉啊!”小廝道。
“對對對,這事情太草率了,肯定有誤會。”淮綿綿趕緊說著,“別耽誤姐姐吃飯,快出去吧!”
“綿綿小姐,您就是太心善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小姐您這麼好,奴婢知道您不願意相信,可這個奸細,就是棠小姐安排的!”
聽著女婢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話說著,淮綿綿幾乎要崩潰了。
“胡說八道!”淮震亭狠狠拍了桌子。“你居然敢汙衊你的主子!我看這府裡你是不想待了!滾!”
剛往女兒身上潑髒水?不想活了!
“老爺,奴婢不敢瞎說,更不敢騙您,是確有此事,人證物證都在。”
“把她舌頭拔了!兩個人都扔出去餵狗!”淮震亭怒目道。
淮綿綿一愣,這什麼情況?連人證物證都不看,直接扔出去?
“父親不要生氣了,這些狗奴才就知道亂說,姐姐院子裡的風氣,真是應該找人來好好正一正了,否則以後姐姐還是會受委屈……”淮綿綿道,從前她也管過小院子,要是能把小院子的管家權給拿來……
“父親,母親,女兒有一事相求。”久久看戲的寧棠這才開口。
“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你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榮音挽住寧棠的手臂說道。
“要不把這兩個混賬交給你來處置,可好?”淮震亭商量著問道。
寧棠搖了搖頭。
“父親,母親,面對這汙衊,女兒別無他求,只想徹查此事,還女兒一個清白。”寧棠一臉淡定地說道。
淮震亭和榮音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實說來!”淮震亭指著女婢說道。
“父親,母親,這種小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吧,別打擾了姐姐用餐。”淮綿綿道,“反正之前我也是管過家中事務的,這種事情我肯定能辦好。”
“別打岔,搞得像是你很怕她說話一樣。”寧棠冷言。
“我沒有,我……”淮綿綿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如此直接。
可這樣,她原本的話便根本用不上了!
“先閉嘴。”寧棠瞥了淮綿綿一眼,伸手指了指那個女婢,“你說。”
“奴婢那日去棠小姐的房間送東西,棠小姐屋子裡有人,奴婢不敢進去,便在門口等著,卻聽見小姐和那人說話。
說什麼那人早就來了淮家,一直還沒有動手什麼的,於是奴婢便仔細留心,生怕他們害了老爺和夫人。
後來,就發現是他,在暗中鬼鬼祟祟的傳遞訊息,還帶著藥去小廚房,所以,奴婢便抓住了他!
果然,他就是受棠小姐指派,要害老爺夫人和整個淮家的人!”
“聽明白了嗎?”寧棠看向被綁著的小廝,語氣冷厲地說道,“她說的這些,足以要了你的命,還要你全家陪葬!”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淮綿綿緊跟其後,站起來指著小廝說著,“不要瞎說!”
“小的……小的沒有……”
“父親,母親,我看這個事情就是誤會一場,各罰二十棍吧。”淮綿綿趕緊說道,“還不快去領罰?!快滾!不要站這裡讓姐姐不高興!”
“既然是誤會,那真是委屈你了。鬆綁。”寧棠說著起身,拿起自己面前的粥,朝著小廝走去,“這碗粥是我的,賞你了。”
小廝目光閃躲地喝下了粥,忽然就變得驚恐了起來。
寧棠雙手食指和拇指微微搓動,一陣風輕輕吹過,房間的燭光略略暗淡了一些。
“我怎麼到了這裡?我錯了,可這事情不賴我,是有人指使我的呀!”小廝瞪大了眼睛,恐懼地看向四周,褲子的襠部瞬間就溼了。
明明方才還在淮府,怎麼忽然就到了……地獄?!!
周圍是看不見邊際的黑暗,到處都是惡鬼和白骨,油鍋裡不斷有人被扔進去,慘叫聲撕心裂肺,一雙雙手在油鍋裡胡亂揮舞著,很快便成了雞爪子的樣子!
血從他的身上不斷滲出,而周圍也全是暗紅色的血跡,一些小鬼正爬在他的身上,瘋狂吮吸他的血,可他卻無能為力。
只有前方有一點點亮光,光下坐著一男一女兩個青面獠牙地地獄判官,面容可怖,正握著一個頭骨,捏得粉碎!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人指使的!”他開始瘋狂地磕頭,磕得梆梆作響,出血了都不停。
“你……你……父親,這個人像是瘋了,還是趕緊趕出去吧!”淮綿綿白了臉。
“既然你說不是你,那你就好好說,把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說清楚。”寧棠冷冰冰地說著,手上輕輕揉搓著,目色深不可測。
“我說,我什麼都說!”
“你不要亂說!想清楚了再說!”淮綿綿從椅子上站起身,聲音陡然升高,見眾人看向自己,又坐下身。
“你……可不能讓我姐姐受了委屈。”
無錯書吧淮綿綿說著,雙手顫慄得幾乎無法控制,呼吸都難以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