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母看見這黑漆漆一團趕緊往後躲,“你別過來!哪有什麼和嬌嬌的婚事?沒有!絕對沒有!!你別過來攀親戚!我們和你不熟!”
“哎哎!”眾人生怕弄髒都紛紛避讓,寧主母不死心,依舊急著去拉扯沈家人。
周圍的人都議論著看熱鬧。
“這怎麼還有嫁女兒跟強買強賣一樣。”
“那是肯定,就這樣的女人嫁到你家,你願意?嫁不出去了,她自然著急發瘋。”
“哎喲喲,阿彌陀佛,可千萬別喪門我,這樣的女人可能街頭要飯的傻子能要,咱們這種貴家,誰願意要這種女人,那可真是家門不幸了。”
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說著,滿臉是墨的寧主母像個煤球一樣在房間裡亂滾,嚇得沈家主母到處亂跑,眾人時不時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彷彿是在天橋看耍猴。
白幕清晦暗的臉上流轉過一絲厭惡,“把鬧事的人處理掉,膽敢在我醉仙樓撒野,破皮無賴。”
“是!”劉管家立馬應聲。
很快,十幾個塊頭健碩的小廝拿著木棍將寧主母圍住,為首的兩人直接用木棍抵住寧主母,將她按倒在地。
“啊啊啊!你們要幹嘛?!殺人啦!”寧主母扯著嗓子喊道。
“任何人都不得在醉仙樓撒野,滾!”小廝連拉帶拖就要把人帶走,寧老爺見狀更覺沒臉,上前叉腰道:
“你們幹嘛?!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城西的寧家!”
“什麼東西。”為首的小廝直接握住寧老爺的手臂一個旋轉,壓得寧老爺直接趴在地上連連求饒。
“任何人!不得在醉仙樓鬧事!你算個什麼東西!來人,把他倆扔出去!”
“是!”十幾個小廝的木棍朝著地上一頓,上前拖著寧老爺和寧主母就往外走,彷彿拖了條狗。
“父親,母親……”寧嬌嬌哭喊著起身正要去,卻忽然回頭看向身旁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冷淡看戲的寧棠。
“都怪你!你這個喪門星!我和你拼了!!!我要了你的狗命!去死吧!!”
寧嬌嬌抄起桌上的硯臺,朝著寧棠的腦袋就砸了上去。
寧棠一個滑步側身,讓開一個身位,那硯臺幾乎是和她的額頭擦過,若是動作慢了一點,必定被寧嬌嬌砸得頭破血流,這樣的力道朝著腦袋下去,不死也是重傷!
寧棠伸手,直接捏住寧嬌嬌再次揮過來的手臂,找準穴位,手指瞬間發力。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偌大的房間裡瞬間鴉雀無聲。
眾人都一臉震驚,循聲望去。
巨大的屁聲還在接二連三,在眾目睽睽之下,越發清晰洪亮。
“天吶!太臭了吧!她吃屎了?!”
寧嬌嬌兩眼無神地癱坐在地上,肚子裡的脹氣瘋狂輸出,她使勁夾緊屁股,可完全沒用,那些屁帶著屎意奔湧而來。
來不及了……
完全來不及了……
“啊啊啊!!快看那女的,她拉了!!!”
無錯書吧“當眾拉屎,哎喲……”
寧嬌嬌和寧老爺寧主母被醉仙樓的小廝們拖走之後,寧棠將靜平縣主送的靈榮塞好,正要走,被眾人團團圍住。
“致唐大師,不知道您能否教一教,您的那個技法,是如何控制力度的?”
“大師,我家公子還算有些天賦,能否勞煩您給指點一下畫作?”
“致唐大師,您的畫作我家也收藏了一幅,今日一見實在是太榮幸了……”
寧棠看見父母還在等自己,便略略答覆後,朝著淮家父母走去。
“哎喲我的好孩子,剛才可嚇死我了。”榮音眼角含淚一次次確認寧棠的額頭沒有擦傷,這才笑容滿面。
“真是沒有想到咱們淮家還能有一位如此厲害的山水畫大師,前不久你父親還因為沒有拍到你的作品而捶腿呢,在家唉聲嘆氣的,是吧震亭。”
“哈哈哈可不是嘛,這下好了,下次致唐大師有畫作,能否先在家裡拍賣一副呀?我可得狠狠出價。”淮震亭高興得合不攏嘴。
“哎,沒想到我女兒在寧家那麼差的環境裡還能自學成才,這個寧家實在是太過分了。”榮音恨得牙根癢癢,“就怪你!來得這麼晚!讓棠兒前面受了委屈!”
“大娘子放心,剛才我已經吩咐劍東出門去了,咱們左右的商號和合作商鋪等等,都不許再和寧家有任何的往來,否則咱們淮家絕對不放過!”
這鐘渣子,看他們還怎麼活?!
就要看著他們自生自滅,常常痛苦的滋味!
“父親母親今日怎麼來了?”寧棠問。
“你父親和明陽大師是好友,本想來敘敘舊,眼看明陽大師也累了,今日就不見了。
咱們一家子回家好好慶祝慶祝,正好你爹爹和我,都給你準備了驚喜呢!”
*
淮家門口,一輛珠光幔帳頂的梨花木馬車停在了門口。
王嬤嬤見狀趕緊迎上去,“小姐,您回來了,遊學一路怎麼樣?可還順利?”
淮綿綿步步生蓮地從馬車上下來,她一身貴氣,神態高雅。
“遊學的事情哪有簡單的,這一路都快把我骨頭顛散架了,王嬤嬤,可把我累壞了。家裡一切都還好吧?父親母親呢?”
說著,淮綿綿快步進了府,她身上的錦繡長裙在光影下美輪美奐,頭上的釵環首飾更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小姐,家裡一切都好,老爺夫人也好,小姐一去日子可不短呀,怎麼瘦了許多?”王嬤嬤笑得合不攏嘴,才說幾句又心疼得緊。
王嬤嬤是淮綿綿的乳母,一直貼身伺候著她,幾乎是將她一手養大。
淮綿綿也很依賴王嬤嬤,如此,王嬤嬤在府裡的地位很高,別人都敬她三分,日子便也光鮮許多。
“這都無妨,我可是學了許多東西,給父親母親講了,他們一定會高興的!”淮綿綿腳下一頓,忽然轉頭看向搬東西的小廝,“糊塗東西!不知道慢著點嗎?那東西要是碎了,你這身賤骨頭都賠不起!”
“是,小姐我知錯了。”小廝慌忙認錯。
淮綿綿白了對方一眼,又笑盈盈挽著王嬤嬤的手臂,繼續往前走。
“哇!父親母親知道我今日回來?!”淮綿綿剛過了二門,看見院子裡的一切,頓時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