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看著為他擦拭臉頰和傷口的韓月梅,眼角不經意間流下了淚水,他自小就吃百家飯長大,到現在為止從沒有人這樣細緻的照顧過自己。
看著默默流淚的王舒,韓月梅道:“你雖然不是個武士或者兵卒,但好歹也是個男子啊,怎麼一點疼痛就忍不住流眼淚呢?我已經給你服下過陣痛散了啊,難道這藥效已經過去了?”
“嗯..啊..那個是白天我在外面眼睛裡進了沙子,這會兒磨得眼睛不舒服而已。這點傷口算什麼,怎麼可能讓我流眼淚呢,呵呵。”王舒還在極力的爭辯著什麼。
這時房門被兩個小兵推開,韓衝老將軍披著斗篷走了進來,韓月梅轉身看到,便說了一聲:“爺爺,你來了。他已經醒了,我剛剛看過傷口,並沒有什麼大礙了。”
“爺爺?她是這老人的孫女?”王舒心裡想著,打量了一下二人,仔細一看,這叫韓月梅的女大夫,和救下自己的老人,眉眼之間確實很像。
韓沖走到王舒旁邊,坐下說:“小娃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哦,多謝老爺爺相救,我現在就是身上沒什麼力氣,其他的還好。”王舒說著,也學古人的模樣拱了拱手。
此時的韓衝眼中沒有了白天在戰場上那種凌厲的眼神,轉而露出了一種老人獨有的那種慈祥神色,他看著有些虛弱的王舒問:“你叫王舒是吧?你是哪裡人啊,怎麼到我們西關城外來了。”
這一下把王舒給問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回答出來,鬱悶的是,王舒也想說實話啊,但是更怕自己被當成一個傻子。
見王舒不說話,韓衝又問:“你是無極門的人?”
“啊?什麼無極門,我只聽過哈德門,廣安門,不知道什麼叫無極門。”王舒脫口而出,表情很是疑惑。
韓衝也是一笑:“哈哈,好吧,你既然不想透露,那我也不再多問了。等這兩天養好傷,就自行離開吧。”
王舒都快哭出來了,他委屈的說:“不是,老爺爺,我真的沒有騙你,確實不知道無極門是什麼東西啊?”
“哦?那你手上戴著的戒指,是哪裡來的?”
“這是我在一家古玩店買來的啊,不值多少錢的。”
看著一臉認真回答的王舒,韓衝哈哈大笑:“哈哈,你這娃娃,真是好笑啊,這是無極門老門主才能擁有的東西,怎麼能隨便在別的店鋪買得到呢?”
忽然,他收起笑容,心裡想到:“難道這小子,不會是老門主在民間的...”
韓衝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想多了,這怎麼可能呢。
於是又對王舒說:“行了,我暫且信了你的話,等你養好傷,就回去吧,這西關城外很是兇險,不要在隨便走動了。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聽到韓衝對自己下起了逐客令,王舒急了,他身上現在除了一枚戒指,真的是分幣沒有啊,自己要是離開這兒,不是被餓死,也得被那什麼妖獸給吃了啊。
於是他拉住了韓衝的衣袖說:“老爺爺,你可別趕我走啊,我沒有地方可去啊。”
韓衝嘆了口氣:“唉,那好吧,等你傷勢好了,就先到我們軍中行走吧,不過我可提前和你說,我們西關城的兵卒,做的都是隨時丟掉性命的勾當,你要是反悔了,就提前離開吧。”
“老爺爺,你放心,我也是練過幾年武術的,還是有兩下子的,今天只是被那頭妖獸給嚇住了,這才被弄得這麼狼狽啊。”
“哈哈,你這小娃娃,還真有意思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武術如何,等你好了,我安排一個人和你對練一下。”
他說完,看向自己孫女說:“月梅啊,你明天給他送兩顆增力丹,這樣能恢復的快一些,軍中正好缺人手呢。”
“是,爺爺,明天我就送來。”
看著韓沖走出房間,韓月梅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卻被王舒給叫住:“哎,韓大夫,你等會,我有話想問你,方便嗎?”
“嗯?有什麼話你問吧!”
“這個老爺爺真是你爺爺啊?他這是多大的官兒啊,一句話我就能在這軍中任職了?”
韓月梅笑了笑說:“呵呵,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爺爺的名號你都不知道啊,他在這裡沒有官職,我父親是西關城的將軍。”
“哦,原來你父親是大官兒啊,難怪呢。”
“嗯?這你就想錯了吧,我爺爺原先是朝廷的大將軍,武官第一啊,就是前些年因為年事已高請辭了朝廷,到西關城來幫助我父親駐守這裡的,他的名字整個龍國那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說著,韓月梅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崇敬又傲嬌的神色。
王舒心裡想道:“原來是退休返聘的老幹部啊,可是這返聘的應該是清閒的職位多好,現在這情況那真是每天都過的驚險刺激啊。”
心裡想完,他對韓月梅說:“原來如此啊,是我這鄉下土包子沒見識了。那這樣我就放心了,等我養好了傷,一定去軍中報到,呵呵。”
看著一臉傻笑的王舒,韓月梅搖了搖頭:“你到時候可別後悔啊,西關城計程車兵,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明天我給你送藥來,你暫且就住在這兒吧。”
說完,拿起自己收拾好的器械,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三日之後,西關城練兵場上。
一排排士兵,統一穿著玄黑色的戰袍,手拿長槍腰間掛著寬大鋼刀,齊齊吶喊“殺、殺、殺”一會向前突刺,一會左右橫掃,場面壯觀恢弘。
將臺之上,一席黑色戰甲的韓衝老將軍,正駐足觀看士兵們的操練,不住的連連點頭,很是滿意之色。
沒過一會,韓衝的眼神,落到了遠處的角落裡。那邊正是身穿黑色戰袍的王舒,手按腰間鋼刀,正參觀著士兵們的操練。
韓衝招來旁邊的韓振東,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
韓振東點了點頭,不多時來到了王舒的身邊,一副威嚴的看著他說:“你叫王舒是嗎?跟我過來。”
王舒不知所以,就跟在韓振東的身後,來到了將臺前的空曠位置上。
這個時候士兵們的操練也已經結束,一排接著一排的緩緩有序退出了練兵場。
韓振動率先開口說:“聽老將軍說,你是剛來的新兵,會一些功夫?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要是能打贏這裡的對手,就直接升你為副將,你可願意接受挑戰?”
王舒也是氣血方剛的年輕人,何況在現實世界裡還是全國武術冠軍,當然是不服的,於是回話道:“韓將軍說話要算數啊,那我就試試。”
“好小子,那就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能耐吧。羅信,你來和這個小兵過過招。”
這名叫羅信的副將,扔下了手裡的鋼刀,換了一把木劍,慢慢的來到了王舒的前面站定。
王舒也不甘示弱,從兵器架上拿起了一柄寬大的木刀。做好了架勢準備迎戰。
兩人都沒有做任何試探的動作,只見那羅信,幾步猛衝上來,提起木劍便朝著王舒的胸口刺來。王舒提刀格擋,反手一個劈斬將羅信給逼退。
不給羅信任何喘息的機會,王舒原地耍了幾個漂亮的刀式,就猛地向前竄出,原地跳起一米多高,兇狠的一刀劈向羅信的頭部。
羅信稍一側身,用劍尖輕輕一剝便躲了過去。
一時間兩人有來有回的戰在了一起,過了足足百餘來招卻不分勝負。
一旁觀戰計程車兵們都紛紛叫好,臉上都是興奮之色。
但是韓振東卻黑著個臉,他看不下去了於是喊道:“羅信,你小子就別逗他玩兒了,馬上到午飯時間,遲了就沒你的飯了!”
還在和王舒打的酣暢淋漓的羅信一聽這話, 露出了一絲尷尬,他見王舒又一刀劈砍向自己,握緊了手裡的木劍,使勁一挑,便把王舒手裡的木刀甩了出去,同時又一個迴旋踢正中他的腹部。
砰的一聲,王舒被踢的倒退了好幾步才停住,他這時肚子絞痛,感覺被汽車撞了個滿懷一般,蹲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看到這個場景,將臺上的韓衝老將軍笑了笑,搖搖頭轉身而去。