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綿綿看著東院門口的景象,喜笑顏開,目光都亮閃閃起來。
東院因為緊鄰湖邊,風景極好,從前被用作招待貴客,裝修奢華大氣。
後來家裡擴大院子,將北面的院子用來招待客人,這個東院便被閒置了。
三哥一直想搬進東院,父親總說這麼好的院子給了三哥就可惜了,沒想到,竟然是留給自己,作為自己遊學歸來的驚喜!!
看著門口正在卸貨的馬車,淮綿綿快步走上前,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整整一馬車的衣衫,都是包著牛皮紙的,牛皮紙上正正方方寫著:涓淌成衣鋪。
這可是城裡最貴的成衣鋪,價格驚人,是其他店鋪價格的百倍都不止,甚至有的限量款,都能賣到上萬籌錢!
而價格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有錢也難買到!
如今在淮綿綿面前的,不是一件,兩件,十件,而是百件!
無錯書吧淮綿綿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失態的樣子被看到,她從來不缺衣裳,這個涓淌成衣鋪的衣裳她也買過幾件,但從來沒有聽說誰家買這麼多!
她趕緊撕開一個包裝開啟衣服看,竟然是一件十分高雅貴氣的高腰褲子,連腰帶上鑲嵌的,都是漢白玉和瑪瑙。
料子更是垂柳紗,這種料子垂感十足如同柳枝一般,所以得此名字,織起來工藝繁瑣,十分難得。
“我還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淮綿綿又驚又喜,她從前買過許多鑲嵌寶石的裙子,但從來沒有買過外穿的褲子,父親母親真是有心了,知道她沒有什麼。
淮綿綿心滿意足回頭,卻發現後面,還有兩輛馬車!
她趕緊跑過去看,這次也不顧及小姐身份禮儀了,第二輛馬車裡全是珠寶首飾匣子,淮綿綿隨便開啟了幾個,裡面不是珠子就是鐲子,還有釵環首飾,簪子步搖各種各樣,金的銀的翡翠瑪瑙東珠要什麼有什麼!甚至,還有一把玉扇子!
這可是稀罕玩意,她伸手將玉扇子握在手裡,想要開啟卻十分不熟練,只能雙手,畢竟她一閨閣女,平常都是用團扇的,這種摺扇幾乎不用。
她展開了扇子,扇面不是紅花綠柳,而是水墨勁柳,看起來大氣十足,輕輕揮動扇面,鏤空扇骨裡夾的香粉幽幽而來,沒有半點甜膩,而是淡淡的檀香和松柏香氣。
“這扇骨雕刻得也太精妙了,一看就價值不菲,可以送給白家哥哥,他或許會喜歡。”淮綿綿很滿意地放下,正要往第三輛馬車走,就聽見前面傳來了訓斥的聲音。
“這麼多人看件衣裳都能出差錯!貨品沒有交到貨主手裡就包裝破損了,這可是大錯!按照規矩要怎麼辦,你們不知道?!還是規定裡罰得太輕了?!”
“掌櫃的,這真不是我的錯,是那位貴人過來,二話不說就拆了,我這一看也沒敢攔。”小夥計委屈地解釋著。
“為什麼不攔?她是貨主嗎?!東家給我們定的規矩裡,是不是明文寫著,只認貨主交代的收貨人,不容有失!你啊你!你等著回去受罰吧!”
話音剛落,那小夥計便可憐兮兮地低下了頭,而掌櫃卻將那件扒開包裝的褲子單獨收了起來,走向了淮家管事面前。
“劉管事,這是涓淌成衣鋪的出貨單子,一共是一百件,都在這裡了,只是有一件包裝損壞了,我一會兒派人再給您送一件新的過來,這樣就先給您九十九件。”
“好好。你們做事真是嚴謹。”劉管事將單子疊起來收好。
“不用送了,”淮綿綿微笑著走上前,“這包裝是我撕開的,反正也是給我的,沒關係。”
說著,淮綿綿伸出了手。
可這位涓淌成衣鋪的掌櫃卻並沒有將褲子交給她。
“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只認一位貨主,就是淮老爺,而淮老爺安排的這些衣物都交給劉管事,不是您。”
“我知道。”淮綿綿有些無語地一笑,“但是給了劉管事也是要給我的,這府裡只有我一位小姐,這些都是父親送給我,作為遊學歸來的禮物。
我為人向來善良,不會和下人計較,今日你幸運,我不會追究你,你放心給我便是。”
見對方還是猶豫,淮綿綿嗤笑一聲,“哎喲,你可真是個死腦筋,別的下人都是趕緊謝恩,你還愣著做什麼?
好了,都給我搬進來吧,包裝都拆開就行,王嬤嬤,安排人給我都掛進東院的衣櫥裡。”
“小姐,這……”王嬤嬤上前猶豫,輕輕拉了一下淮綿綿的袖子,“這些其實,不是給小姐您的。”
“哦~~~”淮綿綿一笑,“我明白了,這是父親母親安排的驚喜,對不對?那就還是交給劉管事吧,劉管事,勞煩你辛苦,我先進去了。”
“哎哎!哎,小姐……”劉管事正要上前攔,淮綿綿回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神沒了笑意,毋庸置疑。
“你們忙你們的,我進去隨便瞧瞧,一會兒就出來。”
淮綿綿推開東院的門,走了進去。
這裡居然和自己走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經過了重新的整修,這裡更加富麗堂皇,大氣奢華了。
臨近湖邊,兩邊有假山池沼和柳林,一步一景,十分別致,再進房間,牆上是名家字畫,桌子上是古董擺件,甚至連父親天價拍賣回來的那個掐絲琺琅纏枝蓮紋香爐,都放在了她的案桌上!
再看正廳,竟然放著一座三四米長的稀有大珊瑚!
珊瑚養顏,淮綿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都說女兒像父親,哥哥弟弟們和母親一樣容貌絕倫,唯獨自己,長相只算是平庸,可能是像了父親的緣故。
有了這大珊瑚,或許自己的容顏會變得姣好一些,她心裡想著,正要高興,卻嘴角忽然落下了。
“父親居然覺得我醜,還公然放這麼個大東西在我房間裡,這不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家裡我最醜嗎?!”
她喃喃著,委屈得抿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