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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固執

小容氏覺得徐夢雅說的也有道理。

明姝不是個能忍耐的性子,要是知道她給容氏下毒,必定是當場發作,哪會忍耐下來。

小容氏不願面對,但也不得不承認,若是此事被明姝知曉,她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過。

想到此處,小容氏更加對容氏恨得牙癢癢。

本是同宗姐妹,憑什麼容氏卻是王妃之尊,她就只配當個副將的妻子!

雙手用力攥著,指甲幾乎陷進了肉裡,小容氏壓下心裡瀰漫的恨意,看向竹院的方向眯了眯眼。

她那毒下的極為隱秘,輕易可查不出。

“娘?”徐夢雅抱怨了一通,抬頭卻發現小容氏望著外面發呆,忍不住跺腳,“娘,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實在忍受不了!”

小容氏收回思緒,瞧著自家女兒,“忍不了也得忍,眼下你必須去討好明姝,咱們才能從她手裡撈到更多的好處。”

徐夢雅捏著手裡的帕子,心有餘悸,“我不想去!”

“明姝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當著我們的面把守門婆子打死,我現在一閉眼都是那婆子死不瞑目的樣子……”

小容氏握住徐夢雅微微顫抖的手,“明姝應該是信你的,但是珍珠那畜生於她而言很重要,想必她是遷怒到你身上了。”

“夢雅,越是這個時候你就越要去討好她。”

“我找人偷偷買些紙錢回來,咱們這樣……”小容氏附在徐夢雅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徐夢雅眼睛一亮,“還是娘有辦法。”

母女倆剛商量完,院門“吱呀”發出一聲輕響,丫鬟流朱一個食盒疾步走進來。

“表小姐,夫人,午膳來了。”她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微笑著將食盒中的午膳拿出來。

“膳房要先預備王妃和大小姐的吃食,咱們院子是在最後頭。”流朱見小容氏神色不虞,笑容斂去,膽戰心驚的垂下頭,“奴才辦事不力!夫人、表小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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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夢雅蹙眉,頭也未抬道:“既然知錯便去院子裡太陽底下跪著,跪滿一個時辰後再把井邊的髒衣裳洗了。”

流朱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了幾下,卻是不敢求饒。

正當午,日頭最盛,流朱才跪了不到半柱香,身上的衣裳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溼了。

她頭暈的厲害,勉強抬起頭看向屋內。

徐夢雅母女倆人正打著團扇在說笑,流朱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

明姝用完了午膳,徹底冷靜下來,才問起蘭枝把陸晏清安排在哪裡。

“回主子,奴才將他的住處安排在前院左偏房。”

梨花小築這一個院子便相當於尋常人家一整個家,明姝住在主院。

原先前院的偏房是鎮南王特意留出來安排給保護明姝的侍衛住的,是明姝不喜侍衛一直在她身邊盯著,才讓蘇護等人住在王府的侍衛院。

前院左偏方便一直空置著。

前院左偏房在荷花池的另一頭,與主院之間隔了一堵高牆,不會影響到主院。

“你安排的不錯。”明姝笑了笑,“不過我記著左偏房的屋子裡什麼都沒有,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

想起自己院子裡的庫房內還有一張紫檀木的大床,明姝抬眸道:“你拿著我的鑰匙去開庫房,把裡頭的紫檀木大床,還有琉璃四君子屏風……”

她一口氣說了十幾樣東西,“把這些東西都取出去,把陸晏清的屋子佈置一番。”

蘭枝傻眼了,“主子!你為何待陸晏清這麼好?”

因為這人未來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

明姝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抬起頭道:“他險些因為我死了,我若是不做些什麼良心不安。”

蘭枝聞言,嘟囔道:“可是主子未免也對他太好了。”

聽出蘭枝話裡的不滿,明姝看著她的臉。

相比起陸晏清對她的好,她這點好算不得什麼。

上輩子陸晏清給她準備的承恩院,完全都是仿照她如今在鎮南王府所住的梨花小築修建的,裡頭的一應傢俱都是最珍貴的。

連後院洗浴的浴池,都是用漢白玉打造的。

她雖然只在承恩院住了三個月,但每日,珠寶首飾、古玩奇珍都如流水一般送進她的院子裡。

以前她很喜歡這些東西,但鎮南王府被滅,她哪還有心思再把玩這些奇珍異寶。

只暗暗記下來陸晏清對她的這份好。

如今她做的這些真的算不得什麼。

左右王府內院的事情傳不出去,也不怕被外人知曉。

蘭枝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明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蘭枝,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我對陸晏清再好,他也比不上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門外,堅持來謝恩的陸晏清聽到這話腳步一頓,停下步子沒有繼續往前走。

屋子裡,蘭枝一聽到這話,原本對陸晏清的不滿頃刻間就消散了。

抿著嘴角,圓眼亮晶晶的,“主子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明姝哄人的功夫也是十分厲害,“你從小就在我身邊,我們一起長大,雖然不是親姐妹,可也勝似姐妹了。”

蘭枝是有些小性子,但她對自己忠心耿耿,上輩子在王府被滅之後更是為了護她被徐夢雅活活打死。

蘭枝感動不已,想起這兩天自己還埋怨主子心裡就湧上一陣愧疚。

那她以後就勉強對陸晏清也好一點。

落後一步的蘇護見陸晏清不走了,走上前疑惑道:“你怎的不走了?主子不在屋內嗎?”

陸晏清垂了下眼眸,聲音一貫低沉,“在裡頭。”

蘇護看了他一眼,揚聲道:“主子,蘇護求見。”

餘光看著神色淡然的陸晏清,他忍不住咂舌。

這傢伙真的是人嗎?膝蓋都傷的露出骨頭了,竟然走的比他還快。

“蘇護?他怎麼來了。”明姝聽到聲音,讓蘭枝叫他進來。

蘇護領著陸晏清繞過屏風,明姝捧著一杯茶,漫不經心的一抬眼,就對上陸晏清黑沉的眼眸。

茶杯裡的茶險些灑在手上。

語氣難掩震驚,“你怎麼又來了?”

蘇護木著臉先一步道:“陸晏清堅持要來謝恩,奴才攔都攔不住。”

……這人怎的這般固執!

明姝氣的站起身,憤怒的像只渾身冒著怒火的小獸,張牙舞爪的但殺傷力卻不怎麼足。

“你的腿當真是不要了嗎?我不是說過不用你特意來謝恩嗎?!”

瞧著憤怒的主子,陸晏清心裡卻久違的冒出一絲欣喜的情緒。

主子果然十分擔憂他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