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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孩子

沒想到姜姒突然瞪了眼他,語氣兇巴巴的,“不行!”

“你出去!”

這會兒姜姒滿腦子都是先前看過的話本子裡的情節。

那男主人公心疼妻子陪產,結果他見過了妻子生產之後“一蹶不振”,再難展雄風。

姜姒當時看到這一話時嚇的心肝一跳,還暗自發誓她若生產時,絕對不讓裴臨寂陪產。

聽她拒絕,裴臨寂心中滿是不解,“為何?”

姜姒輕輕吸了口氣,目光自上而下打量著裴臨寂,尤其在他身下停頓了好幾秒,彆扭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快出去!”

裴臨寂如何瞧不出她眼神的怪異,想著她方才用那般眼神盯著自個的那處……他沉默了兩秒,伸手將她額前被汗浸溼的髮絲撩到一旁,輕輕落下一吻:“那好,我去屋外等著。”

等裴臨寂一走,屋裡頭剩下的都是女子,穩婆捂著胸脯拍了拍,“這王爺在裡頭,喘氣都不敢大聲。”

姜姒笑了笑,正想說些什麼,肚子又開始疼了,額前的頓時盈滿了冷汗,穩婆當即指揮這屋裡的丫鬟婆子幫忙。

女子頭胎向來艱難,有的難生的,甚至要疼上好幾個時辰才能艱難生下孩子。

容氏當年生薑姒時,便足足生了五個時辰才生下。

而姜姒雖然是頭胎,她在養胎的日子注重鍛鍊,身子一直由葉天右調養著,生產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從羊水破到平安產子,攏共只花了一個時辰。

產房內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在女子痛苦的呼喊聲中,一道清脆響亮的嬰孩哭喊聲乍然響起。

穩婆和一眾丫鬟抱喜的聲音傳出來,“恭喜王妃,恭喜王爺,是個小公子!”

正在外頭踱步的兩個男人同時一僵。

裴臨寂當下便往產房衝了進去,鎮南王也想往裡頭衝,但走到門口才突覺不合適,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一旁的葉天右看的好笑,他安撫道:“王爺不必擔心,王妃生產的十分順利,待出了產房後草民開幾個方子調養一番,不會有半點損害。”

鎮南王狠狠鬆了口氣,對著葉天右躬身一揖,“本王遠征離京,無法照顧女兒,多虧了有葉神醫您在。”

葉天右受寵若驚,連忙回禮,“這是草民應該做的,王爺您太客氣了……”

與此同時,產房內。裴臨寂大步流星的入了產房,穩婆正抱著渾身髒汙的孩子擦洗完。

她將洗好的嬰孩用襁褓裹起來,見裴臨寂進來,笑著迎過去,準備將孩子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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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冷麵姑爺看也不看她和襁褓的嬰孩一眼,直接就撲到了女主子身邊。

他拿過蘭枝手裡的巾帕給虛弱的姜姒擦著額間的汗,看著姜姒發白的唇,唇角緊抿著,聲音低沉道:

“咱們只要這一個孩子,以後都不生了。”

雖然生產順利,但姜姒生完也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抬了抬眼皮,隨即便沉沉睡了過去。

容氏見小兩口一個力竭昏睡過去,一個守著人半點沒有抱孩子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這瞧著,裴臨寂心裡,姜姒遠比孩子重要。

容氏心裡頭高興,從穩婆手裡接過孩子,柔聲道:“小寶貝兒,外祖母抱著你去看外祖父……”

姜姒自是不能再產房歇下,收拾的差不多之後,穩婆便道:“姑爺,小主子出了一身的汗,得擦擦身。”

“回臥房再擦。”裴臨寂用床上的被子將姜姒裹起來,將她從頭到腳裹得密不透風,而後大步流星的穿過堂內走向臥房。

如今天兒冷了,剛生產的女子是受不得風的,產房便安排在裡臥房最近的側屋。

待姜姒生產完,也不必從廊下走,直接從花廳穿過去便好。

將姜姒抱回臥房,又替她擦洗了身子,全程裴臨寂的動作都異常小心輕柔,沒有吵醒姜姒。

做完這一切,裴臨寂盯著她安靜的睡顏許久,才不舍的離開了臥房。

這會兒鎮南王與容氏等人都在另一間臥房。

屋子裡的地龍燒的暖和,裴臨寂走進時,便瞧見一群人圍在搖籃周圍,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意,輕聲細語的說著話,生怕驚到了孩子。

見他過來,鎮南王和容氏將位置讓出來,容氏笑著低聲道:“臨寂,來看看你和阿姒的孩子,生的多像你們。”

聽著這話,裴臨寂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一個白白胖胖,眉眼生的像姜姒,嘴唇像他的漂亮娃娃,但待他垂眸看清搖籃中嬰孩的模樣時,向來清冷的神色有些許崩裂。

心裡的話脫口而出,“他為何生的這般醜?”

襁褓中的嬰孩紅通通皺巴巴,像是一個小老頭一般。這與裴臨寂腦海中描繪的玉雪可愛的白胖糰子完全不一樣!

鎮南王和容氏齊齊一愣。

旋即兩人對視一眼捂著嘴憋住笑意,芳姑姑也忍俊不禁,解釋道:“姑爺,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般,待過上十天半個月便會大變模樣了。”

這話裴臨寂心裡不怎麼信。

他專注的看著襁褓裡皺巴巴的小孩,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罷了。

再怎麼醜也是阿姒辛苦生下來的,醜就醜點吧。

鎮南王和容氏還不知他心裡所想,若是知曉,恐怕會忍不住發笑。

……

看過孩子,裴臨寂與鎮南王一同去了書房。

“阿姒生產的訊息不必瞞著,在本王‘歸京’之前,你先以看望孩子為由住進鎮南王府。”鎮南王面色冷沉,“大軍拔營歸京需要一些時日,本王會在阿姒出了月子之後再抵京。”

“屆時你再將阿姒帶回春園,別讓沈瀾的人能接觸到她。”

裴臨寂淡淡額首,眉眼卻越發的冷冽。

二人都知道,鎮南王隨大軍歸京之日,便是要真正與皇族作對了。

沈瀾不可能放任鎮南王功高蓋主,而鎮南王,也不可能再讓自個頭頂懸一把利刃,時刻提心吊膽。

此番歸京,不是沈瀾丟了這個皇位,就是鎮南王身首異處。

鎮南王推開窗,望著窗外已經枯黃的枝幹,自嘲一笑:“本王從不稀罕這些功名利祿,只是想平安順遂的與家人過日子罷了。”

可身居高位,僅僅是這個願望,也無法被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