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淡淡的。
東陽已起身晨練,她十分自律,有良好的習慣。
“玉哲,這麼早?”東陽推開門,看到一人,有些驚訝。
“姑娘,醒了。”玉哲有些尷尬。
“在這保護我?”東陽道。
“我……”玉哲不知道怎麼說。
“那我直接找他。”東陽已走遠。
“姑娘……”玉哲有些哭笑不得。
東陽推開門。
“坐,喝茶。”白玉煒似乎知道東陽要來。
茶香四溢,白玉煒的茶藝頗負盛名,能喝到白玉城主沏的茶,實屬不易。
東陽不客氣的坐下:“我和玉哲,哪個厲害?”
白玉煒送去一杯茶:“喝口茶。”
東陽飲下,火氣消了大半:“你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白玉煒道:“尋你。”
東陽道:“哪有這麼簡單。”
白玉煒道:“複雜點就是保護你。”
東陽道:“白玉城事務繁多,你不必如此為我,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白玉煒笑道:“這一路上,女俠的事蹟簡直是如雷貫耳,怎會沒用,我是求女俠罩著的。”
東陽懶得搭理道:“你是知道了什麼?”白玉煒一直暗中保護自己,自己都知道,但他絕不是隨便現身的人。
白玉煒溫柔的笑:“你覺得我知道什麼呢?”握起東陽的手。
幼時,白玉煒便喜歡一直握著東陽的手,東陽已經習慣。
東陽道:“龍騰錦失蹤這麼大的事,白玉城主關心一下也是正大光明。”
白玉煒用手颳了一下東陽的鼻子,“不要瞎猜。”
“東陽,在這嗎?”鄭星宇陽光的聲音響起。
玉哲伸手阻攔。
“哲公子。”鄭星宇道:“我找東陽有點事。”
“玉哲,讓他進來。”東陽道。
玉哲放手。
“白玉城主。”鄭星宇又對東陽道:“去你房裡尋不到你,就知道你在這裡。”
“何事?”東陽道。
“今日聚仙樓,我請客。”鄭星宇笑道:“白玉城主也一起去吧。”
聚仙樓是龍騰鎮上最大的酒樓,遠近聞名,大東家自然是龍騰山莊。酒樓內佈置有些像龍騰山莊的擺設,古色古香。
“好。”白玉煒答應。
鄭星宇有些驚訝,本想著客氣一下的,傳聞白玉城主很難請動,傳聞果真是傳聞,不可盡信。話已說出,也沒辦法。
“我們不去了,鄭星宇。”東陽拒絕。
“為何?”白玉煒道。
“你走到哪裡都前呼後擁的,引人注目。”東陽沒好氣道。
“呃……”鄭星宇看著眼前如此和諧的兩個人,有些尷尬。
“下次吧,鄭星宇。你們好好玩。”東陽道。
鄭星宇離開後,白玉煒道:“哎,都怪我,讓你失去了一個去聚仙樓的機會。”
“嗯,你自己反省一下。”東陽起身。
白玉煒拉著東陽的手更緊一些,道:“去哪兒?我們去鎮上轉轉。”
鎮上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牽著人如驕陽,傾國傾城的白衣女子,羨煞旁人。世間絕配。
“應該給你帶個帷帽的。”白玉煒道。
“你也應該帶。”東陽道。
兩個人相視而笑。
東陽笑如暖陽。白玉煒笑似潤玉。
“公子,夫人。你們肯定是九重天下凡的神仙。”一位麵人老伯笑盈盈的說。
白玉煒看向麵人老伯:“老伯說笑了。”
麵人老伯道:“老朽已是入土的年紀,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夫婦。”
白玉煒道:“多謝老伯。”
東陽羞紅了臉,解釋道:“我們不是……”
“老伯幫我們捏兩個麵人,夫人喜歡。”白玉煒笑著打斷。
“好的,別的不說,我捏的麵人那是一絕,公子夫人先去逛逛,一會兒來取便是。”麵人老伯道。
“凝兒。”白玉煒在東陽耳邊輕聲道。
“嗯?”東陽疑問。
“鄭星宇怎麼總找你?”白玉煒道。
東陽盯著白玉煒看了一會兒。
白玉煒因為鄭星宇大早上來找東陽這件事,有些在意。
東陽有些想笑:“因為他心中有清風。”
“他認識清風,那你身份……”白玉煒有些急。
“應該和清風只有一面之緣。”東陽道。
白玉煒舒緩了眉頭,“龍騰楓和柯翼看你的眼神,我也很不舒服。哎,我的凝兒長大了,獨自出去太危險。”
東陽笑道:“誇張。”
白玉煒道:“凝兒,我在等你長大。”
東陽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得冷漠。
白玉煒順著看過去,珞兒站在不遠處。珞兒是流沙的貼身婢女,這些年白玉煒到哪兒,流沙就會跟上。這次,流沙只派珞兒前來,她深知,總是跟著就會適得其反,不可用力太猛。
“城主,凝姑娘。”珞兒行禮道。
“你怎麼來了?”白玉煒有些不悅。
“小姐最近一直尋城主,四處遊走,一時病倒了,城主莫怪,珞兒斗膽請城主回去瞧瞧小姐。”珞兒拭去眼角淚珠。
白玉煒剛要說什麼。
“凝姑娘,珞兒知道您最為好心,讓城主瞧瞧小姐,小姐病的厲害,只求見城主一面。”珞兒跪著乞求道。
東陽腦海中出現了,珞兒守著流沙為虎作倀的畫面,不由得冷笑。“白玉煒是個很講究的人,所以白玉城的條件是極好的。流沙要跟著東奔西跑,我要求的嗎?白玉城的大夫醫術精湛,不好好養病,還操心別的事,如此勞心費神,自然會好的慢一些。再者,我沒有要求白玉煒來,也沒必要勸著他走,來去都是他的自由,你不必說話給我聽,更不必求我,也求不著我。”
珞兒有些愣住,緩了下神:“凝姑娘身體健壯,伶牙俐齒。不似小姐身體嬌弱。”
東陽打斷道:“你先處理家事。”自己是一刻都不想留下來。
“神仙夫人,麵人。”麵人老伯對著在自己面前走過的東陽道。
“認錯人了。”東陽丟下句。
麵人老伯自語:“不能啊……這麼美的人,老朽從未見過的……”
“流沙讓你來的?”白玉煒道。
“城主,小姐真的病的厲害,不讓告訴城主,是珞兒偷跑出來的。”珞兒顫顫的說。
“好本事,在哪兒都能知道。”白玉煒道。
“珞兒該死。”珞兒叩首。“城主到龍騰山莊的訊息,估計傳遍武林了。”
“罷了,你先回去,待我參加完示劍大會再回去。”白玉煒擺手讓其離開。
“城主,留珞兒在這服侍,城主也沒帶其它婢女。”珞兒叩首道。
白玉煒想了想道:“不可生事。”
“是,城主。”珞兒明白,白玉煒溫潤如玉,卻章法嚴明。
白玉煒走在前面,珞兒跟在後面。
“神仙公子,可看到你了。”麵人老伯焦急的說道:“想必是和夫人吵架了……”
“胡說,城主哪來的……”珞兒打斷道。
“退下!”白玉煒命令道。
“是。”珞兒低首。
“這姑娘真厲害,是不是她把夫人氣走了。”麵人老伯有些氣。
“誤會了,老伯,您說。”白玉煒微笑道。
“剛剛神仙夫人氣呼呼的走了,麵人都沒拿,老朽想定是吵架了。”麵人老伯湊近些:“老朽仗著年邁多說兩句,長的美的姑娘脾氣都大了些,但心眼兒好。我家老太婆年輕的時候可水靈了,就是脾氣不太好,到現在我都不敢惹她。夫人是用來疼的,快回去道個歉。”
“老伯說的對。”白玉煒接過麵人,放下錠銀子:“受教了。”
“謝謝神仙公子。”麵人老伯欣喜的接過。
“現在的年輕人啊……”麵人老伯自言自語,抬頭一看“楓公子。”
“老伯,無需多禮。”龍騰楓道“幫我捏一個剛離開的白衣姑娘。”
麵人老伯吃驚的瞪大眼睛道:“神仙夫……是,楓公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東陽茶林漫步,察覺身後有人:“知道你會來找我。”
“凝姑娘,許久不見,依舊耳聰目明。”珞兒行禮道。
“何事?”東陽盯著珞兒。
此時的珞兒理直氣壯和剛剛判若兩人,沒有了柔弱與卑微。
“姑娘,爽快,請您不要再糾纏我家城主。我家小姐……”
“與我無關的事就算了。”東陽準備離開,聽著她講話有些頭疼。
“怎會無關,城主一直追著姑娘,小姐好辛苦,都病了。”珞兒聲音有些大。
“你直接去告訴白玉煒。”東陽無奈道。
“我敬你,你卻不知好歹。”珞兒憤起一擊。
東陽原地未動。
驀地,龍騰楓踏著茶株出現,一手抓住珞兒的手腕,向下一壓,珞兒單膝跪地。龍騰楓揚手一巴掌。
“我從不打女人,你卻是例外,如此囂張跋扈,咄咄逼人。”龍騰楓道。
“大膽,我是白玉城的人。”珞兒吼道。有的時候生氣越大,越是掩飾內心的恐懼。
“白玉城主一向治下嚴明,怎會出現你這種表裡不一的人。”龍騰楓一直默默跟著東陽。
龍騰楓又對東陽道:“這麼厲害,怎麼受這種人的氣。”
東陽道:“早已習慣,聽不見就行了。”
“那也要保護自己。”龍騰楓關切道。
東陽低首不語。
“公子是何人?”珞兒一改之前態度,有禮的問道。
“龍騰楓。”龍騰楓道。
“楓公子,剛剛多有得罪,你知道她是誰嗎?”珞兒眨著眼睛,心想這是好機會,還可以利用龍騰山莊,道:“她是……”突然,珞兒表情恐懼,立刻跪下:“城主。”
“你的話有些多。”白玉煒道。
珞兒忙叩首:“城主,饒命。”
“她再怎麼不堪,也是我白玉城的人。”白玉煒悠悠道。
“白玉城主,我是為白玉城的聲譽著想,這位姑娘仗勢欺人,若傷到東陽,白玉城就得擔上亂傷無辜的罪名,白玉城主也要擔負治下不嚴的惡名。”
白玉煒笑道:“久聞楓公子不善言談,今日一見,傳聞不實。”
無錯書吧“管好你的人,若有下次,定不輕饒。”東陽憤憤道。
龍騰楓招呼東陽離開。
白玉煒望著東陽離開的背景,心中有些傷情:凝兒要離我而去了嗎?
“滾回白玉城領罰,若再敢私自出城,就不用回去了。”白玉煒道。
“謝城主不殺之恩。”珞兒戰戰兢兢。
龍騰楓吞吐道:“東陽,白玉城主與你……”
東陽道:“幼時,我們便熟識。他不似我兄長那般嚴厲,他待人溫和,像一股暖流,讓人積極向上。”
龍騰楓道:“你們已經相知相守了?”
東陽道:“想什麼呢?他如我兄長一樣,伴隨我成長。可……”
龍騰楓暗喜道:“東陽可有心儀之人。”
東陽道:“我身負重任,為何要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龍騰楓愣住了。不知是該開心,還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