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硃砂不成,那肯定就能……”寧棠呢喃著點了點頭,迅速在桌上翻找著。
“你找什麼?”白幕清上前問道。
“……”寧棠回頭一瞥,看見男人腰間的匕首,她立馬出手,抽出了匕首,朝著自己的食指便是一刀。
血珠滴落,她將匕首一扔,從口袋掏出一枚新銅錢,用自己的血珠代替硃砂,印在銅錢上。
可只血滴接觸匕首的一瞬間,房間裡陰風大作,炭火盆裡的火苗到處亂飛亂晃,幾乎是朝著寧棠便撲去,桌上的符咒更是被吹得到處都是。
寧棠趕緊抓起一把符咒,朝著火苗飛去,趁火苗回落的一瞬間,她重複了剛才的動作,將銅錢高高震起。
“以血為引……”安禮一愣,手裡的動作也頓住了。
他曾在古書中看過,爺爺在世的時候也曾提及,說是這敢用自己的血為引鎮收邪祟的,世間少有,稍有不慎,便是玉石俱焚!!
“你這倔驢!你不要命了??!!”
“啪!”銅錢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在了炭火盆裡。
火苗瞬間直撲屋頂,寧棠見狀,食指壓住掌心的符紙,默唸符咒,接著便將桌上的穿心蓮帶著柳枝一併砸進炭盆。
頓時,火消煙散。
寧棠只覺得兩耳嗡嗡響,眼前的一切也跟著模糊了起來。
她向後跌去,一個有力的懷支撐住,將她攔腰抱起。
“快看!太爺醒了!”
眾人喜出望外,迎上去。
寧棠抬眼看去,渾身用不上力,輕聲喃喃。
“什麼?你怎麼樣?!”白幕清抱著她,俯身靠著她唇邊。
“沒事……都散了,要靜養。”
安禮推開眾人到寧棠身邊,伸手握住她垂落的手腕。
“沒嘎嘣死真是你祖宗積了陰德。”安禮切完脈丟開寧棠的手臂,臉色難看,又對白幕清說道:
“我去給這倆配藥,她也先交給你了。”
“好,多謝。”白幕清頷首。
安禮才走門口又回頭,道:“這姑娘是我們藥莊的掌櫃,若是照顧不好,我們管事可練過拳腳,一人打你十個簡簡單單。”
“放心。”
安禮去後,白幕清將懷裡的姑娘輕輕抱著,低頭看去,她氣息奄奄,一雙圓圓的杏仁眼此刻緊閉著,睫毛微動。
髮絲輕略他的手臂,她白皙的脖頸此刻更是毫無血色,天生的清冷感在此刻蕩然無存,更像是一隻羸弱的貓兒。
“封院。”白幕清眉頭微皺,對劉管家說道,聲音卻極輕,生怕驚擾了姑娘,“今天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一個字,我拿你是問!”
“公子您先瞧瞧這個,一副藥幾十萬籌錢,這兩人是江湖騙子吧?”一小廝從外面跑進來道。
“公子您瞧瞧,太爺的藥方都是些尋常藥,而這姑娘藥方裡的藥材,都是極其名貴的藥材,即便是去藥材最便宜的藥店買,也要幾十萬……”
“那就去藥材最貴的地方買。”白幕清冷冷說道。
“啊?”小廝一愣。
“哪個醫館的藥材最全最好?”白幕清回頭看向劉管家。
“公子,要說貴和全,那必定是唐仁藥莊,前些日子他家把尋常藥材半價處理,現在專做品質極佳以及名貴稀有的藥材。”
“好,就去這個唐仁藥莊,你親自去抓藥,記住,就要最好最貴的。”
*
“怎麼是你?”寧棠緩緩起身,伸手遮擋了一下陽光。
“你醒了。這是我爺爺的宅子。”白幕清輕聲說著,拿起了床邊的藥碗,“安疾醫開的方子,讓你醒了就喝上,這溫度剛好。”
“你竟然是……白家公子?”
“嗯,真是巧,這麼短時間,麻煩了你兩次。”
寧棠被扶著緩緩起身,勺匙抵在唇邊,她微微抬眼,握著勺匙的那隻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極其好看,這察覺拿著藥碗和勺子的,竟然是白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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