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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算計

可那些“證據”分明就是偽造的!

父親若是想造反,便是正大光明的造,光明磊落是個真君子。

便是臨死前也大呼冤枉。

明姝相信父親絕對是清白的。

果然,聽了她的話鎮南王嚴肅的面龐上浮現一絲荒誕的笑意,“傻孩子,夢都是假的。”

“鎮南王一脈世代忠於澧朝,絕對不會行造反一事。”

鎮南王其實心裡也清楚,如今的聖上年紀大了,性子變得越發古怪多疑。

最近朝臣都提著心上朝辦差,饒是這般,也有不少官員被懲處。且都是高官。

如此形勢下,鎮南王近日甚至找了個由頭把城北司的令牌上交給了聖上,就是為了安老皇帝的心。

如今手裡握著的不過是鎮南軍的虎符。

鎮南軍的大部隊駐守在澧朝南境,護邊境百姓安危,因著近二十年邊境安穩,鎮南王便留在京都,只有一小隊鎮南王駐守在京都城外。

鎮南王每日便是去城外操練將士,處理南境發來的軍報。

這些年鎮南王握在手裡的兵力已經逐漸上交給老皇帝,現在他手中幾乎只有一隻鎮南軍可用,他是決計沒有造反生亂的心思,想必老皇帝也是能看得出的。

鎮南王停下思緒,沒有同女兒說的太過複雜,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爹爹沒有造反的心思,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雖說過了二十幾年的安逸日子,可要是有人要欺負到我鎮南王府頭上,爹爹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所以我的阿姝儘可放心,這夢是假的。”

不是假的。

這是上輩子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情。

明姝斂下眸子,聲音低下來,“若是有那麼一天呢?”

“便是有那麼一天你爹爹我被誣陷造反,那定然跟你徐姨父沒有關係。”

“你徐姨父他沒有什麼心機,就是個直腸子,而且與爹爹交情甚篤,怎麼做出如此不忠不義之事呢?”

明姝知道父親對徐琮還頗為信任,卻沒有想到竟如此信任。

看來這事還要徐徐圖之,要想辦法讓父親看到徐琮的另一面。

“自昨日做了噩夢之後,女兒這心裡總是不安。”明姝抬起臉,眼中滿是擔憂,“爹爹日後做事一定要小心些,多留個心眼。”

鎮南王笑著點頭,“我知道了,定會聽阿姝的話,多留個心眼。”

明姝這才放心下來。

父親答應她的事情絕對會辦好。

又和鎮南王說了會兒話,明姝起身告辭,去主院裡看望容氏。

容氏躺在靠窗的軟榻上,靠在引枕上往外瞧,明姝踏進屋子時,正好看見她眼裡那抹未來得及收回的落寞。

她腳步一頓,若無其事的提著裙襬跨進屋子。

“阿姝來了。”容氏將眼裡的落寞掩去,朝著明姝招手,“來,到娘身邊來說說話。”

“可用膳了?你父親一回來便去書房裡處理公務了,你多催催他,仔細些身子。”

明姝一一應下,陪著容氏說話。

說了約莫半柱香的話,容氏便熬不住了,明姝心疼不已,讓芳姑姑伺候容氏睡下,才和芳姑姑一同走出門。

芳姑姑站在她身側,垂下頭,“小主子,接下來怎麼辦?”

明姝看著竹院裡的一排翠綠的竹子,壓低了聲音道:“平日王府的器具都是誰負責購置的?”

“是鄔管家,採買一事都是他親自盯著吩咐人去辦的。”

鄔肅是個可信之人,也是忠心之人,跟母親中毒一事沒有關係。

明姝想了想,說道:“你便按著慣例去王府庫房取缺損的用具,跟往常一樣便可,其他事情我來盯著。”

芳姑姑應了一聲,抬眸看著小主子的背影,心中欣慰。

忍不住嘆道:“若是夫人知曉小主子為她做的事情,定然會很開心的。”

明姝抿抿唇,沒有說什麼。

良久才道:“此事定要瞞著母親,她眼下的身子受不得任何刺激。”

“奴才曉得。”

——

鎮南王夫婦都寵溺明姝,往日裡往梨花小築送過不少珍貴的補藥,明姝讓蘭枝理了一遍,把適合陸晏清用的補藥都取了出來。

不僅安排了四寶貼身照顧他,還安排一個丫鬟專門為他煎藥。

呂太醫開的方子也是用的最好的藥材。而那日她留下呂太醫,是問了容氏的病情。

陸晏清被按在屋子裡好生養了四五日,除卻膝蓋那處最嚴重的傷,其他傷口都已經結痂好轉。

而這幾日,明姝都睡得極不踏實。

上半夜做噩夢驚醒,喝了安神湯之後下半夜卻總做起跟陸晏清有關的荒唐夢來。

一晚上都消停不了。

如此這般,她白日裡提不起精神,總是神情懨懨的,連院門都不想踏出去。

除了去看望鎮南王妃,便只是去前院左偏房檢視陸晏清的傷勢。

見他的傷勢每日都有所好轉,府中的袁大夫也說他身體底子好,恢復的比常人要快,心中總是安定不少。

若能保下陸晏清的腿,那便證明她也有可能扭轉鎮南王府的結局。

這期間,徐夢雅幾次三番來梨花小築尋她,都被蘭枝擋了回去。

明姝一早吩咐過蘭枝,不想見其他人。蘭枝向來不喜歡徐夢雅母女倆,自然是對她們沒有好臉色了。

徐夢雅被攔了第十次,終是忍不住了,氣沖沖地回了錦蘭院,把滾燙的茶杯直接朝丫鬟流朱身上砸去。

見流朱痛苦的慘叫一聲,被熱水淋到地方紅腫起來,心裡那口鬱氣才消散不少。

流朱小聲啜泣的讓她心煩,徐夢雅冷冷看她一眼,“哭什麼哭,給我滾出去!”

待流朱離開,聽到正廳動靜的容氏趕過來,“我的好夢雅,你這是怎的了?朝一個丫鬟撒氣有何用?”

“明姝那個小賤蹄子,已經四五日不曾見我了!”憤怒之餘徐夢雅心中也有一絲恐慌,“娘,你說她是不是知道珍珠是我害的?”

“你別自己嚇自己。”小容氏安慰她,“若是明姝知道是你做的,這會兒肯定已經對你動手了,哪能一直忍著。”

“她必然是還難受珍珠那畜生的死呢,她可是把那小畜生當成親人。”

徐夢雅冷靜下來,臉上露出笑容,“娘說的有道理。”

“我聽說她這幾日對那個賤奴十分照顧,把庫房裡的千年人參都拿出來了……”

她不甘的跺腳,“上回娘身體不適,我讓明姝把千年人參送給我們,她還不肯,現下竟然賞給了一個卑賤的奴隸。”

“這不是在羞辱我們嗎?”

“娘,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小容氏拉住徐夢雅的手,“遇事不要慌亂,娘教你怎麼出了這口惡氣。”

徐夢雅眼睛一亮,“娘,你快說說。”

“聽說那奴隸臉生的不錯,明姝定然是同這個奴隸有些見不得關係……”

徐夢雅一愣,“這不大可能吧?明姝好歹是王府嫡長女,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奴隸,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成了全京都的笑談……”

她話還沒有說完,瞧著小容氏臉上的笑容,反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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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孃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