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喝了一口嚥下,“讓嬤嬤來就好。”
“其他人都遣散了,院子我也命人封院了,你放心。”白幕清低沉的嗓音卻顯露柔和。
寧棠一愣,清冷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淺笑,“無妨,這種事情我不在乎。”
“事關你的清譽,我只負責讓你無需選擇是否在乎。”
說著,他的勺匙又遞上來,寧棠再喝下一口,一雙柳葉眉緊緊蹙在了一起。
“怎麼?不舒服?”
“不是,這藥太難喝了。”
白幕清一聽立馬放下了藥碗,起身想要拿什麼,一轉身卻聽見身後傳來了聲響。
只見寧棠起身,端起藥碗,一仰脖子,雪白的脖頸微動,一碗湯藥就見了底。
喝完,寧棠摸了一下嘴巴,起身,“長痛不如短痛。”
“呵……”白幕清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世間怎麼有這麼清冷又有趣的姑娘。
“伸手。”他低語。
她照做,結果便是手心裡多了一顆糖。
她兩眼一眯,隨即便眼眸閃閃,臉上多了些興奮。
原來她喜歡吃糖,他淺笑心中想著。
這地方的糖也太醜了吧!商機,商機!又能大賺一筆。寧棠吃著糖果一臉憧憬。
“公子,大事不好了。”
門口響起了焦急的扣門聲。
“何事驚慌?”白幕清的聲音依舊沉穩冷靜。
“府裡的醫師說太爺他……太爺他……”
白幕清將門開啟一個縫,快速走了出去,並將門緊緊的掩上去了。
“公子,你快去瞧瞧吧,咱們府裡的醫師說,太爺經此一遭,又喝完了湯藥,卻呈現迴光返照。”
“什麼?”
白幕清的手瞬間撞在了一起,跟著那小廝快步離開了。
房間裡,只見幾個跟隨太爺多年的小廝都在哭哭啼啼,而床上坐著的白家太爺,此刻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
甚至兩隻手都可以放在身前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了。
見白幕清到來,府裡的醫師迅速跪下身去,臉色十分難看的小聲對白幕清說道:
“公子,我剛才家中有事,只離開了府裡小半日,不知道是什麼人在這裡亂做一氣,如今太爺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白幕清的目光迅速看向了爺爺。
“可是……”
“出什麼事情了?”
安禮儼然做完一切的樣子,悠哉悠哉的走進了房間裡,被房間裡眾人哭哭啼啼的景象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半步。
“你們這是幹嘛?這難道就是感激涕零?”
“你是何人?”醫師看上這個年紀小小的男子。
安禮得意洋洋的雙手交叉在身前,“你是從哪裡來的?竟然不知道我,我現在就是你們家裡的大功臣呀。”
此話一落,誰知對方竟然恨得咬牙切齒道:
“你就是那個在房間裡面胡作非為的人?!”
“你在胡說些什麼?信不信小爺打爛你的嘴?”
“都愣著幹什麼?白府竟然能讓你這廝猖狂?!”
無錯書吧醫師說完便又轉頭看向了白幕清,“公子快將此人抓起來,送到衙門兒去吧,他們就是江湖騙子。將太爺的身體徹底毀壞了。”
“你血口噴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安禮急惱的性子瞬間被點燃。
“那你說應該怎麼治?”趕來的寧棠說著進門,將安禮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就應該這麼治!”
床上精神煥發的太爺忽然開了口,甚至由於激動,他還拍了拍自己的床。
“太爺,您……您怎麼能說話了?”
“你還問我,我倒是要問問府裡那麼多年養著你,你怎麼連讓我說話的能力都沒有?這小姑娘剛來這麼短的時間,蹭蹭兩下子,我便又能起身又能說話了。”
“太爺您……您這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去你四叔二大爺的迴光返照!”
白太爺伸手抓起旁邊的茶盞將裡面的茶水朝著醫師潑了上去。
“你就盼我點兒好吧!你才回光返照,你全家都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