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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是孽陰童!對……”女道人提高了嗓門,指著寧棠的臉尖聲叫起來,“她是孽陰童!那陰遮不是被散了,而是被她吸了!否則她年紀這麼小,怎麼可能有如此的修為?!”

“我能有如此修為,是因為我不像你那麼蠢,就知道張著一張驢嘴亂叫。”

說完,她接過掌櫃送來的靈參,每一個都小小的圓溜溜在掌心那麼大。

身體已經虛弱得搖搖欲墜,她強撐著趕緊吃,想想方才的場景深深後怕。

按照她原本的修為,那小小陰遮,只需要彈指打散,可這身體受損太重忽然失控,差點出事,修補身體靈力的事情,看來比原計劃的還要緊急。

只是這世面上的尋常靈參和靈界流傳出來的相差甚遠,寧棠只能用它先補充一些。

“靈參……你靠靈參續命……”門口的女道人兩眼忽然一眯,死死盯住寧棠。

她暗中手掌輕握銀針刺破掌心,帶著一顆血珠的手握住了一張黃紙硃砂符,新鮮的血液和符上原本的硃砂連線在了一起。

“你就是孽陰童!吃我一符便知!”她大喝一聲,陰險如蛇蠍的笑一閃而過。

此符一出,她那靠靈參續命的身體,不死也殘!

“不可!”白幕清身後的明陽老仙師,蒼勁的聲音響起。

女道人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將符咒貼木劍朝著寧棠便劈上去。

“住手!”王道人拿起木劍要攔,卻被女道人推翻在地。

寧棠卻不為所動,默默吃著手裡的靈參,只單手食指和無名指抵扣,微動手腕轉了半圈而已。

就見女道人手裡的劍忽然朝天飛去,接著落下,重重敲砸在了女道人的頭上,打散了她的髮髻,瞬間她披頭散髮,狼狽異常地跌倒在了地上。

彈起的劍柄又一次回落,再次準確無誤地敲在了她倒地的頭上,一下,一下,又一下,竟真像是把頭當球踢一樣。

“你個賤人!”女道人疼得渾身的哆嗦,她想要站起來,可她的木劍卻認了主一般,砸得她頭暈眼花。

“你作為仙師的嫡傳弟子,本應該還人間正道,悲憫眾生。”寧棠冷著眸子,凜聲說道,“你卻用你下作手段來暗害!你師父有你真是師門不幸!你有什麼資格做道人?!”

“你胡說!你不敢試,你就是孽陰童!”女道人嘴唇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她偷偷將那沒有用上的符紙藏在衣服裡。

“你自己做了什麼,大家都看見了。”

“她……她……”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門口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老者氣得臉通紅。

“她雖孱弱,但……但血氣陽正,你……你怎麼可能看不出?你掌心的那一點紅,就是你……動了歪心思的罪證。”

女道人僵在了原地,雙唇顫抖,“師父,師父您怎麼提前來了?”

“我若是不趕來,還……還不知你心腸歹毒,心如,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周仙師說完,喘著粗氣看向手裡捧著靈參正在吃的寧棠。

“棠師傅?”周老仙師又驚又喜。

“什麼?師傅?”眾人目瞪口呆。

“哎呀,周仙師不必如此稱呼的。”寧棠嚥下口中的靈參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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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一日為師,終身為師,當初要是沒有棠師傅傾囊相授,我早就被邪靈咒怨纏住了。”

周仙師話音剛落便引起眾人譁然。

“天吶,原來仙師說的那個驚為天人的小仙師就是她?”

“那咱們學的那個上行清心咒,就是她傳給師傅,師傅又傳給了咱們。”

周老仙師的弟子們議論紛紛,引著周圍其他人也跟著無比震驚。

“什麼?!這個小姑娘,是周老仙師的師父?!”

“怪不得,怪不得她剛才的招式我從未見過,原來是絕頂高手,那個女道人還想害她。”周圍人打抱不平。

周老仙師回頭看了一眼女道人,“你知道你差點害了誰嗎?!她可是你師祖!”

“我可沒有這種陰暗卑鄙的徒孫。”寧棠冷言道。

“師父,是我看錯了,我只是想為民除害。”女道人昂頭辯解著。

“你!哎……”周仙師長長一聲嘆息,“事到如此,你竟沒有半點悔過之心,罷了,罷了……”

不等女道人再辯解,周仙師搖搖頭,“我再教你,便是害了正道之人,從今日起,我沒有你這個徒弟了。”

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根本不配做道人。

“師父,師父我錯了,求求您!”

周仙師名揚在外,被他逐出師門,便是沒有道法之路能走了!

她苦苦哀求著,眼淚鼻涕一起留下來都顧不上擦,“而且,師父,她也沒出任何事呀,我求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不等周仙師說話,白幕清身後的明陽老仙師卻清了清嗓子。

“這姑娘沒事那是她修為高,若是換成旁人,你那張血咒足以散去修為了,你師父只將你逐出師門,已經網開一面,若是我,非要廢了你的道法不可!”

“明陽仙師?哎喲你怎麼在這?只聽說老哥你雲遊四海去了,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遇見。”

周仙師和明陽仙師寒暄著,帶著眾人往外走,身後的人也散了。

女道人一聽廢道法,趕緊起身溜出去,門口回頭看向寧棠,狠狠剜了一眼。

寧棠將剩下幾個靈參塞進包袱,不想再讓哥哥多等,一身素淨衣裳穿過醉仙樓的達官顯貴們,揚長而去。

直到夜色如墨,馬車停在了一座依山傍水的巨大莊園前。

“妹妹,到了。”

寧棠挑開馬車窗戶旁的簾子,向外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氣勢恢宏的府門,兩個鎮宅石獅子即便是夜色中也能看出雕刻得惟妙惟肖。

而兩邊,是排排幾乎望不到頭的燈籠圍牆,映照著靜謐的這山這水。

府中主母和老爺帶著一眾僕人在門口焦急等待著,看見馬車來了便立馬迎了上來。

淮府老爺淮震亭身姿挺拔寬厚,主母雖然年過半百,依舊溫婉柔美,一看便知年輕時傾國傾城。

這……鄉下的貧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